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沉浸在甲胄研究中的步听雪,对京城的风云变幻浑然不觉。
在养安宫中,檀香轻绕,烛火摇曳,奏折散落一地。
渊泓帝满脸阴沉,怒斥群臣:“朕养你们,有何用?公主至今音信全无,你们竟无计可施!”
一位大臣声音颤抖,如风中残叶:“陛下息怒,臣等已竭尽全力,四处搜寻公主下落。只是公主失踪之事,实在诡谲难解,令人无从下手。”
渊泓帝怒拍御案,声如雷霆:“诡谲?朕不管什么诡谲不诡谲,若公主有何不测,你们都提头来见!”
话音未落,宫外马蹄声急,一名驿卒风尘仆仆,手持百里加急之信,飞奔而入。
“陛下,边关急报!”渊泓帝急切夺过信件,一目十行。
信中先述匈奴暂退,战况稍缓,令渊泓帝紧绷之色稍解。然而,信中提及一位步姑娘在战事中立下赫赫战功,渊泓帝眉头紧锁。“步姑娘?世间岂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喃喃自语,心底疑惑浮现。
长乐公主本名步听雪,她前脚消失于京城,后脚一位步姑娘现于北疆?且这步氏于民间可不多见。
未及深思,他见信中又提战事虽有转机,但因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前线军需告急,若不及时解决,恐生变故。
渊泓帝冷哼一声,将信件掷于案上:“朕所拨之资,竟还不够?”
虽国库有些捉襟见肘,但他也知北疆的战事关乎国之安危,不容有失。
沉思片刻,毅然下旨:“传朕旨意,即刻从国库拨银百万,以解北疆军需之急。同时,朕要派人前往北疆,探查那位步姑娘的真实身份。”
“若那位步姑娘真是失踪的公主,务必将她安全带回京城。好好保护长乐公主,不容有失。”
随即,渊泓帝召来心腹大臣王卓,低声吩咐:“此事关系重大,你亲自挑选忠诚可靠的人手,秘密前往北疆。一来,确保军饷无误地送达前线;二来,查明步姑娘的身份,若她真是朕的公主,务必保护她的安全,将她安全带回应天。”
王卓领命,躬身退出养安宫,他挑选最精干的密探,携带充足的金银,星夜兼程,直奔北疆。
风沙漫天,寒风凛冽。
铁匠工坊中,火光熊熊,铁锤声此起彼伏。步听雪手持图纸,眉头紧锁,正与北疆的将领燕寄北讨论着最新的设计。
这时,工坊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士兵匆匆进入,向燕寄北报告:“将军,京城来人了,说是发放军饷,除此之外好像还有关于步姑娘的事。”
步听雪听了心头一紧,担心是父皇知晓她逃来北疆,可现在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而此地又无藏身之处,只好用一块头巾将头发和大半张脸包起来,凑到燕寄北耳边悄声说道:“将军,麻烦帮我个忙……”
由于头巾有些厚,步听雪几乎贴着燕寄北的脸,她低声细语时吐出的气息,将那一块布的温度升高,燕寄北感到一阵酥酥麻麻。这种微妙的触感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但他很快压制住内心的波动,冷静点头。
步听雪坐到角落低头假装忙碌时,王卓就已带领了几个侍卫进入工坊,环顾一圈,问道:“请问将军,步姑娘是否在此地?”
燕寄北翘着腿,嘴角噙着笑意,随意指了指步听雪所在的角落,“步姑娘正在忙着改甲胄呢?有何事?”
王卓走过去,微微施礼,“久仰步姑娘大名,听说此次是步姑娘助力军队扭转战局,敢问步姑娘可否以真容示人?”
步听雪藏于头巾下的脸皱起,有些气愤,她明明让燕寄北说步姑娘不在此地,罢了,稍后再跟他清算。
她只好怯生生地快速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剧烈摇着头,如受惊的仓鼠般往后缩了缩,同时还不忘抓紧手中图纸。
王卓失望转身,抬手示意侍卫,欲强行拉下步姑娘的头巾。
侍卫正要动手,手腕一痛,见燕寄北用剑鞘拦住他们的动作。
燕寄北懒懒道:“步姑娘前些日子为修理甲胄劳累过度,染上风寒和天花,脸部流脓,不能受寒,工坊灰尘加重病情,头巾一摘,生命垂危。不知你们所为何事?非要见步姑娘真容。”言罢假装流了几滴泪,义愤填膺地看着王卓一群人。
王卓听了燕寄北的一番话,眉头紧锁,他自然不信这番说辞,但燕寄北的态度坚决,且他身为北疆将领,也不好直接冲突。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试图从工坊中的其他人脸上寻找线索。
“燕将军,此事关系重大,我等奉命行事,还望将军配合。”王卓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燕寄北冷笑一声,他知道王卓不会轻易放弃,但他答应过步听雪帮她隐藏身份,虽他不知她有何秘密。“王大人,步姑娘为北疆战事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病重,你们却要强行揭开她的头巾,这岂不是要她的命?”燕寄北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讽刺。
王卓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燕寄北的话不无道理,但职责所在,他不能空手而归。“燕将军,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若步姑娘真的病重,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但陛下有旨,必须查明步姑娘的身份,还请将军理解。”
燕寄北知晓,这场对峙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他必须想个办法,既能保护步听雪,又能打发王卓一行人。
“王大人,不如这样,我会让人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让步姑娘在那里休息,你们可以远远地看一眼,但绝不能接近。这样既能满足你们的要求,又能保护步姑娘的安全。”燕寄北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王卓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好,就依将军所言。但若我们发现步姑娘并非我们要找的人,将军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燕寄北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他让人准备了一间干净的房间,让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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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那里休息,同时派人严密看守,确保她的安全。
王卓一行人在远处看了一眼步听雪,虽然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从她的身形和气质来看,与公主的气质大相径庭。
眼前人畏畏缩缩,身材佝偻,与气质高雅、举止言行规规矩矩的长乐公主完全不同。
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只能暂时相信燕寄北的话。
步听雪在房间内,听着外面的对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王卓一行人离开后,燕寄北来到步听雪的房间,问道:“步姑娘,该如何感谢本将?”他挑了挑眉,戏谑的问道。
感谢??
步听雪摘下头巾,然后猛的往燕寄北脸上砸去,气呼呼地走了。
若不是燕寄北不按计划来,她怎需要扮演行为如此不雅之人!这要将她堂堂公主的面子往哪儿搁?
燕寄北抓着头巾无奈笑了笑,他原只是觉得步姑娘情绪一直很稳定,便想试一试,只是未想到步姑娘会如此气他,思罢,抬脚追了上去。
“步姑娘,等等我!”燕寄北不远不近地跟着步听雪,任谁来都看得出他在故意放慢脚步,悠闲如在逗弄小猫。
步听雪听到燕寄北的声音走得更快了,回到工坊后沉默地画着图纸,画完图纸交给铁匠打造甲胄,不搭理转悠在她身旁叨叨的燕寄北。
燕寄北初次见她怒气如此之大,倒有些新奇。只是步听雪已两个时辰一言未发,除了交图纸的时候跟铁匠们交代了几句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他有些慌了,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惹恼了步听雪。燕寄北虽然平日里自信自己能解决任何事,但在步听雪面前,他似乎毫无主意,她的沉默比怒火让他感到不安。
燕寄北轻咳一声,试图打破沉默:“步姑娘,抱歉,此次是本将……我逾越了。”
步听雪手中的炭笔未停,她的眼神专注在图纸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燕寄北的话,她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
燕寄北继续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如此。步姑娘,以后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不擅自做主,如何?”
步听雪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炭笔,她抬起头,目光淡淡地看着燕寄北:“燕将军竟有如此气节,小女子怎敢让燕将军屈从。”
燕寄北讪讪一笑,正欲接话,就听步听雪继续道:“何况,燕将军拯救边疆百姓与水火之中,我怎能因此等小事与燕将军置气?”
不知为何,明明步听雪的语气没有一丝嘲讽,燕寄北还是从中品出了别样的味道,他感觉步姑娘似乎在说反话。
他看着步听雪,步听雪也抬眸注视着他,在两人的僵持中,终究是燕寄北败下了阵。步听雪重新埋头制作甲胄,低声道:“燕将军,我这里已无事商讨。”
言外之意便是让燕寄北勿在此碍眼。
燕寄北自知理亏,摸了把鼻子悻悻地离开了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