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古朴的庭院。
入目,是一片长势很好的花花草草。
好到什么程度呢?现代会被警察怀疑地下有人民碎片的那种。
“好啊,今天平安京大集会没见到你我就知道不对,你果然在这里躲清闲。”
一道清朗好听的男音从身后传来,梦中视角不受控制的调转,凑上来一张放大的完美到挑不出毛病的脸。
但奇怪的是,戚月白第一反应不是欣赏,而是莫名心底升腾起不耐。
为什么?
【因为这家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戚月白一个激灵,竟然从梦中‘醒’了过来。
谁,谁在说话?
没人回答他。
戚月白震惊的听见从自己的声带和胸腔中发出的陌生声音。
“离我远点,五条家主。”
冷漠,嫌弃,烦不胜烦,在短短一句话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别这样啊。”被称为五条家主的白发的青年笑嘻嘻的凑近,一双璀璨如满天星辰的蓝眸就这么怼上来,倒映出一张同样精致漂亮的青年面容来。
然后,五条先祖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毫不客气的推开,他不服气。
“好暴力,疼死了。”
戚月白感觉到了无语。
或者说,梦境的主人公在无语。
没得到回应,五条家主也不在意,强行又凑上来,也不在乎脸上的肉被挤的变形。
“让我待一会嘛,小茶野君~”
小茶野?
原身的姓!
不知怎的戚月白想起上个梦中,衣服上有金牡丹花纹的歌声主人。
多半是他了。
也姓小茶野,那,是原身的祖先?
小茶野先祖见推不动五条家主,也懒得挣扎了,收回手,视线又转向那片花草。
他盘腿坐在一颗很大的树下,发自内心的享受着周围植物磅礴盛大的生命力。
五条家主自顾自在他边上躺下,期间还试图享受膝枕,被无情推开几次后,他成功等到小茶野先祖耐心耗尽不再反抗的时刻,舒舒服服的枕在小茶野先祖的大腿上。
他没束发,一头白色的长发如菊花瓣似的在小茶野先祖的腿上散乱铺开。
五条家主眯着眼,从喉咙中发出舒服的哼唧声。
“一天天这么多糟心事,真想把他们都杀了……只有在你这才能舒服一会,真想死在你身上啊,小茶野君~”
“……请您自重。”
“噢。”五条家主轻轻挪了下脑袋,蹭的人腿痒:“我说的是你的术式嘛,五条家的祖先为什么没入赘小茶野家,我也好想遗传到这个祖传术式啊。”
“不要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说真的,我要是拥有你这术式,别人想靠近我三米内,必须给金子才行。”
“你在说你自己吗?”
五条家主的反应是利落从袖子里套出一大块金子,砸在地上。
“包场。”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半晌,小茶野先祖无视了那块蓄谋已久的金子,缓慢开口。
“我听说,你和禅院家主在大集会上吵了一架?”
罕见的,五条家主沉默了,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说话:“我今天包场了诶,能不能别提扫兴的家伙。”
小茶野先祖的回应是把那块金子重重拍在五条家主脸上:“你也没那么讨厌他吧。”
五条家主:“……”
他及时偏了下头,才没让金子塞到嘴里。
逃过一劫的青年咬牙切齿的顶着金块:“我现在就特别讨厌他。”
戚月白有点想笑。
因为小茶野先祖也想笑,而且也确实笑出了声。
惹的五条家主阴阳怪气道:“你们小茶野家不是中立吗,怎么家主带头搞起亲禅院家的勾当了。”
“他人很好。”小茶野先祖风轻云淡:“待在一起很舒服。”
“哈哈。”五条先祖嘲讽:“我不信他不图你术式,又当又立的玩意,不像我,坦诚。”
戚月白看热闹,不忘提取其中关键词。
术式。
祖传术式。
和异能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
【不一样】
戚月白一愣。
声音是从他脑海中传出的?
【异能是江户时代末期,大概是明治天皇掌权后才开始的,而咒术和术式,在平安时代,甚至更早,天地创始之初,人类开始思考的那一刻就存在了,因为它们的源头是人类的负面情绪】
‘你是谁?’
【小茶野先祖,你刚才是这么叫我的吧】
哦哦,原来是歌声的主人牡丹男!
嗯?好怪的称呼。
戚月白不受控制的发散思维。
所以这位长得跟仙一样的小茶野先祖,是那个吗,完全想象不出来……
【你最好停止,我能看见】
戚月白悬崖勒马,尴尬找补:‘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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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有包别跟我一般见识,那个,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他这都第三次被托梦了,这位到底是有什么冤屈要诉苦啊。
【没有那种东西】
‘……’这该死的毫无隐私感。
戚月白很想抹把脸,可惜在梦中,他只有看和想的权利。
只得讪讪:‘那我为什么会在这?还有那金牡丹和歌声是怎么回事?’
【是你屡次擅自闯进我的梦境,不是我拉你进来的】小茶野先祖语气冷漠:【至于第二个问题,作为受肉,身体慢慢被镌刻上宿主的术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什么肉?
戚月白懵了。
【我是咒灵,而你是我的受肉,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你是与我有极高契合度的容器,我的寄宿体】
哦,夺舍。
夺舍……!?
【是你先打扰了我的沉睡,又死去留下一具空壳引我入体的,契合度高的受肉千年难遇,放过未免太可惜】小茶野先祖的声音有种淡淡的死感:【但你的灵魂很奇怪,竟能压制住我,恰好行走世间并非我所愿,我便也不愿争了】
戚月白:?
他捋了一下:‘所以,您是雷锋?’
帮原身报仇,还送他那什么‘术式’,白忙活一场还没脾气。
【这都是自然规律在发挥作用,我什么都没做】
‘……啊?’
【你该走了】
翻译:‘崽种,滚出老子的梦’。
小茶野先祖话落,花海的郁馥芬芳,树叶与风的奏唱,五条家主的喋喋不休,都逐渐模糊远去了。
戚月白知道自己要醒了,心一横,开口喊道:“不管怎么样,您帮了我很多,有什么是我能帮您的吗?”
天亮了。
戚月白在玄关口睁开眼。
他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脑海中只留下一句清浅如蒲公英种子的话。
【如果可以,帮我报仇吧】
报仇?
哦,那黑哪吒。
但问题来了,平安时代的玩意要是活到现在,怎么着也一千年了吧。
他,打千年老妖吗?
戚月白扶着嗡嗡的脑瓜子坐起来,他这一觉睡的并不舒服,浑身酸痛,眼睛也没完全睁开,准备扶墙的手却抓到了个柔软的,像是堆叠起来的布料的东西。
……?
戚月白不死心,闭着眼又摸了两把。
靠……这好像是人的裤腿子?
他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