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里乱作一团,李丰踹开自作主张想让义子面首护他出城的祝小脚,拿上尚方宝剑,大步向殿外走去,百官跟着他鱼贯而出。
护国寺的了痴大师迎面来了,身后带着一群武僧模样的人,行至李丰面前。
李丰看见了痴后面色稍缓,正要开口,听身后的祝小脚大叫一声,直直撞在了他后背,差点将他撞进了痴怀里。
他惊怒交加回头,却见祝小脚双目圆睁抽搐几下,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死了。
原来祝小脚那义子面首是刺客,而他用自己宽大肥硕的身躯为李丰挡了一击。
李丰的呼吸停了一瞬,他听见一声佛号,随后,有冰冷的铁爪扼住了他的脖颈。
几台重甲向他们围了过来,了痴带着笑,向他和百官讲述了几句,这个被李丰一直信任着的护国寺住持,竟是紫流金走私匪盗之后,他身后的武僧,也尽数是东瀛人。
他径直推着李丰上了一艘红头鸢,命人将御辇上的蟠龙旗挂在了红头鸢尾,要假传皇帝弃城逃跑的消息。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撕裂似的大吼。
了痴蓦地一怔,转过头去,只见了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摘星台的废墟上。
那是自小带大的师弟,他向他比划,回头是岸。
就在他分心走神的时候,一支短箭突然从极其刁钻的角度冒出来,将他一箭封喉。
长庚来了,还带着一队玄铁轻骑,他手中小弩上弦还在颤动。
他自穿着鹰甲的谭鸿飞背上落地后,将身后白虹长弓摘下来,搭箭射中一具重甲的金匣子。
李丰让谭鸿飞起鸢送他上城门,谭鸿飞投来征徇意见的眼神,长庚眸色沉沉,算是默认了。
目送红头鸢起飞,长庚缓缓将长弓从身前垂直身侧,感觉手臂内侧被腰间什么东西膈了一下。
他垂头看了眼,神色瞬间从一脸漠然变得无比恐慌,像是疼得狠了,急促喘了几下,耳畔一片嗡鸣。
那是个金灿灿的小吊坠,曾经自他手里被递到顾昀手上,在这个当头,却出现在了他身上。
反应过来的长庚尽最快速度回到城门口,却还是晚了一步。
防空网哑火,吹火箭也见了底,顾昀率重甲已经出城,在一片混乱之中,根本看不出那黑压压的甲下到底谁是谁。
看着底下一朵朵重甲炸成的紫色烟花,长庚一拳锤在手下的城墙上,几乎要将牙咬碎。
顾!子!熹!
小江带布耶尔飞至京城附近,远远便看见一片炮火连天。
“是西洋军在攻城,阿树姑娘,我们去城墙上吗?”
以小江之前观察到的,她的能力偏向保护,没有什么攻击手段。
布耶尔摇头:“去战场中间。”
小江闻言顿时急了,“不行!您还没恢复!”
布耶尔看他一眼,忽然翻身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白色的衣裙在风中旋开一朵花,这朵白花自空中飘然下落,飘落至两军交战的混乱地带。
当她再次抬眸,眼中是顾昀初见时的翠绿,白色的发丝无风自动,浅绿色屏障自她手中的四叶印向两侧和上方飞速延伸,将敌军的攻击和炮火隔绝在外。
远远看着,像在战场中间横亘一道浅绿透明的高墙,连西洋鹰甲群也无法越过。
载着李丰的红头鸢上,皇帝和百官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城墙上指挥防守的长庚微微张口昵喃,“那是……”
“……是她回来了。”顾昀将割风刃一横,收割掉一个西洋兵的性命,“传我命令!优先清理内部敌军!”
小江落在她身后几步,替她收拾掉一个想来攻击的西洋兵。
布耶尔侧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他歉意颔首,她方才的举动吓到这位小将士了。
小江摆手表示无妨,如之前在西北那样,护卫在她身边。
这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战场上存在感太高,西洋兵在短暂的怔愣后,凡有余力的都将她作为目标。
尽管有周围将士们自发的帮忙,小江面对源源不断围过来的敌军还是力有不逮,在苦撑许久后,有漏网之鱼找到机会混到了布耶尔旁边。
布耶尔察觉到了,但她此时腾不出手,之前消耗过大,现今能撑起屏障已是勉勉强强,拿来伪装用的神力都投了进去。
眼看攻击就要落到她身上,布耶尔怀中收着的树形吊坠突然飞了出来,其上图案全部亮起,两道身影出现在她身畔。
一人白发金瞳,头戴鹰冠,身后白色披风随风飞扬,手中褐色长柄武器挡住攻击,抬手顺势将敌兵击出十丈远,撞飞路径上另一个西洋兵。
另一人头生双角,白纱覆面,发色浅金柔顺披在身后,她半抱住隐隐有些脱力的布耶尔,伸手一同支撑起屏障。
“阿蒙……娜布……”布耶尔瞳孔轻颤,见她粉色的眸子冲自己眨巴一下。
娜布?玛莉卡塔——早已死去的须弥三神之一,花的女主人,此刻在布耶尔身边,声音轻软对她说:“阿树,好久不见。”
有娜布在,阿赫玛尔对屏障的状态并不担心,他对两个姑娘点点头,向屏障外横挥出一杖,带起的能量波扫倒一大片西洋军,猛烈的炮火停滞了几息。
减轻了两人的负担后,阿赫玛尔转身收拾屏障里的杂兵,在赤砂之杖下,玄铁变得如豆腐渣般脆弱,被他一杖一个小朋友送去见了他们的上帝。
此时,被隔绝在外的西洋军出现骚动,布耶尔听见有人喊,“援军来了!”
她连日撑着的心神一松,眼前模糊起来,陷入一个带着花香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