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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对象。”余闻嘉说着又把枕头拿起来重新摆放了一下。
“那你怎么突发恶疾。”室友侧过身看着被他折腾来折腾去的枕头,“枕头怪可怜的,你快放过它吧。”
余闻嘉皱着眉,总觉得这枕头怎么放都是歪的。
“一会儿是不是有人要来啊?”室友问了一句。
余闻嘉“嗯”了声。
“真不是对象啊?”
“不是。”
依室友的经验判断,就余闻嘉这状态,造访之人如果不是他对象,那就是他暧昧对象。结果他兴致勃勃等了半天,没等来猜想中的“暧昧对象”,却等来一个很有气质的帅哥。
池镜到宿舍楼下便联系了余闻嘉,他不知道余闻嘉宿舍在几楼,也没法儿刷脸进去。余闻嘉下楼后看到池镜站在一楼大厅,脚边放着两箱牛肉干。
余闻嘉终于知道池镜为什么要直接来他宿舍了,那是整整两大箱牛肉干。
池镜正低头看手机,听到脚步声抬了下头,把手机放回口袋。
“这么多?”余闻嘉看了看他脚边的箱子。
“朋友寄的,谁知道寄这么两大箱,搁我那儿我也没时间吃。你放宿舍平时当个零嘴吃,挺香的,还能磨牙。”
余闻嘉看了他一眼。
池镜说笑道:“之前尝了一点,很有嚼劲,也就比皮革好啃那么一点点。”
余闻嘉弯腰搬起箱子,嘴欠起来都是云淡风轻的:“哦,原来你还啃过皮革。”
池镜弹了一下他脑门,正话反说:“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余闻嘉手长,胳膊一捞想把两个箱子摞一块搬起来。池镜拦着他:“当自己是人猿泰山了,你也不怕闪着腰。”
“这么轻的箱子能闪着腰也不容易。”余闻嘉轻轻松松地搬起来,说着看他一眼,“我的腰很好,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池镜笑了声:“嗯那是,谁让余博士年轻。”
话是这么说,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把箱子搬上去的。听到开锁声,室友倏地转过头,拧着脖子往门口看。余闻嘉高大的身材把他身后的人挡得严严实实,等两人都走进屋,室友才看清余闻嘉身后跟着的是个男人。
池镜冲他礼貌地点了下头,他立马端起笑容,心想自己还是太以己度人了。果然余闻嘉这人有什么说什么,说什么是什么,很坦荡一人,他说不是对象,还真不是。
室友平时也不是什么八卦之人,主要是因为余闻嘉在医学院挺出名的,长得帅,成绩顶,心外齐云枫教授的得意弟子,还在读硕士期间就发表了好几篇sci。这样的人受关注必然多,哪天要是官宣个对象,肯定能成为他们院里的热门话题。
室友跟余闻嘉不是一个科室的,他们科室也不是没人跟他打听过余闻嘉,还有让他帮忙要微信的。所以他才好奇呢,好奇余闻嘉是不是真名草有主了。这要是真的,院里指定得有一拨人心碎。
宿舍挺宽敞的,收拾得很干净,干净得不像个男生住的宿舍。余闻嘉从小就是个自律的乖小孩,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宿舍环境这么整洁,池镜完全不意外。
“宿舍收拾得真干净。”池镜手搭在椅背上,说,“我手搁桌上都怕落灰。”
室友“噗嗤”一笑:“能不干净吗,刚才吭哧吭哧收拾半天。”他指指余闻嘉床上的枕头,越说越夸张:“那枕头被他拿了放,放了拿,少说百十来次了吧,折腾得都快没个枕头样儿了。”
“……”余闻嘉沉默了有两三秒,“你还能再夸张点……”
室友乐道:“不是我夸张,是你刚才真太夸张了,我应该录下来给你看看的。”
“走了,镜哥。”余闻嘉面上尴尬,不愿跟池镜对视,转身便走,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池镜笑着跟上他。
下楼时余闻嘉绷着一张俊脸闭口不言。
“这么重视我的到访啊,我又不是卫生委员。”池镜开玩笑说。
余闻嘉沉默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用很低的声音叫了声“镜哥”,言外之意:你放过我吧。
池镜无声地笑了笑。
有时候他觉得余闻嘉变了,有时候又觉得没变。比如此时,他身上还是带着少年时期的影子。
时间会带走很多东西,能留下来的都弥足珍贵。
余闻嘉倒是觉得池镜一点没变,在池镜身边,他总是踏实的,自在的。
池镜之前驻外六年,跟余闻嘉联系很少,那六年对余闻嘉来说是一段很长时间的空白期,这期间就算池镜跟他疏远了也一点都不奇怪。
好在一切如初,池镜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池镜。
他时常庆幸,偶尔厌烦,庆幸一切如初,也厌烦一切如初。有时想要的太多,就会被欲望吞噬。
胡同巷子里停不了车,池镜就把车停在了外面马路旁,跟余闻嘉一起走进了胡同。
路过池镜家的时候,余闻嘉往院里看了一眼。
余闻嘉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池镜以前住的地方了,池镜现在不住这儿,他在单位附近有房。
院门已经换成了厚重的金属门,门口的屋檐加宽了,两旁的春联有了屋檐的遮挡,避免了风吹雨淋,颜色只褪了一点点。
这是间大杂院,池镜一家就住在其中的一间平房。后来另外几户慢慢都搬走了,池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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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件换房时,他姥姥却不愿意搬。老人家住这儿住惯了,房子再小也住了几十年了,舍不得。
后来池明也买房搬出去了,兄弟俩好说歹说也没能把两位长辈劝去更大的新房住,就把老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还让她俩住着。
两人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欢声笑语。池母中气十足的爽朗笑声听得池镜无奈一笑,走进去道:“整条巷子都是您的笑声。”
人都来齐了,就差他们俩。两人一进去,院里的人就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池母迎过来道:“可算来了,磨磨唧唧的,怎么这么久,就等你俩了。”
“去检查卫生了。”池镜随口道。
“啊?”池母被他说懵了,“你不接嘉嘉去了么?”
“这不是接回来了。”池镜拍拍余闻嘉的肩膀,“还顺带检查了一下嘉嘉同学的宿舍卫生。”
池母听不懂他说什么,听笑了:“什么跟什么,乱遭儿的,你又逗他,多大岁数了。”
“这话说的,我岁数也不大吧。”
“不大。”池母斜他一眼,“你爸在你这岁数都跟我结婚几年了,你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这是暗戳戳催找对象呢,池镜不接这茬,转头去跟余闻嘉的爷爷和妈妈打招呼。
院子里摆了张大圆桌,今天来的人没有余闻嘉想象的多,除了池家四位,还有他表叔一家三口。这一家是稀客,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余闻嘉不知道他爷爷怎么会突然邀请他们一家过来。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明白今天这场家庭聚餐的真正用意,也明白了他爷爷之前在电话里为什么会那么乐呵。
余闻嘉表叔有个女儿,就是他表姐,叫林琅,快三十了,至今单身。她是个律师,事业型女强人,有能力,长得又漂亮,倒也不是不入爱河的独身主义,就是一直没遇到合眼缘的。池姥姥一直为池镜成家这事发愁,有时会跟余爷爷提起,余老爷子就想起来他侄子家的姑娘,要能力有能力,要模样有模样,跟池镜挺般配。之后就受池姥姥所托,组了今天这个局。
当长辈的也担心逼太紧惹得孩子反感,就没明说,先一起吃顿饭熟悉一下,有个初印象,后续发展看孩子自己。
池明来这儿半天了,刚才进来看到余闻嘉他表姐就知道今天不是聚餐那么简单。他压低了声音跟余闻嘉说:“某人今天又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余闻嘉转头看他一眼。
池明还当他没听明白:“没看出来啊,这是要撮合你表姐跟我哥呢。”
余闻嘉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干什么这么严肃。”池明笑笑,“搞得跟你要相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