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若穿着紫色海棠捉妖服出现在上京府衙,一身清爽,浑身焕然一新,拿着令牌交接鼠妖,徐野险些没认出来。
“俗语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孟若姑娘,你……你是这个啊。”徐野竖着拇指道。
他过于震惊,都忽略了对小花妖的恐惧,直到把孟若引进会客室,看见她把一盆花放在桌上,他条件反射,手臂霎时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真的很喜欢这花,都随时带着。”他打着哈哈,默默把屁股挪到离孟若最远的地方。
孟若笑道:“这花有些娇气,必须时时看着。”
这次孟若可是有备而来,封栖的玉牌给了她大大的方便,不仅出入无阻,整个上京的店面,一出示这玉牌,就能随意赊账。
龚玥这个久待上京的,就推荐了不少本地美食,尤其是庆阳楼的顶皮酥果馅儿饼,每日只限五十份,一盒难求。
她想着总不能回回都来硬的,那样把花瓣塞进徐野肚里,太残暴了。还是想个办法哄骗他吃下的好。
众所难求的东西,想必他不会拒绝。届时只要把花瓣汁滴在上头,叫他吃下即可。
孟若拿出礼盒,打开给他看,“我听说这个点心老少皆宜,甜而不腻,甚是好吃,在上京我举目无亲,一个人孤单影只的,吃着也没滋没味,你陪我吃一个可好?”
所谓打人不打笑脸,徐野不好拒绝,就意意思思拿一个吃。
孟若指着一个道:“你拿这个,个头大。”
徐野只好顺着她指的拿了。
吃完糕点,过了那阵晕乎劲儿,正好有几个同僚来寻徐野。见有姑娘在此找他,以为同僚好事将近,一个个嘴里都吁一声叫开了。
慌得徐野把小南山的事解释一遍。
结果那几个同僚光顾着吃瓜八卦,什么协助捉妖的事一改漏听,只记着这姑娘隔日赶将过来,又特意带了点心,脑子里就描绘出一对男女患难见真情的故事。
而这世上,真话没人信,八卦传千里,徐野与孟若的事一经添油加醋,不到半日,就传的像模像样,人尽皆知了。
而作为主公人之一的孟若不仅不放在心上,还会刻着瓜子,瞎编胡诌一些有的没的。徐野一开始还会解释一下,后来见孟若这么无可无不可的,也摆烂了。
现在孟若哄徐野吃掉淋了花汁的点心,大功告成七分之三,她迫不及待想要回锁妖域,去查看是否有小花妖姐姐的踪迹。就把剩下的点心都分散出去。
那几个同僚一人一个分着吃了,都说好,对两人的关系越发笃定,更别说后面一连五日,都有吃食相送,直接深信不疑了。
孟若监押回李贵和鼠妖回锁妖域的时候已今日中。
封栖还在处理蜘蛛妖,分不开身,就告知牢房编号,叫孟若自行带进去。
孟若还是第一次踏进锁妖域,从入口进去,就是阶梯,直通地底下,一望无际。
据说每一层共计一百个牢房,越往下,越是穷凶极恶的妖。
当然像李贵这种和妖怪勾结的人,待遇和妖也是一样的。
牢狱这种地方,尤其是关押妖怪的,卫生条件都不大好,一股子怪味,小花妖鼻子敏感,快被熏坏了,捂住鼻子也不好使,只顾流眼泪。
孟若只好安慰道:“你看看,要是你不胡乱作那一场,老实乖乖待着,现在就不用陪我进来,待在外边舒舒服服晒太阳,哪还用受这种哭。”
小花妖气鼓鼓的,哭得更凶了,又被孟若捂住嘴,哭不出声,委屈得直摇头。
李贵走在前面,猛然听见后头的孟若在自言自语,只以为是拐弯抹角,对自己掏心窝。
除了父母,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忍不住眼泪鼻涕横流,应道:“你说得对。我现在想来,以前的日子虽然苦,被那些个地主欺负,可每天一下工回家,总有母亲的暖粥,家人的热炕头,怎么也比现在生生相隔,老死不得再见的好……”
人一旦说起委屈,就像开了栅栏的洪水,是不会轻易止住的。
这东西还很有传染性,把个好好走路的鼠妖也说悲伤了,虽然他没亲没故,单身鼠一枚,也莫名擦起眼泪来。
就这么一行四位,一路三个哭哭啼啼。楼层里的犯妖每天如一日,难得看到这等好戏,只嫌不够看,一个个起哄,巴不得再热闹些。
整个阶梯吵吵砸砸,不知怎么的,这动静闹到了上头,把封栖惹动了。
犯妖们原本还在乐呵呵玩闹,突然眼前白光一闪,闭着眼,就听见封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哪个再喊一声!”
霎时鸦雀无声。无妖敢应。
一旦闭着眼,耳朵就格外伶俐,孟若心里发毛,总觉得背后有人,随时能下手对自己不利。
待要施展威压去试,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你就是这么替我办事的。”封栖道。
孟若睁开眼寻声去找,封栖正高高站在入口处,低眉俯视这边。
孟若厚颜无耻,笑嘻嘻道:“新人第一次,再给一次机会?”
此话一出,锁妖域全境众妖一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大……大胆,竟妄图和这没心肝的杀神讨价还价。”
“什么?别挡道,我要头一个看那人脑浆落地。”
“嘘……别说了,看,那魔头要动手了……”
说得孟若云里雾里,她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不是很正常吗?
就在众妖期待中,就听封栖轻启薄唇,一句轻飘飘,冷冰冰的“下不为例”落了下来,无情地打了众妖的脸。
这么一场打击,有妖欢喜有妖忧。
在锁妖域,妖们闲来无事,学会了不少人的乐趣,排在受欢迎榜第一的就是打赌。
打赌需要有变化的东西,在锁妖域,除了石头制的骰子,就是每日进出管理众妖的封栖。
一开始,众妖们猜封栖每日的穿着打扮,后来赌注加大,变成一天会出现几个表情,再后来,他们赌这个无情男有一天会性情大变,这个赌注加到一百颗丹药。
他们没想到,封栖接下来又道:“还有,我需要提点你,在我这锁妖域里,禁止与异性同僚太过接近。”
“放心,我没有的。”孟若脱口而出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4493|1497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是真心没觉得和哪个男的亲近,在她眼里,只有用本体互相蹭来蹭去,那才叫亲近。其他的,顶多算交流。
封栖不置可否,轻颔首,转身走了。
这下锁妖域又炸锅了。
众妖开始觉得,或许这无情男是脑子坏了,或是生了恶疾,还有可能……他要死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
孟若不像这些妖,有的是时间霍霍,她打算把李贵关进去,再上去查看锁妖域的档案。
小花妖在徐野身上嗅到的气味淡到几乎没有了,依据判断,也就在一个月前左右的时间。
孟若把李贵的牢笼上了锁,就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一只手从牢笼缝隙里伸出来,她眼疾手快,垫脚跳了过去,也免于跌那一跤。
她回过头去找罪魁祸首,就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那人一身粗布衣,穿着麻编草鞋,盘坐在地上,用方才干了坏事的手招呼她近前。
“你现在身份是捉妖人,妖多眼杂,小心点的好。”孟若近前蹲了,那人贴近她耳语道,“小若,许久不见,你还是和捉妖人混到一起啦?”
孟若喜道:“鸠姐姐,当年一别,你我有二十年未见。你难不成都在这里?”
鸠尾笑道:“瞧你说的,我有这么蠢,当年刚逃出来就被抓?当然不是。嘶……说来话长,
当年一别,开始几年,我都不敢用人身,怕被认出来,就用鸟身,化成寻常鹦鹉,躲在富贵人家里混日子,
日子过得好好的,我就懒得变化了。半年前,家里主人突然兴起,喜欢养起花来,对,就和你怀里一盆一般无二,
养就养吧,又不和我争食,也没所谓,只是谁能想到,这花还不一般,引得捉妖司的人来查,也把我害了。我这些年吃得饱了,懒得动,没扇几下翅膀就摔下来,没跑掉,就被抓进来了。”
孟若听到和小花妖一模一样,就把来上京的原因说了一遍,鸠尾听了,就拿出手帕,叫小花妖确认。
小花妖的嘴实在憋的久了,一获得自由,不管不顾,先龇牙咧嘴去咬孟若泄愤。被孟若用帕子蒙了脸,嗅到姐姐的味道,才冷静了。
不过也没冷静多久,又抓毛了,揪着鸠尾的手帕责问:“我姐姐现在哪里?”
鸠尾道:“不清楚,当时主人家走得匆忙,没说去哪里。不然我也可以跟过去,就不会被抓。”
“那间宅子在哪里?”
“那地方我叫不来,只知道那所宅子四周都是枣子树,当时我偷吃枣子被发现,主人家看我毛色好看,就养着了。”
见小花妖就要发作,孟若劝道:“冷静,锁妖域档案里肯定有记录过,我们上去找到地址,就带你过去查看。”
临走前,孟若问鸠尾,“要帮你逃出去吗?”
鸠尾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在锁妖域第一次大笑起来,“你啊,还和以前一样,先顾好你自己吧。我这儿衣被不缺,伙食不短。要是你怕我无聊,就带几本凡间的话本子给我看。”
孟若也笑了笑,答应下次来就带话本子,就抱着小花妖,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