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安庆帝高坐金銮宝殿之上,底下朝堂官员跪倒一片,没人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安庆帝愠怒道:“怎么回事?”

    无人答话,四下里一片寂静。左丞相姜奎悄悄环顾四周,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斟酌道:“许是七日前文书有误,传递不及时,或是北方匈奴实在来势汹汹,边防驻军没准备好应对之策,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钻了空子?”安庆帝气极反笑,“钻了空子能让匈奴一口气拿下八座城池?要是按照这个速度,京都被匈奴的铁骑踏破,也是早晚之事!”

    姜奎跪伏在地上,众官员头也不敢抬,齐声道:“皇上息怒。”

    安庆帝厌烦地一挥手,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他忍了又忍才将眉间的不耐压下,冲着底下一位穿朝服、方脸浓眉的官员问道:“高爱卿有何良策?”

    高正宏思索片刻,朗声道:“微臣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派遣得力之人前往塞北,势必要打断匈奴嚣张气焰,不能让贼寇一鼓作气攻进中原。”

    吏部尚书闻言反驳道:“高大人此言差矣,临时更换将领,容易军心涣散,再说又有谁能胜任大将军这一职?”

    这话一出,在场官员纷纷缄口不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人,而这个有可能填补将军之位空缺的人,却在三个月前被皇上判了死罪。

    安庆帝面色不佳,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说:“朝中难道就无可用之人了?朕这偌大的江山,难道就挑不出一个有治军之才的将领?”

    谁都不想触皇上的霉头,众人各怀心思——临危受命本就关系重大,这个时候开口举荐,若不能退敌制胜,恐怕还要受牵连。高正宏同样保持沉默,他不说话是因为确实想不到一个能够顶上的合适人选。

    姜奎拱手道:“臣还有一计。”

    安庆帝看向他。

    姜奎顶着在场众人的视线,徐徐道:“皇上天威浩荡,福泽深厚,若能御驾亲征,定能让军心振奋,横扫贼寇,保大齐无忧。”

    高正宏立刻皱眉道:“此计怕是不妥。新帝上位,还未站稳脚跟,此时若贸然离开京城,朝中人心难测,若有心怀不轨之人,怕是要进退两难。”

    姜奎驳斥道:“圣上虽是新帝即位,然而作为太子监国已有十余年之久,朝中大臣对圣上皆是心服口服,圣上治国有方、待民如子,众人都看在眼里,若真有居心叵测之人也该早早便被圣上收服了,高大人不用多虑。”

    督察院都御史接道:“再说圣上离京,几位皇子又不是不在朝中,危急关头更该历练,也能顺道看看几位皇子资质。”

    姜奎斜瞟了都御史一眼,又看了看皇上脸色,果不其然看到圣上眯着眼,说道:“你倒是着急。”

    都御史那满头银丝的老头连忙跪下:“微臣不敢。”

    大臣们在下面议论一阵,高正宏还要再言,安庆帝却抬手打断道:“那便这么定了,朕意已决……御驾亲征,即日便出发,爱卿们下去准备吧。”

    下朝后,安庆帝正往宣德殿去,龙头驾辇经过摘星台,看见一衣着讲究的侍女站在摘星台石塔入口处,抬起手,一旁海禄公公连忙叫道:“停!”

    安庆帝问那侍女:“你是文清公主的侍女吧?贞儿去寻国师了?”

    那侍女答道:“公主今日早晨说要为皇上与大齐子民祈福,又不想往禄国寺去,便与奴婢一道来问问国师的意思,公主殿下说国师大人天文地理山川海河无所不晓,肯定能给她个好法子。”

    海禄公公在一旁暗笑,这侍女也怪机灵,这套话术倒是能博皇上欢心,不知是文清教的还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文清公主想来没那个脑子,那便是这丫头自己琢磨的了。海禄斜眼瞧着这女孩,似乎是唤作丹颜?三个月前好像还在洗衣房里见过她,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迅速攀上公主,想来也是有点心机。

    丹颜很有几分姿色,一双眼睛狭长,眼尾上挑,笑起来有些媚态,脸上妆容极重,把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扑粉扑得像雪一样白,几乎白得晃眼。海禄公公心中鄙夷,就这面相,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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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不定是要爬床的货色,攀上公主也只是暂时找个台阶,这种底下选上来的女子往往贪得无厌,做事也不会安分,下回还是得提醒敬事房的人选人用点心,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都能进宫。

    他没戳穿丹颜,脸上笑得像弥勒佛:“皇上,太后已经在寿康宫候着了,说有事要和您商讨呢。”

    皇上转着手中檀香佛珠串,点了点头,海禄公公直起身子,拉长了调子高声道:“摆架寿康宫——”

    公公尖细的嗓子像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缺口,文清公主站在高台边,视线微微一转,便看到那架逐渐远去的龙头金身驾辇,父皇出行总是声势浩大,即使只是宫中几步路的距离,起步落轿也要喊得像是要让整个皇宫都听见。文清公主纤纤玉指把玩着桌上荷叶纹的一只小盏,那盏杯光泽莹润,釉色无瑕,被薄薄的指尖抚过盏身,美人玉盏,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一个男人坐在她对面,眼神虚虚地落在桌上未尽的棋局之上,白子已被黑子逼进死角,文清公主玩味地瞧着对方。那男人看着不过二十多岁,却发丝全白,相貌说不上俊秀,但也眉

    目端正,神情宁静,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该落在何处。

    文清公主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对方,开口时声音带笑:“国师大人这么多年倒是不见老,本宫都从牙牙学语的婴儿长到如今这个年岁了,国师大人眼角额头还是一丝褶皱都没有,看着真叫咱们女子心生羡慕。”

    国师终于落下一子,白子从黑子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局面顿时反转。他抬眸看向文清,眼神中一片淡漠。“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公主“哎呀”一声,瞧瞧棋局,又瞧瞧他:“没想到漏了破绽,叫你抓住了。”

    国师平静道:“公主已经足够缜密,然要赢棋局,需得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若天不怜你,耗费再多心思也是一场空。”

    文清公主笑意盈盈:“天不怜我,我便踏破天宫,自己来做王母,不计代价,不择手段,我总会得到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