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寒天将至,盛夏早已远去。
没有日历的日子不好过,乔忆亭仅凭借着各种节日来判断应道是什么时候了。如今,又已经到了深秋时节,师尊门前的桂花树也已经盛开,隔着老远便能闻到那桂花香气。
乔忆亭和曾有然正巧路过这一颗看着年岁相当高的桂花树前面。
“师兄,你想不想吃桂花糕?”
听到这句话的乔忆亭,扭头看着同样望着桂花树的曾有然,眼底浮现出笑意,“怎么,你会做?”
原本以为曾有然会拉着他去大师傅那里找一些,可谁知却看到曾有然坚定地点了点头,“会!我做给你吃。”
不过,乔忆亭没有把这件事情当真,只觉得这小孩儿有些大言不惭,时间一长,就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这几日,乔忆亭发现曾有然忽然不粘着他了,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
虽然心中多有疑惑和不解,但他想着,或许是曾有然长大了吧,有了自己的空间。
但又想着他的身体状况,乔忆亭有些放心不下,便决定晚上等曾有然回来的时候好好盘问一下。
眼看暮色将近,待那一抹残留在青玄山上的蓝也被送走后,如泼墨般的夜幕便拉了下来,却依然不见曾有然的影子。
而早已经从道场回来的乔忆亭有些按耐不住了,怕曾有然在山上的某一个地方出了什么意外,便提着剑出了知意堂。
出门后,乔忆亭却却不知要到哪里去找曾有然,只好在知意堂前来回踱步,不时东张西望,“真是让人着急,要是有北斗定位就好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有些不耐烦,突然就想到站得高看得远。只见他衣袍翻飞,在屋檐上借了一下力,轻松的站在了一个高耸的翠竹上,随风飘摇。
他看着黑夜中静悄悄的青玄山,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偶有几点火光,是几位师兄师姐的住所,以及外门弟子和杂役们的宿舍。
诺大的青玄山,第一次让他有了孤寂感,让他觉得自己仍不属于这个世界,门派落没、风雨飘摇,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与自己无关。
只有曾有然,有时候看着他,会让乔忆亭想起现实世界的生活,激发出自己为目标而努力的动力。
那么现在的曾有然在哪里呢?他站得很高,却也看不见那个渺小的人儿。
当乔忆亭正要飞身而起时,他猝然看见了那个穿进竹林,朝着知意堂走过来的小孩儿,定睛一看正是曾有然。
而曾有然似乎也看到了站在竹子上的他,便朝他招手,乔忆亭这才一跃而下,来到他的身边。
“小师弟,你去哪里了?”眼前的小孩儿,手中还抱着一个盒子,不像是食盒更像是糕点盒子。
只见他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将那精致的盒子往身后藏了藏,“师兄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便朝着知意堂跑去,留下乔忆亭跟在身后慢吞吞地走着。他想,果然有秘密。
知意堂内悄然燃起了一盏灯,待乔忆亭迈进大门,就看见曾有然已经将那食盒放在了桌子中央。
“师兄快来!”
乔忆亭被曾有然按在凳子上,疑惑中又隐约觉得有些无奈,不知道这小鬼到底想搞什么鬼。
他看着曾有然眼眸中被烛光照耀的星光点点,好似真的是有火苗在其中一样。曾有然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盒子,像是其中有什么珍宝一样,随后将那食盒推至乔忆亭面前,“师兄你看,我做的,桂花糕。”
盒子中的桂花糕被捏成不同的形状,看着着实可爱,也能看得出来做这糕点的人非常用心。
“快尝尝好不好吃。”
这一番操作下来,乔忆亭都快要被感动哭了,“你这几日就是在捣鼓这个吗?”
曾有然明显地愣了一下,才小声说道,“我是觉得之前跟师兄说过,所以要兑现承诺,我这几日也没有落下师兄布置的任务的……”
越往下说,声音就越小,最后那声音仅能让曾有然自己听见了。
乔忆亭知道是怕自己责备他,便主动拿起盒子中的桂花糕,“真好看,我都不舍得吃掉了,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听着乔忆亭的肯定,曾有然雀跃的神情跃至脸上,“不光好看,还好吃,师兄快尝尝。”
经不住曾有然的盛情,乔忆亭当即将那桂花糕放入嘴中,那丝丝缕缕的糯米清香包裹着桂花的芬芳在他的舌尖荡开,甜而不腻,香气更是层层分明,不禁让他对曾有然竖起大拇指,“好吃!太厉害了小师弟,你这手艺比食斋师傅都好呢!”
曾有然听着夸赞,上扬的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过奖了师兄,你喜欢就好。”
“别光让我吃呀,你也吃。”乔忆亭又从盒子中拿起另外一块儿,“这是你的劳动成果,你更应该享受。”
“我做给师兄的,师兄吃!”
屋内的烛光摇曳,桂花糕的香气在这四壁间悠悠飘荡,温暖了乔忆亭那孤寂的心,将那味道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头。
很久之后,乔忆亭离开青玄山第一次见到了集市上的桂花糕,只有卖力吆喝声却不见桂花的芬芳。他也曾买了几块,想要追寻心中的味道,可惜都不是。
那时候乔忆亭才知道什么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顾着曾有然的身体情况,乔忆亭也渐渐地减少了带他练剑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藏书阁里面看些基础的炼气书籍以及剑谱。
只不过就像音容之前对乔忆亭说的,所谓剑修,最终还是要将体能练到极致,只靠炼气是远远不够的。
曾有然也明显地感觉出了乔忆亭的变化,不再提醒自己练剑,也不再拉着自己去练剑,可是他不明白,明明自己的伤已经好了,为什么就突然转变了方向呢?
会是因为自己没有一把真的剑,而乔忆亭又后悔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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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托付给他才不去练剑了吗?
再一次踏进藏书阁,不知道又要在这里待上几日,曾有然终于忍不住了,“六师兄,晚上能带我温习一下以前的剑法吗?”
在书架前翻看书籍的乔忆亭没想到曾有然会这样问,心中浮现出一丝惊慌转瞬即逝,而后从容地说道:“确实很久都没有练习了,不过等你先把这本书看完再说。”
说完,将厚重的一本书递到了曾有然的手中,又转身拿上另外一本坐到了书桌旁,望着站在那里怔愣的人,“这些书都是前辈们留下来的,里面包含着的东西可比自己悟到的有用多了,先学好理论再去实践能避免走很多弯路。”
话糙理不糙。
乔忆亭自觉说得没有错,毕竟热任何新鲜事物都需要将它的说明书搞明白,这样才能在使用时,事半功倍。
听了乔忆亭的话,曾有然这才搬着那厚重的书,挪动脚步在乔忆亭身边坐了下来,乖乖看起了书。
两年时间中,真心足可以改变一个人,曾有然在乔忆亭的教导下,已将大部分的常用词都熟记于心了,只是其中的含义仍需要乔忆亭给解释。
但乔忆亭作为一个理科生,对于这些文言文本就一窍不通,便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粗略的讲给曾有然,有时自己也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会向音容请教,或者向薛云请教,然后自己弄懂之后再将释意说给曾有然。
可那种时候究竟也是少,毕竟从篇章的意思中也能看出来,大致的方向是什么。
而此时曾有然抱着的书,确实很厚也确实晦涩难懂,过了一会儿曾有然就拿出一个词、一句话来问乔忆亭。
对于乔忆亭来说,词语什么的都是小意思,但是将一个词放进一句话中,就有些不知所云了。
后来,乔忆亭竟然有些后悔将这本书拿给曾有然了,“小师弟,这书对你来说确实有些过于高深了,要不给你换一本吧,这本等你以后再看。”
说着就要将曾有然身前的书拿走,但是曾有然却对此乐此不疲,他每次问问题时,乔忆亭总是会若有所思,他觉得他这六师兄认真思考事情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所以就紧紧扒着书不松手,“师兄,我能看得下去,你不是说不能半途而废嘛!”
乔忆亭觉得,曾有然真是变了,从刚认识时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儿,见到自己都不敢大声说话,而现在居然敢和自己争论了。
正在两人争辩之时,后面传来声音,“要吵出去吵!”
仔细一听,竟然是方平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方平慢吞吞地从书阁的深处走了出来,“这是藏书阁,不是你们两个调情的地方!”
这话可真是将乔忆亭给气笑了,只见他眼底浮现出一丝轻蔑,轻笑一声,“大师兄说得对,这里是藏书阁,也不是你睡觉的地方,要睡也请回你的翠影园睡去。”
与乔忆亭不同的是,曾有然听到那话竟然有些震惊。调情?师兄竟然是在和我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