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绫束缚后越挣扎仙力消耗得越快,他们三人等了近一个时辰,困住的空星镯总算失去支撑落在地上。
再看云三,她已经低头失去意识了。
裴季无让谢青与松开她,大步上前,将她抱进怀里,道:“你们回去吧。”
金乐容抬起下颚,骄哼道:“裴季无,青与可是帮了你大忙,出了什么事总该让我们知情吧?还有你的手,你们往天派不是个个不近女色吗,你居然抱着那个恶女。”
“乐容。”谢青与羞赧地拽她的鹅黄裙,示意她少说两句。
裴季无不仅抱,还打横抱起,他道:“此人古怪,有精神分裂之症,搞不好醒来便要杀人,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也是。”金乐容看得明白,云三便是云三,若非她们在附近游玩听见打斗声,探过来趁机从背后下手,哪能帮上裴季无的忙?不添乱便是不错了。
见裴季无抱着人折回竹舍,谢青与忽道:“可掌门师伯说过,所有往天派弟子不可招惹云氏。”
裴季无侧头,眼角余光闪过一抹幽暗之色,道:“除了我。”
言毕,他径自走了。
谢青与欲言又止,金乐容瞧她失落的神色,佯装叹气,笑道:“青与,莫要为他留春心了,他和顾师兄都是往天派出了名的木头,听闻岭兴人称皓玉郎君二块铁,不知全岭娇娘意,嘻嘻。”
谢青与苦笑:“别叫顾师兄听到了,不然又该斥你胡说。”
“我才没胡说。”金乐容昂首得意。
这厢笑,那厢裴季无将云三放榻上,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烫手,旋即出去了。
半响他端着一盆水回来,替她擦拭额面上的汗。
轻柔的布抹过滑嫩的脸颊,他轻微顿住,脑海闪过第一次见面时她红着的眼,梧桐河木栈道时捉弄他的笑眼,将自己钉在仙夜洞仰看时淡然的眼……都不过似调皮的少女,没有这般刁蛮冷血……
裴季无默然,须臾从怀里拿出一小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颗雪亮剔透的珠子,正泛着丝丝凉气。
他将其取出,一手捏她的脸,另一手塞进她口中,随后端起水盆离开。
直至傍晚,云裳缨才从阵阵凉爽中醒来。
怎么回事?浑身好清透啊!
她坐起来,久违地抬手看了看,感觉体内仙力汹涌充沛。
【恭喜夺得控制权,是主角解了你的高热。】
裴季无?
她一抬头,裴季无就坐在对面,正支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不不不,还是赶紧找机会逃吧,他一定猜出自己是假冒的云三了。
云裳缨思忖着,注意到裴季无面前摆了一桌饭菜,不自觉走过去,问:“这是给本仙子的?”
裴季无交叉双臂,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那本仙子不客气了。”云裳缨笑笑,坐下来便狼吞虎咽。
仙人辟谷,三五餐不吃死不了,但她到底是个普通人,一顿不吃便觉着不习惯,容易犯饿。
她在识海已经饿一天一夜了,于是看这桌简单寡淡的饭菜就顺眼,很快搜刮一顿吃得酒足饭饱。
她嘴里满当当,留了半碗放着,瞅了眼一直不说话的裴季无,眼珠子向外一瞥,忽然快速冲出去!
一头撞上宽厚的胸膛。
“啊!”云裳缨要捂脑袋,手腕却被擒住。
她无辜抬头,嘴里还吃着饭,裴季无冷道:“吃下去。”
“……”
两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说话,只有细微的咀嚼吞咽声。
完了,声东击西失败。
看来只能动手了。
她方驱动仙力,裴季无忽然递给她帕子,道:“擦嘴。”
随即微微倾身,“我要和你这位‘同伙’,好好谈谈。”
云裳缨一愣:“你怎么认出我不是她?”
“她没有你这么古灵精怪,想走,会直接踹倒桌子,再大摇大摆的走,根本不屑吃我这粗茶淡饭。”
“确实挺难吃的……”
“嗯?”裴季无稍加力度攥她的手腕。
“疼,松手!”她不满道。
这人就是看人下菜碟。在梧桐河没认出她是冒牌货,碰一下就避如洪水猛兽,哪像现在敢动手!
云裳缨脱口那刹,裴季无便立即松开,越过她坐下,神色沉沉。
云裳缨揉着腕,回到位置上跟他面面相觑,问:“谈什么?”
“仙夜洞的凝露——”
“不知道。”
“……”
现代讲究自然科学,鲜少有人将神鬼之说从不可置信的高度拉入现实,讨论度也并不高,所以云裳缨向来置之不理。
但自她穿越到这片大陆,便信神信鬼,何况老生常谈的天机不可泄露?
她一言不发,裴季无直言:“你是何人,为何帮我?”
云裳缨道:“我不是帮你,是帮自己。”
裴季无沉一沉气,剑眉微蹙。
分明就是不相信。
“倘若你要杀我,在仙夜洞便有机会,而你偏偏将我钉在溶洞石上,让我发现那上面的凝露,既治好了伤,也助我增进修为。如何算帮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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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缨在心里翻白眼:因为你是原著的世界中心,所有人都是你的工具人。
她道:“那自有我的道理。裴季无,本仙子没义务陪你在这浪费时间,不奉陪!”
未及起身,裴季无手肘搁桌,身姿轻探,笑意桀然地使用激将法:“莫非你是受人指使?我看你也不像聪明人。”
云裳缨嘿的一声:“我不聪明?我可是省状元!”
“状元?”裴季无的身世乃将军之子,出身长戟高门,人间的事他略知一二。
她既是人间状元,必为凡人,有大好仕途不走,为何在仙界?
仙界只有无家可归、卖身为奴躲避追捕的凡人,他们盼望有朝一日能受仙人滋养,得道成仙。
裴季无道:“你说自己是状元,可如今变成魂魄不去阴曹地府投胎,却占了仙界最不好惹的人身上不肯离去,难道是在练什么歪门邪道,企图成仙?”
这下云裳缨学乖了,无视他的圈套,假惺惺笑道:“你就当我是在练邪门歪道吧。”
“胡言乱语。”裴季无眼色稍沉。
云裳缨想到回家的捷径,双臂垫着桌子,倾身悄悄道:“裴季无,如果我说我要保护你,助你成神,会不会很奇怪啊?”
“荒唐!”裴季无倏然站起,“连我师尊都迟迟未能成神,就凭你?”
“当然不能单凭我!”看他不信任的样子,云裳缨欲言又止,嘟囔着:“不过你回得如此果断,让人好有挫败感啊。”
裴季无深吸一口气眨眨眼,像是为了保持清醒,道:“并非故意为之。三界互不干扰,违者天道降大罪,岭兴百姓疫病未除,我却躲到神界享清福,哪来的脸面!”
云裳缨黯然。
自从失去名字后,她就生出一种不可忤逆的恐惧感,特别想回家。
“裴季无,不管你信不信我,未来我将予你两样东西,一件法器和一颗兽血凝珠,你必须收下。”
“无功不受禄,我不会收。既然问不出什么,便权当你精神分裂,仍是那不学无术的云裳缨!”裴季无侧身不看她,道:“请回吧。”
冷漠,无情无爱的破主角!
云裳缨冷哼:“回就回!饭难吃得要命,谁想多待啊!”然后愤然走了。
裴季无皱眉看她离开,纳闷地回头看那一桌被搜刮大半的饭菜,以为她又在胡说八道。自个坐下,端起自己那碗还没动过的米饭,夹起一筷子,就着菜一口吃下。
刚嚼几口,他青着脸放下碗筷,仰头猛灌一杯水,仍冲刷不去嘴里的阵阵咸苦味。
心道:“竟真是难吃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