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缨回去后,丛鱼已经在卧房等着她了。
甫一进门,发现丛鱼神情讪讪,眸珠明亮,已不是云裳儿面前那副畏惧之色。
怎么回事?她在丛鱼快要抑制不住惊喜的表情下仍镇定地坐下,心中疑虑:“今日我将你推下台阶,你怎如此开心?”
“不是你干的!裴仙元说……”丛鱼笑意更甜,有些小心翼翼:“说仙子您有精神分裂之症,一个凶残暴戾,一个张扬阴险,欺负我的是坏的那个,让我不许去外边声张。”
“……”他居然说我有精神病?!
云裳缨咳了一声:“什么精神分裂之症,他分明是讨厌我胡说的!”
不想丛鱼竟更为激悦:“对!他还说您一定不会承认,便要更加肯定您是好的那位!”
“……”傻逼才会承认自己有精神病吧!
好你个裴季无,敢戏弄我。
她道:“他说什么你便听什么?谁才是主子?”
“您。”丛鱼嗫喏。
云裳缨:“知道就好,去弄些吃食过来。”
**
夺取控制权后,云裳缨以为这一夜会睡得更安稳。
可半夜胸口忽然发烫,似有一股隐藏的仙力爆发出来,她痛苦地扒住榻边,想起身喊丛鱼的名字,手竟不自觉抬起,隔空御笔于纸上书写着什么。
我的身体怎么会自己动?
“是我的身体。”一道邪魅话音响起,云裳缨霎时冷汗直冒。
云裳儿?!
“你在写什么?住手!”云裳缨右手扒住左手,可那股仙力却不容她抵抗。
云裳儿道:“本仙子是差点仙力告竭了,但还藏着一股,就等着此刻向阿姐二哥通风报信!放你出来只是权宜之计!”
“住手!”云裳缨使出浑身解数扳倒自己,一时失衡摔下榻,痛得连连苦呻。
“大功告成!”云裳儿倏然昂头大喊,“丛鱼!”
少顷,丛鱼跑进来,看她躺地上惊了:“仙子你怎么了?!”
云裳儿哆哆嗦嗦地走到案台前,看也未看便把纸折起来,塞到丛鱼手里,瞪着猩红的眼眶掐她脖子,恶狠狠道:“把这个交予我二哥,不许看!否则我杀了你!”
“是、是的。”丛鱼被掐得翻白眼,几欲昏死之际被猛然松开,她知道这是那个坏仙子回来了,吓得瘫倒在地。
云裳儿怒吼:“快去!”
丛鱼连忙爬起来跑了。
随即云裳儿倒在地上,直至耗光她藏的那股仙力。
云裳缨回过神后,怒不可竭:“是你逼我的。”
她撑起身子,大半夜穿着薄衣便出门去。身子摇摇晃晃来到一座三层大阁楼前,门口的家仆看见她,眼睛不知该往哪放。其中一人急道:“三仙子,您怎么过来了?”
此处是云氏新建的藏书阁,里面既有云氏的藏书,也有赵氏记载的奇闻异见。这会儿应是寅时,内有大量门生在抄书,打算将赵氏的书复制并送往漓疆。
云裳缨道:“不必管我。我自个儿来找书。”
她沿着装有赵氏的书的博古架寻找,身后跟着两位门生,她看完便丢,他们便捡起来放回原处。
直至晨光熹微,她躺在窗棂下的一堆书卷中昏昏欲睡,怀里紧紧抱着一把卷轴。丛鱼跑进来,惊讶地叫醒她。
“你怎么找来了?”云裳缨睁眼看见她道。
丛鱼听这声音温柔,便知是好的那位仙子,她满含热泪,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道:“小的斗胆看了信,抄了一份,将原份交予云濯后,便马不停蹄来找您,您快看看。”
云裳缨想起昨夜的事,忙接过信展开。
纸上写着:
阿姐二哥,见信如晤。
自父亲将裳儿断筋碎骨后,裳儿便视你们为父为母,请你们一定要帮裳儿。
裳儿命云濯探察仙夜洞,发现一奇凝露功效极好,既能提高修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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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疗伤,可见体内恶鬼并非真要害裴季无。今日去瞧卢山赔礼,依裳儿所见,裴季无知裳儿体内有异,并联合清崖峰峰主之女谢青与与玄昆教教主之女金乐容,消耗裳儿仙力,令恶鬼有机可乘。现已遭歹人所侵。
今后,我非我。
倘若能将裴季无和体内恶鬼铲除,即使要裳儿就此殒命。
裳儿也无怨无悔。
云裳缨警铃大作。她这是要同归于尽!
“云裳儿!云裳儿!”云裳缨在识海内大喊。
【bug已暂时停止运行。】
“她写那封信交给云逢椿,这下完了。亏我还找了半夜的书,想恢复这具残体之后,叫她翻身不得,她竟留了一手!”
云裳缨想想,上有计策下有对策。她写的,即使这罪状明明白白,我不承认不就行了?
云逢椿看到信应该会立马来找人,她扭头对丛鱼道:“把信销毁了,这卷轴你拿着,从后门出去,别让人瞧见,快走!”
她装原主也就装半个样子,要她在人前打骂同龄小姑娘,她做不到,便支开丛鱼。
“好!”丛鱼刚走片刻,门外遂响起恭敬的声音。
果然是云二云逢椿。
他带着云濯进来时,云裳缨机智地躺在废书卷中,一边吃门生献殷勤送来的点心,一边举着手看志怪话本。
听到动静瞥一眼,佯装惊喜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云逢椿先是瞥了眼她那身轻透的衣服,眸色阴沉,摘下自己的裘衣披她身上,问:“听曲径园的家仆说你半夜不歇息跑这来,怎么不多穿些衣裳?”
“唉。”云裳缨抬起白皙玉手轻抚额角,道:“实不相瞒,二哥,我做了噩梦睡不着,稀里糊涂的便跑这来了,怕是一日不除体内的恶鬼,恐难以入眠。”
“巧了,你昨夜给二哥送来一办法。”云逢椿俯身,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定是云裳儿写的那张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