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卡维的WhatsApp后,艾尔海森对他的昵称起了一些兴趣,他给自己取名叫“棱镜”,卡维却取了一个女性名字的昵称,叫莫伊拉(Moirah),他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就去搜索了是什么意义,在看到“命运”这两个字的时候,艾尔海森突然觉得他们两个的相遇好像也是命运使然。
卡维的个人信息除了一个昵称之外都空空如也,但他会在自己出门的时候和艾尔海森留言,有的时候会在白天兴奋地告诉自己今天又卖了一副肖像画,他的种种作为一直让艾尔海森忘记他是一个建筑师,而是一个真的靠卖画赖以生存的画家。
相对的,艾尔海森也会在自己下班之前告诉他回不回来吃饭,自从上次与同事共餐了之后,艾尔海森的同事邀约突然多了起来,他也明白,这和琳娜在其中左右逢源脱不了干系,但他始终感谢她能够作为这样的纽带,不至于让艾尔海森觉得自己是被总部流放至此的。
这天下班后,他应了同事的约去街区最南部的那家叫兰巴德的小酒馆聚餐,听同事说那是一家啤酒很好喝的店,配上他们家的芝士土豆饼绝了,艾尔海森浅浅抿了一个笑说表示期待,那位同事抓着琳娜的胳膊对她说,你看到了吗,艾尔海森对我笑了,琳娜也很高兴却尽量表现得稀松平常,说他笑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但她看过来的眼神在艾尔海森看来,像是得到了夸奖。
棱镜:今天公司吃饭,晚点回来
他给卡维发了条信息,算是一个日常的交代,过了没几分钟,卡维回复过来了。
莫伊拉:好巧,我也是,今天有个商务饭局
艾尔海森在看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他记忆里卡维除了会去那家披萨店秀技外,几乎不会去别的店“施展才能”,更何况是可以被称为商务饭局的的类型,但他们两个还没到可以互相关心的程度,所以他并不会去问其中的详细,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回桌面上了。
就是下班的时候琳娜喊他一起走的时候,心里头还是有些惦念卡维的这条消息,他有一些难以置信,可能是因为卡维在他面前失态过几次,他总觉得卡维应该是需要被时刻照料的那个,但真的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卡维也是成年人了,在没有遇见艾尔海森之前也不是照样活着,便手在空中挥了挥,想把自己反复的心思从自己的脑子里赶走。
兰巴德的门面很小,只能容一个人进去,胡桃木色的门框,纯纯的玻璃制门,内侧挂着褶皱的基本不透光的白色纱帘,因为在街区的尾端,特别不起眼,街尾的人也很少,周围的建筑都是灰色的,看起来也很萧条,但当真的打开这扇门的时候,热闹扑面而来,穿着贴身白衬衫的服务员们都穿着黑色的背带裤,还有一些戴着贝雷帽,艾尔海森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中世纪。
迎接他们进去的是一位女服务生,火红色的卷发在巴塞罗那很常见,她的脸上画着蜜桃色的腮红,脸上的雀斑应该是用眉笔自己点上去的,笑起来的时候门牙有着稍微大一点的裂缝,他知道这是在欧洲流行的一种妆容,但他并不喜欢这样,他喜欢干净的、乳白色的皮肤,就像——
脑子里的那个人名还没跳出来,小酒馆的中央就传来了大声叫好,许多人都围着,艾尔海森看不见人群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琳娜拽着艾尔海森的胳膊进了他们同事定的卡座,落座的时候他的目光又被那群人的一声叫好吸引了过去。
“喜欢玩21点吗,艾尔海森?”琳娜问他。
艾尔海森摇了摇头,“一般。”
事实上,所有和数学相关的游戏对他来说,不过是数据筛选和概率问题,只要这副牌的数量固定、牌面完整,如果他想赢,基本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里如果连赢老板三局,当天的酒水就可以免单。”
他并不想出这个风头,也只是“哦”了一声便没有说话。
同事一人点了一杯扎啤,和他们说这家店的扎啤里放的是鲜酿,口感清冽气泡感十足,艾尔海森喝下一口的时候的确感觉到了惊艳。他总是同事交流时刻的背景板、倾听者,事实上他连同事都没有认全,他们聊的完全和工作无关,只是说巴塞罗那哪里冲浪或者出海更美,又或者谈论在哪个街区碰到了更辣的姑娘,他甚至在这些话语中间有些期待芝士土豆饼的到来。
可土豆饼真的上来的时候,他却看着那一碟不锈钢小餐盘里的番茄酱发起了呆,这个红色好像在哪里有看到过,但他就是想不起来。
人群这次没有发出叫好,而是可惜的喟叹,围在中央的人群四散到他们本来应有的位置,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拥有红色发卡的这个人,正在小酒馆的中央坐着,面前摆着四张扑克牌,他的表情十分可惜,又好像有些不甘,艾尔海森的目光移不开了,他看到卡维站了起来,对着对面的人好像在说些什么,可那人就是摇头。
卡维最终摸了摸裤子的口袋,掏出了一个布包一样的东西,他捏着底部,在桌子上反扣着倒,出来了一张10欧的纸币,还有几个硬币,他看向老板的眼神有一些犯难,可艾尔海森却没再看到他开口。
坐在卡维对面的老板拿出了一张纸,还有一支古老的鹅毛笔,递给了卡维,但卡维皱着眉,也没有动作,两个人就僵持在那里。
就在老板露出不耐烦的那一刻,艾尔海森在同事们举杯的时候站了起来,他并不觉得突兀,比起举杯,在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卡维脸上的那种表情在他喝醉的那天晚上他看见过,脆弱的、隐秘的,像街头飘摇的落叶,他有些舍不得那篇落叶掉在地上,他要走过去接住它。
“商务饭局是在这里玩21点?”艾尔海森走到卡维的身边,不重不轻地说道。
卡维闻声抬起了头来,仰着的脖子有着流畅的线条,连喉结都是小小的、圆润的,在这根线条上做着点缀,说话的声音里有些委屈,“对方吃完就走了,他还忘了买单。”
此时对面的老板笑了一声,“这位先生,你应该不太来兰巴德酒馆,那是个著名的骗子,他总是假装大款来骗吃骗喝。”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卡维高声质问了回去。
“抱歉,进了酒馆就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没有这样的义务,”老板圆形镜片后的眼睛露出了精光,“何况,要提出玩21点的是您。”
“……”卡维握紧了拳头,看着桌上刚刚倒出来的一些零钱沉默不语,他再一次抬头看向了艾尔海森,刚想开口,就被他给打断了。
“这里的21点是什么规矩?”艾尔海森问酒馆老板。
“每个人都有一次挑战我的机会,”老板又拿出了刚刚收走的那副牌,“连赢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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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人当天晚上可以免单一次。”
“所以,”艾尔海森看向了卡维,“你刚刚输了?”
“输了,”卡维抿了下唇,“第三局上,就差一点点。”
老板嘲弄似的笑了一声,“先生,您都爆点了,最后一张牌您不该要的。”
卡维泄气一般,声音也低落了下去,“是的,我太贪心了。”
“那张东西是什么?”艾尔海森看向了桌上的那张白纸,还有旁边的鹅毛笔。
“我,呃,”卡维愣了一下,“借据,我没有足够多的钱支付餐费。”
艾尔海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向您挑战吗?”艾尔海森对老板说道,“一人一次机会。”
“乐意之至。”老板推了一下眼镜,突然声音洪亮地说道,“请问您要免哪一桌的单呢?”
周围的吹嘘声再次响起,已经有不少酒客从四处走了过来,琳娜和同事们那桌人也看了过来,艾尔海森全都置若罔闻,伸出手指了指卡维,“免他那桌。”
卡维头一下转了过去,看向了艾尔海森,“什么?”
“没听清楚?”
“听清楚了,但是为什么?”
“你不是没钱吗?”
“你……”卡维的话里有些犹豫,“在帮我吗?”
“总不会是在害你。”
卡维噎住了,直直盯着艾尔海森看,没有再回答。
老板此时说了话,“由于您要买的单并非自己消费的,如果输了的话,您和这位先生都要支付这一桌的餐费,也就是两份费用,还请您知晓。”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然后也看向卡维,抬了个下巴示意他起身,卡维好像被烫到了一样哆嗦了一下,并没有起来,而是在长条凳上往边上挪了挪,把最中间的地方留了出来,艾尔海森微蹙了一下眉,但也没多犹豫,抬腿直接跨了进去,然后坐下,只是觉得右边那人的气息太紧张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鬼使神差地,艾尔海森抚上了卡维的背,他今天并没有穿露背装,而是一件缎面的衬衫,在酒吧的灯光下泛着亮,手感也很柔软,他轻轻上下抚动了一下,从卡维的蝴蝶骨抚到了腰的上面,然后转过头对着他,难得地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自信、带着一定会赢的预感,沾染着艾尔海森的气息扑到了卡维的身上。
刚刚还有些呼吸困难的卡维,此刻连呼吸都有些忘了,耳垂都有些红了。
“放松,要不要给你叫一杯酒?”
卡维还是有些木然,似乎忘了此时应该给他一些反应,于是机械式地点了点头。
“麻烦给我朋友来一杯百利甜牛奶。”艾尔海森对着老板说。
“喂,”卡维开了口,“你怎么让我喝甜酒?”
“我请你喝酒,当然是我请什么,你喝什么。”
一杯300毫升的百利甜放到了桌面上,是艾尔海森拿过来放到卡维面前的,不得不说,兰巴德酒馆的调酒师还是很有品位,即使离得不近,还是能闻到牛奶的香气,艾尔海森没告诉卡维真正的原因,那一晚卡维莽撞的吻,嘴唇上的味道也是甜的,他觉得这就是卡维本来的味道。
卡维抿过第一口后,艾尔海森的注意力就回到了桌上,对着酒馆老板摊开双手。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