花眠和鹤九霄背靠着坐在地上,中间隔着一道铁墙,警示的钟声已经响起,这表示敌人开始进攻了。
巨大的撞击声将牢墙震得摇晃起来,牢卫慌忙穿起盔甲,此刻已无暇看守罪犯,只顾着逃命去了。
“喂,帮我们打开,我们可以作战。”花眠向逃跑的士兵求救,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又是一阵巨大的震颤,墙皮不断脱落,固定在墙上的火把也摇晃起来。
此时已无计可施,鹤九霄只得唤出翅膀,巨大的黑羽将铁锁拧断,刚打开牢门便听到身后一声惊呼。
是一个盔甲还未穿戴整齐的小兵,一脸惊恐地拿着长矛,钥匙在他腰间发出叮鸣。
“来得正好。”鹤九霄飞扑过去将其击晕,顺走了钥匙,将花眠的牢房打开了。
随后花眠将钥匙分发给牢里的众人,两人这才终于脱身。
地面上的状况十分混乱,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城墙无人值守,穿着盔甲的士兵们像是无头苍蝇,从她身旁呼喊着跑过。
昔日居住的庭院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木梁燃烧成灰烬,火焰将雪层融化,地面露出可怕的泥泞,像是被割开的伤口。
“鹤九霄,帮我。”她对鹤九霄拜托道。
接着他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然后立即收好了翅膀。
果然不少人的眼光向这边看了过来。
花眠站在高地,人群向她靠过来。
“大家都是东池子民,万壑城是我们最后一道防线,我们绝对不能失去。即使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外面是血尸,是死亡,而这里是我们家园,我们无处可去。”她看了鹤九霄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爱人和亲人决不能被战火夺取,他们值得安宁幸福的生活,他们值得拥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见人群已微微有些触动,她抓紧时机提倡道:“可有人愿意随我守护好城池,守护东池人的明天!”
台下一片死寂,无人应答,甚至有几个人听完后就此离开了。
“我愿意!”
花眠看过去,鹤九霄已不知何时跑到了台下,融进人群里,正举着手热情地回应着她。
那些士兵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还在犹疑不决。
“所有身着盔甲的人听候她的差遣,另外我会再给你一批人。”曜日走过来,脸上挂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城墙交给你了。”
他将身上挂着的令牌递给花眠,敌人在后方也布置了军队,试图两面夹击,曜日也顾不上多说,稍稍嘱咐完后,连忙去支援薄弱的后方了。
“城墙以坚冰为盔甲,所以绝不会倒塌,我们只需要拖住时间消耗他们。一共有十二个投石器,你们负责投掷,瞄准了敌人的远攻武器,你们负责运输。”她将人数清点好,一一吩咐下去。
“你们这一队弓箭手在投石器间隔中穿插,注意隐藏身形。你们几个以撞车专攻云梯。最重要的城门就交给你了,云云。”她转过身对士兵高呵道,“务必完全听候鹤九霄指示,违令者格杀勿论。”
鹤九霄远远望着高台上的花眠,会心一笑。
两人对视后便十分默契地执行各自的任务去了。
“剩余几个人跟着我,听候我的调度。”花眠带着他们登上城墙。
她还从未站在这个高度往下看,寒风从墙底忽闪而上,吹起她的头发和衣襟,钻进皮肤,寒意深入骨髓,她打了个冷战。
雪地已被人群覆盖,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城墙上已被挂上了三四个云梯,敌人入如虫子般拼命地往上爬,有不慎摔下去的,顷刻间成为了一滩肉泥。
左下方一只巨型黑熊拉着尖刺铁木撞击城门,身旁保护它的一小支队伍,木盾上扎满了箭支。
源源不断的敌人嘶吼着向城墙跑过来,像是高山倾泻而下的山洪,无穷无尽。
一个巨大的火球翻跃城墙,砸碎屋舍,人群尖叫着四处逃开。
花眠指示投石器瞄准巨型炮台,自己则提了一把弓箭,瞄准敌方掌握发射之人。
她将箭头放在火上炙烤,随即缠上油布,等待时机。
随着安乌士兵装填火球的时机,花眠发出指令,箭只随着巨石一同被投放出去。
炮台为了躲避巨石往一侧移动,却被燃烧的箭支击中,火球堵在发射器里,炸裂开来,高台倒塌,也殃及了周围的一众士兵。
身旁的士兵发出一声喝彩,士气大涨。
接着一只飞箭刺进了花眠的胳膊,她发出一声痛喊,远望过去,是一个站立在熊背上的蒙眼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只见她拉满弓,又一箭射来,旁边的投石手顿时鲜血喷涌,再没了呼吸。
“注意隐蔽和节奏。”她大声提醒道。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每一次说话都伴随着撕裂的痛感。
“拉弓——”
“发射——”她指挥道。
蒙眼女孩几乎百发百中,守城者无人能敌,士兵伤亡惨重。
安乌人再次架起了云梯,这次的数量显然更多了,抓钩紧紧嵌进墙里,落石砸下一波人,他们又前赴后继地涌上来,眼看有几个人已经翻上了城墙。
“你们守住,交给我。”花眠右手提了剑就冲上去,伤口因为抵挡进攻将棉衣浸透,三五个人从空隙里钻出来,举着长矛向她刺过来。
一阵惨叫声后,敌人纷纷倒下,他们身后被箭击中,已没有了生气。
“怎么这时候还心慈手软呢?”铁盾移开,花问庭从弓箭手中走出来,身着擦得锃亮的盔甲,脸上笑呵呵的。
长虹卫接替了空缺的位置,迅速解决了翻上城墙的敌人。
“放铁刺桩。”他紧接着吩咐士兵,同时派了一队人去支援鹤九霄。
扎满刀刃和铁钉的巨大木桩从城墙滚落,云梯顷刻粉碎,不幸被碾压过的敌人,身上已是千疮百孔。
“这是战场,孩子,你不适合的呆在这。”他将沾血的长剑擦拭干净,又唤来几个人,示意他们将受伤的花眠的带下去。
花眠也从未期望着他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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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熊背上的盲眼女孩是个神箭手,一定要小心她。”她嘱咐道。
花问庭笑笑,随手拿起地上的弓箭就射了过去。
箭刃擦着女孩的咽喉,巨大的冲击力将她瘦弱的身躯带起来,只见她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立刻被血滩淹没。
灰熊跑上去闻了闻,见她没有了气息,眼中顿时燃烧起仇恨,咆哮着冲过来。
侍从给花问庭递了一只箭,他拉满弓静静地等待着。
灰熊不顾身后人的阻拦,在队伍里横冲直撞,沿途的士兵被它撞飞,也有被它踩在脚下鲜血直流的。
“拦住它。”敌人呼喊着。
几个人转过来,拿起长矛对准灰熊脚掌刺了过去,它一掌拍过,长矛应声折断。
灰熊眼睛越发猩红,它直立起身子,发出一声嘶鸣。
箭已脱弦,飞驰着冲上去,从灰熊嘴巴上颚直穿后脑勺,它向后倒下去,发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声。
花眠看着血与泥交织的地面,一时不知道是否应该惊叹。
撞击城门的黑熊发出了一声哀鸣作为回应,越发卖力起来,城门上附着的铁皮已有了微小的裂痕。
“快走吧,这里并不需要你。”花问庭挥挥手,随即立刻调整了战术,指挥起来。
两个身着铠甲的侍卫扶着,或者说是挟持着花眠走下城墙。
“好了,到这就行了,我自己会走。”她挣脱着,两人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里很安全,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回去吧。”她脸上表现出不耐烦。
“将军让我等护送你离开,请尊重我们的任务。”麻脸长虹卫回复道。
花眠苦口婆心般劝说:“离开?我不是已经离开城墙了吗,怎么不尊重你们了?到这里就可以了,守城才是最要紧的。”
“守城当然是最要紧的,谁愿意护送你啊,真不知道你这种贵人有什么好保护的。”高个长虹卫小声嘀咕道。
“小宣!”麻脸怒斥了一句,连连向花眠的道歉,“弟弟不懂事,全长个子了,一点脑子没长,你别放在心上。”
小宣涨红了脸,大声反驳:“本来就是这样,她就是灾厄之女,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血流成河,要不然城主怎么会……”
麻脸连忙松开了花眠,捂住弟弟的嘴,阻止他再胡言乱语下去。
“城主怎么了?让他说下去。”听到父亲,花眠心中升起担忧。
“没什么……”麻脸低头回复。
“这一切都是花问庭的手段吧,散播谣言,扰乱人心。你们带我去的方向,也不是回内城的,你们这些帮凶,到底想要干什么?”花眠趁机挣脱出来,警觉地盯着他们。
麻脸懊恼地跺起地面:“哎呀……你误会了,这些传言和污名,咱们可担当不起啊。咱们本来就不是去内城的,而是要出城。”
“你们要出就自己出,我势必会见到城主,到时一切便会知晓了。”花眠将身旁倒坍的房梁向他们推过去,趁两人躲闪的片刻,麻利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