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增设武举
    可朝局瞬息万变,更何况有关山月和曲尽琅这两个不小的变数。现在龙椅上的安武帝,才是最急着开设武举的。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关山月神色淡淡,眉眼间却锋芒毕露:“明日早朝,我会上书谏议增设武举。”

    不管那些世家权贵和安武帝想利用武举做什么,增设武举确是有益朝堂,裨益军队的好事,秦曙自是也想助关山月一臂促成此事的。

    更何况依照关山月方才的话,和她将此事跟他们道出,可见他的阵营已是多了最大的助力,他占了大便宜了。

    可还不等秦曙开口狗腿一下,曲尽琅就道:“放心,二皇子的人不会出言。”

    关山月微微点头。

    倒看的秦曙一头雾水,忙问道:“不用找几个老头出来支持、促成一下吗?”

    关山月看秦曙的眼神微妙,倒也懂了曲尽琅选择秦曙的原因。开口略微解释道:“殿下,谏议是由人提出的,自然也是由人促成的,成与不成,都是谋划,日后谋划中需要殿下的时候,我会提前与殿下通气。”

    “定北王这棵树,现在太大,太招风,殿下若是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人好,就不要跟定北王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定北军也不行。”

    秦曙只觉似懂非懂,不过他信曲尽琅,倒还是应下了,说道:“行,日后有需要的时候,王爷尽管开口。”

    曲尽琅自小就比他聪明多了,曲家肯定不会害他,要害早害了,也不会任他甚至助他从一个无权无势还失去母妃的皇子走到如今渐舒羽翼的地步。

    不过,聪明人说话都是这样云里雾里在半空中交谈的吗,秦曙有些无奈的挠挠头,和聪明人说话,真得很费脑子。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秦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说道:“对了,私下王爷不必唤我殿下,和纵兄一般,唤我枕衡便可。”

    闻言,关山月神色不变,只眸光微动:“礼不可废。”

    次日清晨,早已更名为定北王府的关府外停着气势恢宏的五骑华车,而正从定北王府内走上马车的女子,一身装扮更是称得上离经叛道。

    虽说本朝和前朝都不曾出现过异性女王,女将军的先河还是从璧山开的,但前朝出过数位女官,女官上朝无一例外都是官袍加身,与男子无异。

    可关山月一身蟒裙,暗沉华丽的乌金底,绣上张牙舞爪的四爪蟒纹,腰间斜挎凝夜紫,眉眼恣利,容貌张扬,就这么不疾不徐地走上宝马雕车。

    竟是离经叛道的,私自就将蟒袍改成了蟒裙,这个时辰,看着是要直接穿着这身去上朝!

    定北王府门前各式的探子见定北王上了马车,向皇宫缓缓驶去,都马不停蹄地各回各家报信去了。

    果不其然,自从得了关山月一个王爷,又是个女子,竟然光明正大和曲相家公子一同去烟花之地品鉴什么琴棋书画的消息后,几个老御史当晚就写下了长词等着今日弹劾这个一回京城就嚣张跋扈的女将军。

    一见关山月果真将蟒袍改成了蟒裙,离经叛道私改服制,众人讶异议论之余,御史台几个老头更是激动地现场就在肚子里将谏议添油加醋了一番,火速打好了腹稿准备待会弹劾。

    关山月入殿时只淡淡扫了众人一眼,便明白了那些胆小又守旧的世家想对她开的第一刀用的是多么小打小闹的手段,她的目光不曾停留在御史台那一片老头身上,而是看向了略在她身后的太子秦懈,轻蔑一笑。

    可惜啊,大安的这位太子殿下,身后站了一堆的世家,到头来竟是跟空无一人一般,真是悲哀啊。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时,就听袁公公阴柔又嘹亮的一嗓子:“圣驾到!!!”

    百官忙正衣冠,整队形,文武大臣分排左右两班。

    礼部官员“唱”入班后,两班朝臣齐头并进步入御道。除关山月外所有官员,都行了一拜三叩礼。

    百官之上,一人之下,众人皆跪,惟蟒裙挎剑挺立,甚至连太子都站在了关山月侧后,可安武帝见了那蟒裙,竟是除了多看了一眼,也不曾责备,还关切地问道:“定北王灭北夷有功,班师回朝车马劳顿,朕特许休沐三日,怎的今日就来上朝了?”

    见安武帝如此,御史台那些老头愈发觉得嚣张跋扈的定北王是个祸害了,余下百官更是心思各异,尤其是那些南信来的世家。

    关山月迈步出班,走到御前,并不跪下,身姿挺立,答道:“臣多谢陛下体恤。”

    又奏道:“臣闻,恩科将近,今陛下圣明,天下太平,我大安又可得贤才良多,然臣辗转反侧,仍有愚见,不得不奏。”

    安武帝自然不会驳了关山月的面子,更何况关山月听着像是刚好给他递了枕头,忙道:“爱卿但说无妨。”

    关山月闻言,开门见山便奏道:“臣以为,国之兴衰,系于文治武功,臣非文臣,亦见大安文治兴盛,臣为武将,亦见军中多骥才,难得少年英杰。”

    “然臣北战多年,身在边城,亦可见布衣子弟,尚有闻鸡起舞,深感我大安人人忠国之余,又忧思武人难科举,图报国。”

    “故,臣请陛下,开武举,恩英杰,创先河,以恩武人,以固国本,以安社稷,以利万民。”

    此言一出,举堂哗然,听得满殿窃窃私语声。

    年前关山月在军报中上书增设武举时,刚被安武帝拒绝了一次,这才过去一个月不到,还是距离春闱仅剩五日时,定北王竟然又上书武举一事。

    皇后之兄,四大世家中解家的家主解甲回想起不久前安武帝 对于加开武举的态度,朝同为四大世家的师家家主使了个眼色。

    师箐就迈步出班道:“陛下,臣以为大安文武兼备,陛下威慑四海,步家军与定北军兵强马壮,尤其是定北军方灭北夷,定北王威名可令四海闻风丧胆。”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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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有步将军和定北王这样的将才足矣。故臣以为,增设武举,实乃多此一举。”

    师箐方开口时,关山月一双凤目就直接摄入他的双眼,待他顶着这样锐利的目光说完,早已是汗湿前襟。

    他方语毕,关山月就直接看着他嚣张地开口道:“师大人此言差矣。依师大人此言,那本王是否也可直言朝中文官有沈相、曲相足矣,那这满朝百官岂不都是多余的,本王是否可以理解为师大人认为陛下为广纳贤才加开恩科乃是多此一举?”

    “慎言呐,师大人。”关山月看着师箐,唇角微勾,眼神中透出明晃晃的嚣张。

    师箐为官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关山月这般,在金銮殿前仍气焰嚣张、毫不收敛,胡搅蛮缠的理直气壮的人,偏偏这个人他动不得一点,气得他面色铁青,又不得不忙向安武帝回道:

    “陛下,臣绝无此意。只是我朝与前朝皆无开设武举的先河,天下黎民向来只闻科举不知武举,实乃闻所未闻。故臣以为,增设武举乃不必要之举……”

    “诶,师大人,这就是你的不知变通了,怨不得师家这么多年只能靠世家的名头依附来依附去呢。”这下师箐还未说完,就被关山月打断了。

    “没有先河,那就开创先河,先前不也没有科举,都是举荐做官的嘛,怎么就只许文人能靠科举做官。”

    “再说了,师大人的前朝——南信,可不就是亡在了重文轻武,师大人劝谏陛下按照前朝按部就班,岂非是在诅咒大安?”

    这一句句的,气的师箐胡子都歪了,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赶忙向安武帝表忠心:“陛下,臣一心为大安,此心天地可鉴啊。”说着还不忘踩关山月一脚道:“定北王位高权重,何必污蔑臣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

    关山月却是神色不变,但也没放过师箐:“本王相信师大人,心是好的,就是脑子不太好。”

    师箐气的面色通红,感觉随时都会气的仰头厥倒,这时一道和善的声音打断了称得上是关山月对师箐单方面追着骂的对话,“陛下,臣也以为,增设武举,实有必要。今观大安,虽承平日久,然一则军中将才,青黄不接;二则增设武举,亦可激励天下士子,文武兼修方是栋梁。故,臣愿同定北王一同上书,恳求陛下增设武举。”

    出言之人,正是大安又一武将代表,步家军的主帅,步北行。

    见大安最为强悍的两支军队主帅都出言上谏,最主要的是安武帝的态度并不明朗,一时之间满朝文武也无人出来反驳。

    安武帝见状,道:“好了,师大人的忠心,朕自是不会看错的。军中之事,朕向来是最信任步爱卿和关爱卿的,既然二位爱卿都这么说了。朕,也深觉武举之必要。”

    “爱卿说得对,既然没有先河,那就开创先河。朕今日也要做个开创先河的帝王不可,春闱在五日之后,那首次武举,就设在下月初五,众爱卿以为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