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巧遇仙子
    “我送的?”云裳缨故作茫然地接过来。

    看之前,她轻哼一声:“莫不是旁人写给你的情书?”

    云逢椿含笑:“那等东西,我怎会拿给裳儿看?不堪入目。”

    “那是什么,我何时给二哥写过信?”

    她展开扫两眼,演技满分地皱起眉头,神色饱含三分疑惑、三分震惊以及四分恼怒:“这怎会是我写的!”

    一把甩开那张纸,佯装气得胸口起伏,冷道:“前半部分所言非虚,他们确实暗中勾结,想先对我下手,他们要对云氏不利!至于这最后几句,二哥,我不可能为裴季无和体内的女鬼而死,想都不要想!岂有此理,我怎会写出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废话!我要他们死在我面前!”

    “既然不是裳儿写的,那帮二哥抄一遍?”云逢椿看着笑眯眯,实则不怀好意。

    他在试探她。

    可惜了,那用仙力御笔写的,怎会和亲笔写的一样?

    经中式教育洗礼的云裳缨,早就暗中学习了原主的字迹,此番轻轻松松!

    她拿过那张纸,命人备纸墨笔砚,接着往坐榻上一坐,有模有样地抄起毛笔,洋洋洒洒写完那份信,随手递给云逢椿,道:“我知二哥你警惕,便听话抄了,倘若放心,便将此事转告阿姐。这几日我做了不少叫她烦心的事,恐她将我遣回漓疆。”

    云逢椿将信将疑地以两指夹走那封信,看看被重新抄过的信,喃喃低语:“看来,裴季无非杀不可了。”

    云裳缨猛然站起,他眉梢一挑,“怎么?”

    “杀。把他杀了好。”她笑,嘴角有点僵。

    她欲哭无泪,你杀了主角我怎么回去啊!

    云逢椿点点头,道:“按字迹比对,都是裳儿写的,许是深夜胡思之作,好好休息吧。后日便要整装进后赋笙了。”

    “我也可以去吗?”云裳缨小声,“阿姐不怕我再给她惹麻烦吗?”

    “傻瓜,阿姐怎么会怕你给她添麻烦?是怕你闷出病来。”云逢椿用纸条轻拍她的头,俯身道:“二哥还要夸你呢,有了这个发现,我们会尽快吞并其他势力,以后中原我们说了算,裳儿看谁不痛快,便杀谁。好不好?”

    “当真?太好啦!”云裳缨喜笑颜开。

    背后却汗毛直立。

    **

    此次后赋笙开放,主要是为了往天派能找到制作解药的仙药。虽仙药法宝居多,但非人人都能获得,进入者人数有限,时间也有限,为期一个月。

    这天,云氏家主总算现身了。高八尺半,大腹便便,长眼弯弯,立身于浮宫殿外的凤凰逐日台之上,显得犹为魁梧和善。

    他拉开卷轴,一开口,话音似从极远处阵阵传来,声如洪钟。

    大概意思是:所有进入者分两批,二十岁以下少男少女沿赋笙洲边缘放置灵旗,以防妖鬼潜逃、外来者侵袭,二十岁以上跟随仙师深入收集仙药或法宝。

    后赋笙包括四季如春的八觉临关,万里冰封的囚领,以及焰火烧天的炽舀。

    其中八觉临关占地最大,便由朝封上轩的玄昆教、流陀的药尘堂,和关阳北蒙的极幻门。

    囚领由岭兴往天派和关阳乐昌的快活门。

    炽舀由辽庆丹江的灵虚宗和东海的云宵宗。

    进入者根据活动区域分男女居住在一起,不管何时何地,除二十岁以下少男少女可互帮互助外,仙师之间都不可逾越。

    决定一经发出,最欢快的就属快活门了。

    殿外,别秋甚至高兴得不顾形象,哎呀一声,挥着帕子,扭腰扭腚地奔向裴季无:“裴公子,秋儿好怕!”

    裴季无抬手挡住,面容麻木:“别姑娘,请自重。”

    “这叫什么话?”别秋捂嘴笑,媚眼如丝地瞥他,娇嗔道:“讨厌,那是快活门最常听到,且最厌烦的话,你这掌门弟子也爱挂嘴边,真没趣。”

    “不过啊。”她悄悄靠近,“有些公子要人家自重,半夜却偷来我屋,对人家百般粗鲁,好不要脸呢。”

    话了身子一歪,裴季无丝滑地侧躲,冷道:“必不是往天派弟子,我们不近女色。”

    语气颇为骄傲。

    “胡说。”别秋话音放开,“倘若不近女色,那你师叔怎么和你师婶同房啊?难不成小师妹是捡来的?”

    “住口!”顾幻真耳尖听闻即刻提剑而来,于一堆青隽身影中显得格外气势汹汹。

    分明是看见“妖女”便似打了鸡血。

    “哎呀,那个天杀的又来欺负女人了,白长着一副清秀白面。”别秋嫌弃地甩甩帕子,赶忙逃了。

    顾幻真见状冷哼。

    “幻真。”身后一道温柔声扬起,顾幻真和裴季无同时回头,见三名女子走来。

    是顾幻真的师娘沈雁语和师姨沈厌春,以及师妹谢青与。

    沈雁语天生面如白纸,一笑,却温风和煦,使得他俩怀中瞬间没了焦躁,顿感释然。

    她道:“这儿鱼龙混杂,你们分开后要多保护自己才是。”

    沈厌春嗓门大些,话语似对着仇敌说的:“确实鱼龙混杂,搞暗器毒药的阴险小人可不少。”

    她先看身旁的谢青与,再看那俩小子,道:“你们听着,若是碰上那等小人,休要客气,只管要他们的命!”

    沈厌春为给姐姐续命才上往天山,在此之前是混江湖的,最看不惯那些手脚不赶紧,背后耍阴招的人。

    谢青与道:“姨娘,我不用去后赋笙。”

    沈厌春:“不用去也要谨记,切不可剑下手软!”

    裴季无和顾幻真拱手齐道:“弟子受教!”

    看着这和谐温暖的一幕,云裳缨连连摇头,暗叫:惨啊惨啊。

    除了裴季无,那几人全无善果,惨得令人肝肠寸断、潸然泪下,都是英雄儿女,实在可惜。

    但留心惋惜他人之前,她得先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昨日在一堆未被抄录的旧籍里翻到了想要的东西——三头蛇蛇骨。

    该蛇骨入水煮至汤色乳白,然后泡浴十几天,吃其髓,便可脱胎换骨。

    此法看起来简单,可三头蛇是极为神秘的不祥之物,暴戾恣睢,哪些不怕死的敢去取?

    不过旧籍中又记载,凡是三头蛇所在之处必有绝世法宝,她想碰碰运气,看能否遇到玄青奇甲。

    **

    知原主者,阿姐也。

    云英久百忙之中命人打了一把剑给她。青剑薄又轻,使起来不费仙力,却削铁如泥,真乃极品!很适合她!

    云裳缨握在手时激动不已,当即找了片林子武剑。但见梧桐间一抹俏影如花、剑光如织,落叶纷飞中只听剑砍风的唰唰声。

    她练到夜里犹不觉累,甚至愈发痛快,气喘吁吁地欣赏着剑,想着用这把趁手的兵器去对付不详凶兽,不知能过几招。

    忽而簌簌声响。

    “什么人?!”云裳缨对着灌木喝道。

    “是我!灵虚宗宗主之子,雷应!”是高扬爽朗之声,云裳缨微怔,想起此人结局被原主害得极惨,便不想与他有交集。可那人已先笑着走出来,自己又未戴面纱,情急下别过身,压低嗓音,粗声道:“什么灵虚宗宗主之子,不认识!尽快闪开,莫要在此打搅我修习!”

    “不认识也无妨,仙子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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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恼,在下只不过打兔子路过,并非存心打搅。”声音如此难听,雷应以为惹到师姑级别的仙女,连忙要跑。

    余光瞥见仙女头发上沾了叶子,衣裙也被修习间不慎割破,不由善心大发,停下来道:“仙子,我本欲离去,但性情仁厚,禁不住想提醒您,您发丝上沾了草,裙子也破了。”

    秋风吹落叶,声沙沙,白玉面少女独立于夜色。

    云裳缨闻言轻拍发丝,星光明眸顺着落叶往后看,捏起裙摆,果然割破好几块,都不成样子了。

    “多谢。”她抬头,乱了于眼前漂浮的发丝间,挡不住蓝衣少年热忱呆滞的目光。

    二人视线相接——她当即转过头。

    “仙子你……”雷应慌忙拉回神智,拱手道:“敢问仙子芳名?”

    原来此处光线昏暗,他只来得及认出秀丽的面庞,未看清那双刻进心底里似清水星河的杏眼。

    他觉是月老开恩,竟让他碰上如此好看的仙女,忙不迭要人家姓名。

    云裳缨怎么可能告诉他,现在看来他是春心荡漾,往后指不定怎么叫嚣着处死自己。

    她哼道:“你不配知道。”

    旋即飞身而去。

    雷应懊恼,低头看看自己的模样,灰头土脸的。

    难道打野兔时弄脏了衣服,叫她以为自己是凡夫俗子?

    他失望地拎着兔子到集合的别院,金儒生坐火堆旁烤鱼,见着他便喊:“雷兄,快过来!我这鱼啊,是特意和阿妹学的,好吃得很,快来尝尝!”

    金儒生挤眼笑道:“悄悄告诉你,别吃裴兄烤的,他那技术简直烂到家了!”

    裴季无:“……”

    裴季无道:“吃的方面我确实不在行,雷应自吹自擂说要整野味,让人吃一次便回味无穷,不知是真是假,莫跟我差不多。”

    “诶!他还真找了只兔子!”金儒生看雷应沉默着坐下,才发现他一脸黯然神伤,愣道:“雷兄你这是……”

    “唉,别提了。”雷应把兔子随手一丢,伤感道:“想我雷应在仙界名气不小,在辽庆更是如雷贯耳。如今来了赋笙州,口口相传,照理说,无人不听过我的名号,可竟有人道我不配知道她姓名,唉。”

    他一叹再叹,把其他两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雷应善于交际,武功甚佳,将宗门绝学“入雷击法”练了些诀窍,打斗时形如闪电无从捕捉,“难捉影”便由此得名。如此少年才俊,与裴季无远近闻名的“月色魂”不相上下,确实不应该没听说过雷应。

    他也从不与人结仇,性格极好,竟一时想不出有谁能如此待他。

    金儒生问:“谁啊?”

    雷应道:“一个仙子。”

    “眼睛大又亮,眉弯鼻挺的,看起来圆润可爱。”虽是被拒绝了,他回忆起来却一脸笑。

    金儒生感叹:“能让雷兄记得如此清楚,看来是天仙无疑了!”

    忽然间,他俩仿若知己,雷应兴起,便详细说方才是何等见面情形,心动的瞬间又是如何如何……入迷得未察觉,裴季无的神色愈发深沉。

    待他说完一声舒服的长叹:“若能再遇见她就好了,这几日必然锦衣玉带地等着她!”

    “别白费力气了,她不可能看上你。”裴季无转着酒杯忽道。

    雷应一愣:“为什么?”

    金儒生两眼发亮:“这么说,裴兄你听出雷兄说的天仙是何许人也?”

    “当真?”雷应高兴坏了,“季无,快些告诉我,我们可是好兄弟!”

    裴季无却道:“你死了这条心,我便告诉你。”

    “啊?”雷应和金儒生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