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一滴血
    从沈归雪被人扶着踉跄的向下走时,周遭旁观的众人神色各异,心疼与幸灾乐祸交织,如同一张巨网将她团团围住。

    沈归雪婉拒了段怀仁指派而来的一众人,固执的只要京墨陪伴回房。段怀仁拗不过她,只让段如珩跟在其后。

    路越走越偏,沈归雪靠在京墨的身上观察着路上隐隐发出的绿色幽光,那是她在宁念慈身上留下的痕迹。

    人影越来越少,直至只剩下他们三人,沈归雪站定,拽着京墨不让她继续向前走,低垂着的眼眸一片清明。

    “段如珩,我有点头晕,刚才宁念慈的那杯酒太烈了。我现在......”沈归雪缓缓蹲了下来,“实在有些不行了,你去帮我找点醒酒汤吧。”

    段如珩定定的看着沈归雪,良久才道:“......好。”

    听着段如珩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沈归雪才仰起头站了起来,眼神冷成一片:“京墨,去跟着他。两刻钟内不要回来。”

    “小姐,你想做什么?”

    沈归雪勾起了嘴角:“钓鱼。”

    段怀仁在武林第一的位置坐了多年,段家在江湖上也算是树大根深,段府也在这些年里不断扩容。因而有着甚少关注的偏僻荒远之所也并不稀奇。

    沈归雪斜靠在假山上,等着在她身后跟着的两条鱼上钩。但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不应该啊,沈归雪有点疑惑,弯腰从地上取出了一点沾有绿色幽光的土壤捻开观察。

    她低下头嗅了嗅,皱起了眉头,这些东西虽然是刚刚落在此处,但也确实是出自药王谷。那么宁念慈和她的背后之人就应当经常在这附近活动才是,她都主动送到他们门口了,怎么迟迟都没有人露面。

    难道她刚才在台子上表现的还不虚弱吗?

    沈归雪左右观察周围,确定无人后,顺着痕迹向前找去。地上的幽光越来越多,步迹也越来越凌乱,像是......被人硬生生拖拽了过去。

    沈归雪心里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加快了步伐,顺着地上的痕迹疾步向前奔去。

    被人拖拽的印子在一座荒凉的院子外彻底消失,小院杂草丛生,无数虫子在这里吱歪乱叫,让人不禁心生胆战。

    沈归雪抬头看了眼院门,破旧的几乎看不见的字迹的匾额在她头顶摇摇欲坠,沈归雪沉默了片刻,便以一个轻巧的点地避开杂草飞身到了小屋门外。

    动作轻巧至极连虫鸣声没有惊动。

    屋内男人与女人的争执透过腐朽的木门传到沈归雪的耳畔,女的是宁念慈,那个男声......

    听着倒是格外耳熟。

    仔细想想也是,沈归雪如今不过一介孤女,谁会这般刁难与他,那定然是先前就有了龃龉。她仔细回想这段时间见过的所有人,脑海中终于有了对这个声音的印象。

    原来是他啊,沈归雪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侧耳附在门上,听着外界发生的一切。

    “宁念慈,嘱托你这点小事你都处理不好,你是做什么吃的?”

    “徐云凯,沈归雪到底是沈家遗孤,就算她如今武功尽失,也不是什么容易被拿捏的柿子。她初来段府,戒心太重,怎么会随意接受我递上来的酒!”宁念慈武功明显是不如徐云凯的,但却也一点没顺着徐云凯。

    透过破烂的纸窗向里看,宁念慈的头发凌乱,衣裙下摆满是泥渍,显然是被徐云凯拖拽了一路。

    沈归雪在心里“啧”了一声,如果她的记忆没有问题,那杯酒她似乎当着宁念慈的面“喝”下去了。

    “戒心太重?那样的一个病秧子,你都解决不了?是她戒心太重,还是你根本就下不了手?你是不是忘了,如今宁家败落只能依附徐家,你今日敢违逆我,就不怕明日我禀明父亲,断了对宁家的资助吗?!”

    宁念慈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但依旧挺直了腰板,面对徐云凯的奚落,一言未发。

    徐云凯眼中嘲讽更甚:“怎么......宁念慈,你就这么有同情心?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心上人让给别人?还是说......你其实并不喜欢段如珩,而是喜欢本公子我呢?”

    宁念慈嗤笑:“徐云凯,我是家道中落,不是瞎了眼。”

    沈归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但下一刻徐云凯恼羞成怒向前薅住了宁念慈的头发,惹得她惊呼一声却不敢用力反抗。

    徐云凯狞笑着:“宁念慈,既然你心软干不成这事,不如就由你来替她,如何?”

    宁念慈拼命挣扎,但她无论是武功还是心理都差了徐云凯一步,实在无计于补。

    她家中本就江河日下,越来越不成样子,即便今日她就这么被糟蹋了,宁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听到这里,沈归雪没忍住翻了几个白眼,徐凯云真是改不了这样的老毛病。前些日子刚修理了他一顿,今日就又将这巧取豪夺的戏码舞到了她的面前。

    真的是——该死。

    沈归雪估摸着时间,距离段如珩离开也不过刚刚过去了一刻钟,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会有哪个闲的没事的找到这里来。

    但她也没有亲自动手,沈归雪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放在手心里颠了颠,随后便其以一个飞快的速度打到了徐云凯的手腕处。

    被施加了巨大冲击力的石子在空中擦出了金黄的火花,一道细微的风声响过,徐云凯便哀嚎一声,松开了薅着宁念慈头发的手,掐着手腕便跪到了地上。

    徐云凯环顾四周,怒吼:“谁?!!谁在背后偷袭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周遭寂静一片,徐云凯顾不上寻找,跪在地上不断呻吟。

    见如此,宁念慈后退半步,脸上桀骜不减,蹲下身子就要拿板凳砸向徐云凯的头。但在距离徐云凯一寸处的位置还是犹豫的停住了手。

    徐云凯感受道来自头顶的威胁,抬起头瞪着宁念慈:“你他妈是不想活了吗?啊?”

    “你可别忘了......”

    后面的话徐云凯还没说完,就被沈归雪打断了。

    站在门外的沈归雪听到现在,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砰”的一声踹碎了大门,帮他说完了下半句:“别忘了徐家在背后资助宁家?”

    破碎的木片避开宁念慈直直的打向了徐云凯,他瞳孔猛缩,拼命抱头蹲在地上。

    沈归雪踏着灰尘走了过来,将自己的披风递到了宁念慈手上。

    宁念慈眼中惊恐更甚,像是见了鬼一样:“沈...?沈归雪?”

    沈归雪微微侧头,声音半点没变,只是听不出初见时她虚弱不堪的样子:“是我。”

    徐云凯即便是浑身蜷缩,也还是被木片划伤,无数细小的伤口滋滋往外渗血。他头也没抬,气急败坏:“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

    沈归雪嗤笑,将身下的半块门板一脚踢到了宁念慈旁边,将其盖了个严实:“不知道我是谁?那你今日为何要对我下手呢?”

    徐云凯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他今日只对沈归雪下了手。他僵硬的转过身来,沈归雪的脸在微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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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下若隐若现,那张带着点苍白又有些病弱的脸在他眼中如同鬼魅。

    而徐云凯对沈归雪下手的原因......

    “徐云凯,是不是看我有点眼熟?”沈归雪歪头看着他笑。

    徐云凯瘫在地上不断后退,手被木碴扎上了都浑然不觉:“是你!......果真是你!”

    见到沈归雪的第一眼,徐云凯就觉着有些眼熟,越看越觉着像那日在花间月碰见的萧暄和,但二人武力值的差异他也有目共睹。

    沈归雪怎么也不太可能是萧暄和,但那日之气徐云凯尚未撒出,只能对看上去好拿捏的沈归雪动手,却不想......这两人竟是同一人。

    “是我。”沈归雪擦了擦溅到脸上的灰尘,连同盖在脸上的妆容都抹去了三分。

    徐云凯咬牙切齿:“你是装的,你装成沈归雪前来段府有什么目的!”

    “目的?”沈归雪愣了片刻,“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沈归雪本人呢?”

    “不过......”沈归雪蹲下来,与徐云凯平视,轻声说道,“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啦。”

    徐云凯看着沈归雪笑的有些甜美的面容,毛骨悚然,挣扎着就想起身:“你想干什么?我是徐家独子,你不过一介孤女,你敢动我!”

    沈归雪眸中闪过一丝冷色,笑着站起身,径直向宁念慈走去。

    “徐公子,你说的真好,我不过一介孤女罢了,死了又有谁在意呢?可是你......你就不一样了。”

    装模作样那么久,沈归雪早就心痒难耐了,她拍了拍手中的沙土,俯身在宁念慈头上取下了一枚簪子。

    宁念慈瑟缩了一下。

    “宁小姐,借用一下。”

    宁念慈动都不敢动,只攥紧了身上的披风,强装镇定:“沈......归雪?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想要害你的。我也不想这么做,对不起......”

    沈归雪又扯了扯宁念慈身上的披风,将她的脸悉数盖住,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我知道,别出声。”

    看到沈归雪手里有些锋利的簪子,徐云凯哪里猜不到沈归雪想要做什么,眼死死的盯着沈归雪的手,见其还不转身,猛地一下站起身向外跑。

    沈归雪身后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她连头都没回。只等徐云凯快要跑出去的时候,将簪子又狠又准的投掷向徐云凯的膝盖,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沈归雪才缓缓转身:“跑什么?徐云凯,你觉着你还跑得了吗?”

    徐云凯抱着膝盖不断呻吟。

    沈归雪不急不缓的走到他的面前,微笑着拔出了他膝盖里的簪子,鲜血喷涌而出:“你看你,跑有什么用呢?”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就不怕我告诉段叔吗?”

    “怕?”沈归雪有些好笑的歪了歪头,“我当然怕,但是,徐公子。你觉着我会让你活着走出去吗?”

    “别动,我怕脏,别把血溅到我身上。”沈归雪言语冷淡至极,仿佛只是在说一些悉数平常的话。

    下一刻,徐云凯还没来得及反应,沈归雪手高高抬起,又迅速落下。她手中的簪子“噗”的一声穿透了他的脖颈。沈归雪微微用力,簪子带出如瀑布般喷涌的鲜血,在地上不断蔓延。

    沈归雪以极快的速度躲避,但还是被溅了满手。

    “啊——”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沈归雪握着带血的簪子转过了身:“差点忘了,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