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张辽大笑道:“哈哈,晋国小儿个个胆小如鼠,但晋国婆娘的腰身可是真真的软啊!”
楼上将士眉头一抽,大喝道:“给我打开城门,出城迎敌!”
身旁的右副将劝阻他道:“将军三思呐!”
“莽夫欺我太甚,不出城迎敌,真以为我晋国无人乎?”
说罢,几步奔下城楼,跨上战马,出城迎敌。
铁链相撞,城门被缓缓降下。
只见那年轻将士一人手持长戟,打马而来。
张辽见此计凑效,单身一人,冲到城前。
自古有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敌将单枪匹马出城迎敌,不可放暗箭伤之,不可群攻之。
只要是有勇有谋的侠义之士,皆遵循此法。
两人不足百步,那手持长戟的将士,怒目而视,将张辽恶狠狠的盯着:“你将燕儿如何了?”
燕儿?原来她叫燕儿。
那婆娘烈的很,到了她的营帐,完全没有了在主帐中的怯懦,狮子一样,对他又吼又叫,甚至还敢咬他,他的胳膊上,到现在还留着那婆娘的牙印呢!
他抽了她一巴掌,她这才乖乖听话。
张辽有些讪讪,一想到那个不听话的婆娘就是一阵烦躁:“不如何,他现在是我张某人的婆娘,我不许你这般唤她燕儿。”
那人气的早已没有了昨日的沉静,怒道:“你个莽夫,凭你也配唤她燕儿。”
张辽一想起那晚,他问她叫什么,她也不回答,像眼前这人一般,恶狠狠的将他看着,骂他“莽夫。”
那时他刚快/活完,看那女人哪里都好,只觉得那般唤他也是可人,丝毫没有动怒。
相同的词由眼前不同的人说出,只让他觉得阵阵火气喷发,他也不耐烦了,骂道:“你说那个莽夫?”
那将军亦是不耐,不回答他,执了长戟像张辽奔来:“莽夫!拿命来!”
张辽被这人气的睁大了鼻孔,他也一撇嘴:“他娘的,爷爷我今天要把你的嘴锤个稀巴烂!”
挥动双锤,迎上那一长戟。
铁锤与长戟相撞,发出“呲啦啦”的刺耳声,长戟套住铁锤,那杨姓将士托着铁锤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打算将张辽手中的铁锤拖出。
张辽力大如牛,怎能让他得逞,绞着一股子力气,与他僵持着。
长戟的红穗迎风摆动,张辽扯着铁锤,不松懈一丝,在他又要控制着他,在空中划圈时,他猛地用力,将铁锤往自己怀里一拉。
那将士收势不及,差点被张辽拉下战马。
他大骂道:“莽夫歹毒!”
张辽震惊了,他气呼呼道:“只管你套爷爷的铁锤,还不许爷爷反击,你好不讲道理。”
后又觉得没有原由,又喃喃了一句:“果真无理取闹……”
那将士几欲气死,重拾姿势,长戟一刺,往张辽面上刺去:“莽夫住嘴。”
张辽挡了一戟,被气笑了:“你这人……”
又说不出何事的话语来形容。
只把铁锤抡了个欢,“当当当”的挡着攻势。
刘琮远远观战,看那年轻将士出手狠毒戾气,招招致命,竟与张辽打了平手,他也不在犹豫,命令三军,齐齐出击。
那将士一看,情势不好,方才的怒气已消,自知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长戟远远一刺,将张辽逼退。
自己打马向城门奔去。
张辽还没有打痛快,不知这小子居然要逃,他也打马去追:“小贼休走,吃爷爷一锤。”
还未奔到城下,护城门已经缓缓被拉上。
楼上右副将下令,为将军断后,张辽的战马便被上头射来的箭矢挡了,他打马离去。
心里万般唾弃这小子!
一直到晚上,平城城门才被攻破。
刘琮带着大批将士进入平城,浩浩汤汤途径平城街市,街市空无一人,只听万千“得得得得”马蹄声响动。
皇城内,晋帝早就带着嫔妃公主从后方逃走,刘琮下令,关闭平城各大城门,搜寻城内王公贵族,将军士兵,一个不许放走。
告示张贴:
刘将仁慈,怜惜众生,弃械投降者,留其性命。
做我臣民者,优厚待之。
告发藏匿者,赏金十两。
一时之间,城内惶惶。
张辽在平城搜寻了四圈,就是没有找到那小贼的影子,气不过,嘴里念念有词:“小贼,跑的倒是挺快!”
…………
前方传来捷报,刘琮取胜,车儿早上是被三军出动的东京给吵醒的。
她翻身起来,跑到屏风后头:“大将……”
刘琮并不在帐内。
她又急急的出了营帐,看刘琮已经战甲整齐,带领三军,浩浩出动。
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还想起昨个夜里头,他细细发热,额角有汗的样子。
他一晚未睡,和司马大人一直商讨军情到半夜,她困得顶不住,站在地上,直觉天旋地转,强行忍了许久,实在是痛苦,她微微挪了脚步,移到矮几左侧,假装她也在听他与司马大人的谈话。
耳畔迷迷糊糊的,全是刘琮低沉吩咐司马瓒的话语。
忽然,那声音停止了,车儿惊醒,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形势,直觉自己手心有绵绵之物,她摊开手掌,发现自己手里居然握着一把细沙。
原来是自己方才太过困顿,一时之间,竟是一手伏在沙阵演练的地图上。
那一处的山丘沟壑,已被她弄得一团糟糕。
她不敢往刘琮面上看去,只得低了头,站在原处。
须臾,听上头得声响传来:“你去睡吧。”声音满含无奈。
她悄悄抬头,刘琮披了寝衣,敞着胸口,低头研究着沙阵,感觉到车儿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用眼神示意车儿去卧榻那处。
车儿领了命,看刘琮略显干涸的嘴唇,对着他笑了笑。
将要转身,便瞅见司马瓒一脸苦大仇深,若有所思的将她看着。
车儿不怕司马瓒,对着他挺了挺脖子,转身走了。
司马瓒道:“大将军,您身上还有伤,为何……?”
“无妨。”
车儿知道司马瓒要说什么:“为何让胡近侍退下?不近身伺候将军。”
伺候伺候,伺候你爷爷!
相比司马瓒,车儿觉得刘琮似乎又是有点人情味儿的。
又想到,相比张辽,此人还是儒雅的。
这般,似乎这厮也没有那般不堪嘛!
车儿在榻上醒了三回,添了两回炭火,第一回醒的时候,司马瓒还在,她给刘琮和司马瓒添了茶水。
刘琮问她:“怎么还不睡?”
车儿道:“睡了,又醒了。”
“嗯”便再无后话。
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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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打着哈欠,又回榻上睡了。
因刘琮发热,薛姑娘交代过,“不能让将军受冷。”车儿便将炭盆移到了刘琮近身。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冷醒的,她给刘琮和司马瓒再次添了茶水,顺手将刘琮榻上的寝被卷走了。
司马瓒离去之时,看着裹了寝被睡得昏天暗地的文昌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即使她贵为公主,还是一甩衣袖,愤愤离去。
睡梦中的车儿直觉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她缩了缩脖子,往被窝里钻了钻。
第三次醒来的时候,车儿只抬起眼皮瞅了一眼,看刘琮坐在案前,不知在写些什么。
豆灯一盏,他眉头微皱,一脸严肃。
他如此谨觉,目光相撞的时候,车儿赶紧闭了眼睛。
她心里有些许失落,三军出发,只剩下一个尾巴了,她无聊的踢了踢脚下的沙石。
用脚碾出一个小小的脚印。
将要转身离开,身后有人唤她:“胡近侍留步。”
她转身望去:薛玉宁着了一件月光白的襦裙,外头披了一件银灰貂裘,皎洁的就如还未散去的月光一般,瞬间照在她心里。
车儿面上一下就漾起了笑容,乖巧的两个小虎牙,狡黠的露在外头。
心里头赞叹道:“这薛姑娘可真如一朵还未开放的梨花般诱人呐,怪不得刘琮喜欢。”
她嘻嘻笑道:“薛姑娘找我何事?”
薛玉宁一言一行,都有大家风范,举手投足,温婉至极,她对着车儿点了点头:“我想问问胡近侍,将军伤势如何了?”
这个……
都能带军出征了,想来是好的差不多了吧,车儿也不知道,就换了那一次药。
车儿低头沉思,不知薛玉宁的目光却是定定的将她看着,审视的目光,一直在她面上。
她看不清车儿本来的面目,车儿抬起面庞,又笑嘻嘻的对着薛玉宁道:“想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只这一笑,一双眸子便让她心头一颤,眼尾挑着,略有媚态,此刻笑嘻嘻的,像是天上的星子一般,光波细碎。
薛玉宁别开面头,低呼几口气,又往面前这人面庞望去,但看她还是嘻嘻的将自己看着,眼里有疑惑:“薛姑娘你不必担心。”
薛玉宁又问道:“胡近侍今年年岁几何?”
刘琮问过她“年岁几何?”这个问题,她当时是怎么回答来着?
她挠了挠头,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也罢,她如实的告知薛玉宁:“十四!”
这种问题,一般只会问她自己,刘琮应不至于问薛姑娘她有多大吧。
薛玉宁:“你比我还小四岁呢。小小年纪,能来此处从军,胡近侍是个有抱负的人。”
车儿赶忙摆手:“抱负谈不上。”要不是刘琮,说不定她都回长安去了呢。
又道:“薛姑娘要是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薛玉宁对着她微微弯膝,行了一礼。
车儿心里乐开了花,这才是本公主应受的礼遇嘛!
之前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转身往伙房营跑去。
薛玉宁立在原地,看着那瘦小的身影转了一个营帐,消失不见。
她也低头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她此番试探,实属内心作怪,胡近侍是男子,她心里不应该有那样的想法。
可将军对待胡近侍,又似乎与他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