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所说的办法——以她的行为习惯,一向简单粗暴,问就是,能解决问题就是好方法。
既然控制不住,那就一窝端了。
孟若来的时候,特意揪了几朵小花妖身上的花瓣,如今撰在手心,捻成细磨,往众人脸上只一吹。
那些人都大呼小叫,急着要跑,飘在面前的花粉细小,轻易就吸了进去。不到一会儿,一个个都静下来,怔愣着双眼不动,昏睡在地。
里正被提前告知了,把脸捂的紧紧的,半点没吸进去,直到孟若提醒,他的脸已憋得紫涨,猛吸了几口,才终于喘过气来。
村民稳住了,再看前厅,村医终归只有一个人,虽有贵人做人质,奈何人质不把自己当回事,强行下令要杀村医。
那几个手下有事训练有素的,掌法攻势,都完美配合,叫人难以找出破绽,出招又狠又绝,贵人一句格杀勿论,他们在自己的上司也毫不留情,照杀不误。
内中有一人,现出原形鸟爪,直击贵人的天灵盖,要不是村医眼疾手快拽开了,那贵人准脑袋开花,一命呜呼了。
可人家贵人还不领情,故意把言语嘲讽村医,乐得在那拖累他。村医招架过几招,就逐渐力不从心,被对方几人逼到墙角。
里正和村医感情好,哪怕早知村医和这伙妖是一类的,也有些不忍心,对着孟若道:“大人,还等什么?该不会刚刚那招使尽了,就没招了吧?”
“别急。”孟若不紧不慢,从一旁盆栽上薅了片叶子叼在嘴里。
里正道:“这是做什么?我曾听说过有人会以韵律驱使蛇虫,大人难不成也是?”
“非也,”孟若解释道,“我不懂如何用曲子控制蛇虫,我若要他们听话,只要下令就行。”
里正不由心内佩服,不愧是是捉妖司的大人,果然厉害,不由好奇道:“那大人要怎么控制那些妖呢?”
孟若道:“控制妖的法子,我不知道。不过我有办法能破局。”
说着,她就吹出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来。这曲子乱七八糟,完全是瞎吹的,根本不成调,甚至可以说的上刺耳。
一片叶子,也能被她吹成老鸟报丧的感觉。她自己却觉得满意,跟着韵律舞动,溜溜哒哒,挤到那几个手下身边。
那几个手下原本游刃有余,就要拿下村医,被孟若一首“老鸟报丧”给整懵了,直接方寸大乱,失了次序。
要么是一齐上的时候都撞到一起;要么就是像狗咬尾巴似的,一人出完手正撤回呢,另一人就下手,正好打在那人身上。那力道又是往死了去的,一爪子把另一人的手臂给生生扯断了。
村医趁这个机会,逃离了包围圈,顺势把手里所谓的贵人给结果了。后又跳回来,依次把那几个手下也都解决了。
原来这些个鸟妖,一旦行动,都以鸟鸣作为暗号。孟若那一段不成调的哨声挤在中间,鸟妖们原本的暗号都冲散,结果就是不攻自破,溃不成军了。
里正见把人都解决了,就不怕了。那时候孟若走了,没个遮挡,他就蹲在水缸后,这时候走出来,想要主持大局,又怕村医突然反水,就依旧躲在孟若身上。
所谓谈判就要有气势,里正不知从哪捡了根棍子,拿棍比剑,指着村医道:“说,你们这次派了多少人来,外头还有没有了?”
“上头既然派来收尾,应该止有这么几人。”
要说杀妖的时候,村医还怒气冲天,发泄完了,现在反而冷静下来,把留在桌案上的铁盒子打开,都尽数倒在地上。
“这位是捉妖司的人吧?里正,你有胆子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人,扯谎做戏,耍我一场,本该要杀了你,但你也看到了,要是没有你与这捉妖人做局,我也不可能番杀了他们。所以,我不会杀你。你安心便是。”
里正道:“那……那些村里的村民呢,还有解药……我们每月每年吃着你配置的毒,总该有解药吧?”
村医把玩手里的匕首道:“那玩意儿只是要你们吃了,好做为枣树的养料,方便吸收罢了。平日里吃了也死不了,断半年药,身上的毒自然就消解了。不过嘛……”
“不过什么?”
“这药有瘾。你若是真要断了,日后肯定扎耳挠腮,日夜都想着吃。不过也是我浪费口舌了,反正你都勾结捉妖人了,解药什么的,他们肯定早就给过你了。”
“什么解药?”里正转向孟若,“大人与我今日初次相逢,身上竟带着解药?未卜先知,真乃神人也。”
孟若一头雾水,她昨日才知枣庄,今早才到这里,半个时辰前才知这里“枣林吃人”,这个村子被妖所害。
孟若觉得自己有必要替里正解释一下,“这位村医,枣庄的消息,是鸢尾透露给我的,并非里正私通捉妖司。我也是在里正填埋我之后,挖了附近的土坑,见到那些个白骨才确认,这个村子的人都中了妖毒,才来解救的。”
一听到鸢尾二字,村医就什么都听不进了,上来就要揪孟若,问个清楚。
孟若嘘晃一招躲过了,反手夺了村医手里的匕首,扔给里正,又一记擒拿手,把他臂膀缠住了,直按到地上去,一动也不能动。
村医被按下底下,挣扎不过,疼得就哭起来,“你扯谎,鸢尾不可能会供出来。”
孟若想到当时她压着李贵入囚牢,鸢尾即认出李贵,也装作不识,此后故意和她攀谈。
虽说是故人重遇,但其实还是为了引她到此——为了这个男人。
既然自己离不开锁妖域,李贵又叛变了,起码要让挚爱离开,免得他也如自己那般田地。
锁妖域又是封栖的地盘,保不齐哪里就有他的眼线在,这些话不可明说,只能出此下策,要孟若比捉妖人更快一步来到这里,阻止幕后黑手灭口。
而到了这一步,以孟若对鸢尾的了解,就一定能明白她在透露线索之后的暗语:
以全村人的幸存,换取她爱人的自由。
孟若想到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丫的,当初就不该让这娘们入坑话本子。”
离开锁妖域之前,鸢尾曾把一块手帕塞进她手里,平平无奇,现在她把手帕放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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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的面前,道:“你们既然是夫妻,应该认得你老婆的东西。”
孟若就此松开手,村医一解脱,立马夺过手帕,拖在手心里,仔细看过,难以置信,又反复看了几遍。
鸟类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哪怕变成人了,也和人看得不同。平常人报纸黑子写上字就能传信,鸟类则只能用上一些只有鸟才能看得见的墨汁书写才行。
孟若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借村医的面相来分析,这大概是一封诀别信。
结果猜的天渊之别,那是一份情书。
村医几乎咬牙切齿,对着手帕唾沫横飞,“什么意思?你们人类对招供的囚犯还有如此待遇,允许他们互相传递情书?这个邵戈壬又哪个鸟?”
这个邵戈壬,孟若还真认识,出现在某个话本子里的,谐音梗,少个人,就是没有这个人。
话本里的小姐和一位公子情投意合,但碍于家里早年给她订了一个娃娃亲。
家里长辈定是不肯退婚的,她又不愿与那公子拆散开,就想了一个法子,撰写了邵戈壬这个人物,故意以一纸情书,落在那娃娃亲公子的手里,叫他知难而退,自行来退婚。
想必鸢尾就想以次法子,叫村医看了这封信,就当作她移情别恋,村医也好就此放下她,安心去逃命。
可这话本子,鸢尾只知一半,剩下的娃娃亲公子原来早已情根深种,强取豪夺,将小姐硬娶进家门,后面就是一些子熟常话本子里的虐恋桥段。
难言之隐,误会横生,互相折磨也要纠缠在一起的怨侣,最后又会幸福在一起。
瞧瞧村医现在这个模样,完全忘记什么招供不招供的了,和鸢尾原本想的背道而驰。
孟若忍不住提醒:“既然你是唯一剩下的犯妖,我将代表捉妖司,即刻逮捕你。当然我得提醒你,一旦关入锁妖域,从此暗无天日,只能每日待在方寸之地,再无自由可言。”
“毫无自由可言?”村医差点把手帕吃了,作为一只雀鸟,他哪怕死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伴侣另寻新欢,“我就坐这,随你处置。要是有幸不死,麻烦回头把我关在鸢尾隔壁,我有要事找她。”
孟若扯出一个无比僵硬的笑,“如此正好。”
以她的经验,再说都是废话,得干脆利落。她就把剩下的花粉往村医脸上一吹,村医不设防,吸了进去,就软趴趴地倒地不起了。
里正睁圆了眼睛,正迷惑不解,就见孟若说要换衣服,就不管了,只身往祠堂后走了。
一下子,整个祠堂只剩他一个,也是唯一清醒的。他左等右等,等不来孟若,心里就发慌起来。
就在这时,祠堂大门突然被外力踢开,几匹马突然硬闯进来,它们越地而起,正好躲离了地上的村民。
其中一只,突然咬住村医,往背后一扔,就驮起跑了。其他几只跟在左右,跟护驾似的,也一齐跑了。
里正擦眼观看,认出这是那贵人带来的那几匹,也不知抽什么风,把犯妖给带走了。
这马跑得快,他追出去的时候,已经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