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黑店2
    林老伯哼着不知哪的小调,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悠悠走。

    今天是他把人哄骗过来的,一次两人,这么长脸,想必树妖老大知道了,定会看重他。

    林老伯心里高兴,也没个防备,掀开帘子进来,看见有个不认识的围着围裙在厨房捶面团,又不见鼠妖,先吃了一惊,“你是谁,怎么来的这里?老王呢?”

    孟若学着鼠妖的口气,呸了一声,骂道:“什么你是谁我是谁,你敢是眼瞎了,我换了层皮就不认得。”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又换皮了。不过这哪找的皮?看着瘆得慌。”

    孟若一个虎妖,种族压制,虽然不知道身份,对方下意识也害怕起来。

    孟若只好道:“废话少说,前头还有几桌客人,我都忙活一天了,什么时候打烊?”

    林老伯道:“难搞难搞,来了几个外乡人,做什么菜上去都不满意,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次。这不,前头又吵起来了,我得赶紧上菜去。”

    林老伯想着端菜,一看案板上什么菜都没做好,正奇怪,看了一圈,屋子里乱七八糟,跟个被打过劫似的,才察觉不对劲起来。

    原本捉到的书生书童也不见了,林老伯年纪大,眼神不好,半晌找见地上躺着一只鼠妖,半死不活的,自个儿先被吓得失魂,呆愣在原地。

    半晌他想起来要张口喊人,孟若靠上去,龇着一口大白牙,嬉皮笑脸的,一点不尊老爱幼,把林老伯一推一跤,叉着他的胳膊,反手把他连头带身按在地上。

    笑道:“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又是什么妖精。”

    林老伯背剪着手,孟若一个手掌,就跟个巨石压在身上似的,他半张脸贴着地,吓得话也说不出,只是呜呜地哭。

    孟若剥开头皮,找了半天,没找到缝隙,也没嗅到妖气,她愣了半晌,“你不是妖?”

    柱子里的老板听见哭声,觉得耳熟,出声道:“女侠,你手下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孟若道:“听他们叫他林老伯。”

    “是了是了,”老板紧张道,“请女侠高抬贵手。他就是我说的,一直交好的老友。他情知我遭这等祸事,就假意混迹妖怪当中周旋,是个好人。”

    孟若道:“你这人不分是非黑白,这家伙跟着树妖,专门在路边哄骗良人到此,要人性命,又算哪门子好人。”

    老板就在那哀哀地求情:“女侠,他都是为了我父子才致如此,但有过错,都在我身上。他这把年纪,半步踏进黄土,且饶了……”

    还没说完,只听“碰”得一声,前头客堂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了,紧接着碟啊盏啊,哐啷哐啷碎了一地。

    一时之间震耳欲聋,孟若整个脑袋里嗡嗡的,只剩耳鸣了,忍不住想:哪个要谋害我?

    林老伯在底下弱弱道:“许是那几个难伺候的客人发作了。”

    他看见孟若睁着眼睛看他,又怕被打,“我实在没有害过人,今天是第一次。也还好有女侠在,把那两人都放跑了,不算出过人命。当然就算小师傅不来,我也打算来偷偷放了。”

    孟若将信不信,“那你说说,要怎么对付那个树妖?”

    林老伯怕说了实话,孟若一失手把他那老骨头打折了,就不敢说了。

    孟若连连催了几次要打,他才吱吱唔唔道:“不是我轻慢女侠,这树妖身上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有一个怪法,凡是伤他的,都自伤了,凡是杀他的,都自死了。

    至今来的捉妖人,没一个能活,全做成肉,吃进他肚里。

    总之,没人能伤他一根寒毛。女侠虽厉害,也怕着他的道。”

    说完,他又补上一句,“这几日我和他们混的熟,那树妖也越发看重我。不若女侠先跟着我,去混个脸熟,再做计议。”

    孟若一者架不住老板的极力相劝,二者也真是好奇那树妖的本事,就答应一同前往。

    去之前,两人先通了言语,“那些妖在外管我叫林老伯,在店内只叫小林。女侠如今即用了厨子的身份,在人前,我就叫你老王。”

    孟若道:“好。”

    这么说定了,只见孟若从地上站起来,掸了身上的灰尘褶皱,转头又把鼠妖的瓜皮帽薅了,戴在头上,跟顶了半个西瓜似的,头不是头,脸不是脸,一抬头,又是鼠妖那副平生欠揍的小人得志嘴脸。

    脸色转变之快堪比文盲翻书,不要你懂,就讲究一个快字。

    一举一动明明还是那个人,偏偏透出靠谱的错觉。

    林老伯只想着早日救出老友,从地上一骨碌爬将起来,先把孟若留下的“尾巴”——鼠妖捆了,嘴里也塞结实,扔进柴火堆里,教他醒了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期间林老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一路在前头引路,直把孟若领到客堂上。

    两人掀开帘子进去,只见里面桌椅倒斜,不是断了腿就是干脆折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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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口处稀稀拉拉覆着木屑,都是飘在半空落下来的,大部分和碎陶瓷渣子碎在一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八九个穿着打猎服饰的男女站在当中,和“老板”对峙不下。

    其他客人见这几个人来得凶,哪里敢去拦,都一哄而散,走得干净。

    这树妖假扮的老板,看着年纪大约四十上下,长相中规中矩,平日里温着一张脸,要是一般人,只会错人作老实巴交踏实的生意人。

    要不是他身上那股子妖气浓厚,孟若也要被他蒙在鼓里。

    林老伯在旁附耳低言,“老王,叫老大。”

    孟若心领神会,但她又哪里是会按常理出牌的?

    只见她推开妖众走到前面,叫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来找我们老大的茬,不想活了?”

    说完,还像模像样地往地上呸了一口。

    她这一番话,一石激巨浪。

    对方几个本来气愤愤的,里头又有一个脾气冲的男子,听了孟若的言语,就要冲上来打人,孟若就迎上去。

    人家赤手空拳来招呼,她也没有技巧,全靠蛮力,大力出奇迹,单手接着,就扣在手里。她还没有羞耻心,抓在手里也不闲着,几个指头在人家脉门东点西点,就跟玩儿似的。

    男子被摸得手痒,硬挣不开,急着要脱手,孟若又突然松了劲,得亏有同伴在旁边扶住了,男子才没有摔倒。

    树妖还没认出孟若是哪个手下,林老伯走到身边解释:“老大,那是老王。原来那书生还有个丫鬟跟在后头,不见了主子来找寻。老王旧的那身皮穿着不大新鲜了,见她皮囊不错,就换了。”

    树妖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他。脾气还是那么火爆,你把他叫回来,别把事情再闹大了。”

    林老伯喏喏答应,走过去小心扯孟若袖子,“这是干什么?”

    “我自有主张”,孟若用胳膊把他往后一扫,“你放心就是。”

    林老伯就不问了。

    孟若干完了坏事,转头问树妖:“老大,哪个动的手?我老王虽然只是个厨子,有的是力气,一个两个,但凡闹事的,我见一个打出去一个。”

    现在孟若唱黑脸,树妖装好人装惯了,极乐意做那白脸,有事他躲后头,现在冒头道:“也不是大事,就是一些误会。大家冷静冷静,说开就好了。”

    那几个客人见识了孟若的厉害,都不说话了,个个安静如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