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的神色瞬间煞白如雪,他跪在地上,大喊着冤,“没天理啦,奴才为萧家尽忠了一辈子,临了竟被一个小辈这般污蔑,奴才冤啊,奴才要见国公夫人!要见国公爷!”
苏元意:“堵上他的嘴。”
天地彻底安静了,可李忠仍不肯就范,与拉他下去的仆从们拉扯着,忽而他眼前一亮,挣脱了人,一路膝行至来人面前,嘴里呜呜咽咽地喊着。
萧闲吓了一跳,退后两步,囔道:“什么东西?拉远点,污了本世子的眼。”
他话落,目光在落到苏元意身上时,又变成了一张笑脸,“娘子,我昨儿听说你来庄子,昨夜就想接你回去,可被五皇子喊去喝了一夜的酒,没来得成,今儿我一醒,一刻都不敢耽误,就来接你了。”
“娘子。”萧闲嬉笑着上前握住她的手,“先前是我混账,你就别同我置气了。”
他样子坦然到好似先前的冷脸,争吵,羞辱,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苏元意对上他笑吟吟的眼睛,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的态度前后怎能有如此大的差别?
上一秒能爱到把命都给你,下一秒却能冷着脸羞辱你。
萧闲见苏元意不说话,一脸委屈地半蹲在她的脚边,拉着她的手去贴他的脸,“娘子不说话,是还在和我生气吗?”
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苏元意静静望着他,很想问问他,究竟哪一个是真的他?
风流肆意的他,还是冷漠混账的他,还是眼前这样做小伏低的他?
亦或者说,所有都不是真的。
苏元意扶他起来,唇角挂着笑,“你是我夫君,我怎会真的同你生气?”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司马安的那句,你又怎知他不是在做戏?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他的目的呢?
折磨她吗?
他们之间是有无法磨灭的仇恨吗?所以这样大费周章的折磨她?
萧闲嘴上囔着娘子真好,而后就要伸手抱她。
苏元意羞涩地推了推,小声道,“别闹,大家都看着呢。”
萧闲嘿嘿两声,松开抱着她的手,问:“对了,刚刚那人谁啊?”
“李忠,这儿的管事。”苏元意回道:“这几年庄子上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差,他身为管事贪了不少,我就撤了他的管事之位,他不服气。”
萧闲淬了一口,“呸,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就该打二十杖押去见官,娘子心善只是卸了他的差事,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还敢叫屈!”
苏元意劝道:“这样的人打发他走就是,若我们随意打杀,反而坏了名声。”
虽说萧家的名声已经被萧闲带累的差不多了,但他们这样的人家随意打杀奴婢,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
“我听娘子的。”萧闲说着又拉着她的手撒娇,“娘子,那咱们回去吧?”
“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苏元意温声道,“等庄子上的事解决完我就回去,你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娘子不走我也不走,我陪着娘子。”
若是从前苏元意还会想,他这样是因对她有情而黏着她,可现在想的却是他不肯走,莫不是是想看着她,还在疑她和司马安有牵连?
苏元意意有所指:“庄子上清苦,没什么好玩的事儿,我怕郎君住不惯。”
“这儿很好啊。”萧闲笑眯眯地说,“何况有娘子陪我,我一点也不会无聊。”
苏元意见他如此,也就随他去了,苏元意一面吩咐人去查李忠贪赃的证据,其实自李忠被拿下后,庄子上已有不少人主动交代了李忠之前做下的脏事,苏元意让她的人把这些事都一一记录在册。
若李忠就此作罢,她也就算了,若他日后他还敢兴风作浪,这些就是扭送他去见官的证据。
又一面对看账册以及庄子上的名册,挑选适宜接管李忠的人。
期间也有几人进屋,他们或是举荐旁人,或是自荐。
萧闲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扭着鲁班锁玩,在没人的空隙,他忽而神秘兮兮地开口,“娘子,我昨夜发现了一个秘密。”
提起昨夜,苏元意看名册的目光一顿,随即如常地抬起头,笑问:“什么秘密?”
夏末的午后并不安静,蝉趴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叫,好似要赶在消亡之前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似得。
苏元意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在这等待的几秒钟里,她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他故作神秘与猎奇的声音混着蝉鸣声一起传进她的耳中,“我发现五殿下有龙阳之好,昨儿他在马车上姿态暧昧地搂着一个男人。”
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只见她细微的皱了皱眉,而后道,“夫君,这样的话,以后切莫在外面说了。”
“为何?”萧闲不解。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有损五殿下的名声,若再被有心人上奏皇上,五殿下定会遭到皇上斥责。”苏元意一脸担忧,“到时候五殿下定会埋怨夫君多嘴。”
萧闲捂住嘴,“这些话我不到外面说,我只给娘子说。”
“只不过真是想不到,五殿下竟也有那样的癖好。”
苏元意不知萧闲到底有没有放下心中疑虑,不过他既能拿这话试探她,说明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萧闲不知是不是真的担心司马安还会来庄子上找她,竟真的安安分分的和她在庄子上住了小半个月,等他们回国公府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天气也忽而转凉。
这日,窗外秋雨淅淅,一清俊小厮着急忙慌地进了院,他在廊下急匆匆的脱了蓑衣,快步走进内室,行礼道:“小姐,查出来了!”
“宛郡那块地的收成进了任达的府上。”
苏元意手中的书蓦然跌落,她缓了缓,问:“你可看清楚了?”
“回小姐,小人看得千真万确,那些东西一个不少的全进了任府。”
司马安没有骗她,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有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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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帮她?他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
“世子。”一位着黑衫的方脸青年拱手道,“我们的人查过了,司马安在京郊的那座庄子上养了不少女子,司马安还曾派人悉心教导她们,而那些女子都……都与夫人有几分相像。”
萧闲冷笑一声,“王越,你说,他养那么多长得像苏元意的女人做什么?”
王越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地回道:“我们的人在探查时,探得司马安每个月都会在那儿住几天,且对那些姑娘们很好,时常会送一些女子喜欢的小玩意给她们,惹得那些姑娘都对他死心塌地,也曾听庄子上的人说司马安似是有意让她们模仿谁,好像说她们都是司马安心上人的替代品……”
“好啊。”萧闲咬着牙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司马安一直觊觎我的夫人了?”
王越连忙低头,“属下不知。”
瞧世子的样子,似是气狠了。
可……王越眼中闪过一缕迷茫,世子娶她不就是为折磨她吗?
怎么如今看上去反而像是真的动心了?
“盯紧他。”萧闲道,“若他和夫人有联系,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王越领了命连忙退下去了。
王越退下后,萧闲转身盯着墙上的画像看,画上是一位着淡蓝色宽袖锦袍的小娘子,她一头乌发用鎏金银冠高高束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面如冷玉,朱唇轻抿,眉眼之中是超出世外的清冷脱俗,与苏元意有十成十的相像。
这幅画是他事后根据天仙楼里见过她的人口述所绘制而成。
萧闲抬手轻抚画上女子的脸庞,所以那一晚真的是你对吗?
萧闲一想到司马安曾当着他的面那般亲密的搂着他的娘子,就恨不能一刀一刀的割下他的肉,砍下那双碰过苏元意的手,剜去他的双眼。
这只是他看见的,那没看见的呢?
他们在马车又做了什么?
他会杀了他,他一定会杀了他。
月末,苏元意得了国公夫人的首肯出府去自家铺面上巡查,她一路走走停停,巡查过所有铺面后,她并没有回府,而是转头去了登瀛楼。
轿子在登瀛楼门前停下,她带着兰香与菊芳上楼吃饭,小二热情地带她去了二楼的雅间,房门打开一位面容俊美的男子施施然地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若不是完全的走进屋里,单从外面是看不见他的。
小二视若无睹仿佛完全没看见屋子里的这个人似得,招呼着苏元意坐下,苏元意点了几个菜后,小二弯腰退下,房门再次合上,对面的男人笑得妖媚。
“苏姑娘这次终于想通了?”
苏元意开门见山,“我答应和你合作,你需要我做什么?”
司马安笑着给她添了一盏茶,“别着急,先喝点茶。”
若苏家的案子真与四皇子有关,仅凭她一人之力,她纵然知道真相,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和司马安合作。
哪怕是与虎谋皮,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