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温暖的阳光洒落在院内,吹散了满园的寒气,墙角的枝丫上晨露滴滴坠落。
明明已临近正午,梅姑却感到身后涌起了一阵寒意。
不是鬼炁,那是什么?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赤嫄。
赤嫄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她冷着脸,身上属于妖族王女的气势展露无疑,“看来,今日灵族圣地一行,是不可避免了。”
翟戎也点头赞同,事关鬼族,无论如何,这件事他都要弄个水落石出。
灵族圣地内,此刻风萦正坐在屏风后面,昨日城南那么大的动静,她身为灵族少主自然是察觉到了。
她耗费了这么心血,派出去那么多人,才布下这弥天大阵,若是如此便被他们毁了,她怎么能甘心?
更何况,若是让那人知道此事失败了,她不敢想象,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昨日,她拼着暴露的风险,还是离开了圣地。
好在,朱炜德死了。
只要他死了,他们就算是猜出了什么,但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将她如何。
如今已过了整整一夜,想来那人应当是已经知道了。
这次,迎接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风萦不知道。
她颤抖着手端起茶杯,还没来得及抿上一口,便见身边的侍女小跑着进来,神色有些慌乱,“少主,族长派人来,叫您马上过去一趟。”
风萦执着茶杯的手忽然一抖,少许茶水洒落在衣服上,她强自镇定,斥责道:“来人就来人,慌什么?”
她站起身子,走到帷幔后面,声音稳稳传来,仔细听去,却又能听出几分颤音,“过来替我更衣。”
侍女不敢耽误,连忙从墙角的柜子里又重新拿出一套稍微正式的衣裙,替风萦换上。
风萦到正殿的时候,族长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说话,语气洪亮,中气十足,却充满了怒气。
她心下一跳,蹙起眉,扭头看向殿外的守卫,询问:“里面是什么人?”
守卫抱拳回礼,“回殿下,来人手持令牌,说是有消息要回禀族长,看样子,似乎是丹穴山中人。”
丹穴山?
风萦恍然,说是回禀消息,实际上怕是赤嫄他们一行来兴师问罪了。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挥了挥手,示意守卫退下,随后理了理衣服,面上也露出浅浅的微笑,微微提起裙摆,轻移莲步,走了进去。
“父亲,谁惹您生气啦?”
人未到,声先至。
赤嫄几人闻声回头,只见一女子身着黄色的石榴裙,袅袅娉婷地走了进来。
赤嫄今日因要面见灵族族长,因而打扮稍正式了些,一袭红裙衬得她明艳庄重,高不可攀,而这位灵族少主却是个娇柔的长相,她皮肤白皙,明眸善睐,一双杏眼清澈见底,泛着点点湿意,私事没有料到殿内这么多人,她看过来的目光划过一丝意外,浓密的眼睫微微扇了扇,原本轻快的脚步也放慢了速度,变得渐渐稳重起来。
“萦儿,别闹,快过来见过丹穴山的诸位大人。”
族长冲着风萦招了招手,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赤嫄几人,充满歉意道:“真是让诸位见笑了,我这个女儿被养的有些娇气,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诸位包含一二。”
说完,还朝着几人行了一礼。
此次赤嫄几人并未透露真实身份,而是借用了丹穴山的名头,只对灵族族长说是山主派来的,好在奈奈也也曾和他说过几人的身份。
因而,有身份令牌在,族长倒是没有对他们几人的身份起疑。
对上风渊那张温和慈爱的脸庞,风萦心中一凛,连忙端正步态,快步走上前,面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屈膝行礼,“风萦见过诸位大人,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不等赤嫄和织炎说话,一旁的翟戎早已忍不住了,看着如此娇柔美貌的小娘子朝着他袅袅行礼,他赶忙收起手中的折扇,伸手拦住风萦,脸上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处了。
“少主快免礼,贸然前来,惊了族长和少主,倒是我们的罪过了。”
织炎看着他这幅为色所迷的模样,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疼,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赤嫄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这位传说中娇柔可人的少主,从她进来到现在,这位少主始终没有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过,她自始至终关注的,除了灵族族长风渊之外,便只有织炎和翟戎。
看到翟戎对她殷勤备至地嘘寒问暖,这位少主面上虽然有答有应,但仔细看去,不过都是些敷衍之词,眼中还偶尔划过几分不屑和厌烦。
她垂下眼眸,舌头轻抵唇边,咳嗽两声,终于唤回了翟戎的注意。
赤嫄冷冷看了一眼翟戎,随即朝着灵族族长风渊看去。
风渊会意,伸手朝着风萦招了招,和蔼地问道,“萦儿,昨日你可出了圣地?”
风萦睁着一双明亮的杏眼,里面的澄澈得如同一汪春泉,仿若怀疑都是对她的亵渎,她疑惑地看向风渊,摇了摇头,“昨日我身体有些不适,并没有外出。”
风渊看向赤嫄几人,摊了摊手,“几位也听见了,萦儿昨日并未外出,她自幼养在我膝下,因为身体娇弱,修为并不高,因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圣地内修炼,极少外出,更不要提去杀人什么的了,几位应当是看错了。”
听了这话,原本沉迷美色的翟戎脑中的那根弦像是被人拨动了似的,一下子便紧了起来,他大声为自己辩解道:“不可能,本殿不可能看错,那日的马车确实是圣地少主的马车,我就算是眼神再不济,也不至于将这个也看错了!”
风萦听了这话,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连忙看向风渊,“昨日女儿确实没有出去,不过倒是让连星出去了一趟。”
“出去做什么?”
赤嫄突然开口,声线清冷。
风萦像是没想到赤嫄会突然问她,愣了愣,才赶忙回答:“我炼药的药材没有了,让连星出去采买,不过昨日她确实回来的比平时晚些,我只以为她贪玩,去别处逛了,这才回来晚了,所以也没有问她。”
赤嫄挑眉,有些讶异,“连星是谁?”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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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的侍女,自幼服侍我,偶尔出去采买,为了节省时间,我便也会让她乘坐我的马车。”
“少主倒是不拘小节。”
织炎在一旁,似笑非笑地道了一句。
这位少主分明与族长没有血缘关系,按理说应当十分看重自己的少主地位,偏偏她不然,还允许自己的侍女乘坐只有少主才能坐的马车。
真不知道这位少主,是真善良不在意,还是假借侍女之名,只为方便行事?
风萦神色僵了僵,只得干干笑了两声。
“不知这位连星姑娘可方便过来?”
织炎看向风渊,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风渊脸上连忙撑起笑容,坐在王座之上的他看不出半点族长的架子,面对他们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若是一般人,早就不耐烦地将他们赶出去了。
但这位族长非但没有,还耐着性子陪他们一道,却非常人。
“萦儿,快将你那个侍女叫过来,就说大人们有话要问她。”
风萦听罢,立马挥手让侍从唤连星过来。
不只是怕他们生疑还是其他,风萦是半点拖沓都没有,没一会儿,这个叫做连星的侍女便过来了。
看着正殿上这么多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连星差点连路都走不稳了,她强撑着走到殿前,朝着众人行了礼。
风渊笑着叫起,然后将事情简单和她说了说,末了还安慰道:“不要怕,大人们只是问几句话,你照实说来便可。”
连星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看了看立在王座下方的那一行人,怯怯地点头。
赤嫄性格向来冷淡,此刻也不可能和这个小小侍女多说什么,便单刀直入地开口询问:“昨日你可出圣地了?”
“出了,”连星看了一眼风萦,点点头,“少主炼药的药材不多了,我便乘坐少主的马车出去采买了。”
“为何乘坐少主马车?”像是早知道她会这样回答,赤嫄紧接着追问。
“昨日是初一,街上有闹市,一般人都会比较多,我们乘坐少主马车,可行王室专用道,不必去和人们挤,此事少主早前便允了的。”
赤嫄看向风萦,风萦看了连星一眼,点头,“此事之前我确实说过。”
见状,赤嫄又问道,“那为何有人在平西巷内见到了这辆马车?药材铺在木材巷,与平西巷可是两个方向,不知连星姑娘去哪里做什么?”
“我,我……”连星明显有些慌乱,她偷偷看了一眼风萦,“我姑母家在平西巷,我是去看姑母的。”
“是吗?”织炎笑着上前,他长相清隽,气质温和,比起赤嫄身上的威压,织炎此刻更容易让连星放松下来,“可是据我所知,连星姑娘父母双亡,已无亲眷,这……姑母又是从何而来呢?”
“而且,我们在平西巷的那座院子里查探过,书房的书架后面有一条密道,族长定然不知道这密道通往哪里吧?”
“哪里?”风渊配合着开口询问。
赤嫄轻笑一声,抬眼直直看向王座上的族长,一字一句道:
“秦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