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病秧子X狼少年
    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黄二,除了发现刘白和其他表演的动物遭受虐待,还查到驯兽园是一个投机倒把秘密交易基地。

    之前所谓来参观驯兽园的人,则是物色好来买卖的客人。

    涉及数额巨大,黄二必吃花生米无疑。

    拔萝卜带出泥,县委书记李钊作为幕后指使人,利用职务上的便利,贪污受贿、侵占公私财物,是驯兽园物资补给的重要来源,眼见火快要烧到自己身上,他果断地断尾求生——

    找了一个下属当替罪羊,并且伪造出黄二和下属在监狱畏罪自杀的情形,查到的线索不会再牵连到他,顶多被治监管不力之罪,问题不大。

    李钊是真没想到,他的政治生涯差点因一个女娃而毁掉,不过是开了一个小口,那些想拉他下台的人就像是闻着肉香的狗,紧咬而上,不过还好他守住了。

    来日方长,他还有大把时间慢慢玩,只是近期总归是不宜再有什么动作。

    也是事后,徐知画才知道程阳是个“正义使者”,是为了收集证据才接近黄二,也多亏了他,黄二才能那么快被制裁。

    至于官场上那些弯弯绕绕,虽然徐知画直觉李钊不是个好人,但她现在一无证据二无权势,也只能这样了。

    解救刘白,这件事也算落下帷幕。

    2014年的徐知画为了讨妈妈欢心坚持学画,但1975年的徐知画有了新的目标,她想从政!

    不想在身边的人遭受无妄之灾时而求助无门,或被颠倒黑白而无能为力,她想人间清朗,为民请命。

    *

    刘白在卫生院住了一周,便回家休养了。

    好在治疗及时,刘白的腿伤养养还是能养好的。

    在大队长的帮助下,刘白的名字终于被登记在自家的户口本里,不会再让别人拐走他钻空子。

    看着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刘白,徐知画心里很不好受,难得在传授知识时,对他多了几分耐心。

    经此一事,刘白变得更会察言观色、性情更加沉稳内敛,之前训导时,还会给人一种面服心不服的倔强之感,有自己的脾气。

    但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傀儡,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巧得让人心疼。

    这不是徐知画认识的刘白,也不是所想要看到的。

    针对此情况,徐知画不是教育专家,有点束手无策,想骂又不好骂太大声,想打也不好打太重,不然他感到害怕,做乌龟样缩回壳里,封闭自己,这倒是叫她先憋出一肚子气。

    想着孩子天真活泼,或许带着他玩能改善一点,不要那么死气沉沉,徐知画放心地让一个学生在空闲时带刘白一起玩。

    但并不是每个孩子都纯善,试探过刘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大队里以狗菜为首的一群调皮捣蛋的孩子,嘲笑他是没爸妈的野种、拿石头泥巴扔他、用棍子打他、用尿浇他……

    小小年纪,欺负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开始徐知画没留意到这情况,还以为他多和小孩子们在一起玩能激发童趣,会很开心,想让他学着去主动交朋友,多和人交流,改善沉闷的性子。

    没想到那群接近刘白的孩子居心叵测,在有人的地方时就装作感情很好玩得很融洽,而当拉他到没人的地方时,则开始实施暴行。

    徐知画自当上老师,加上上次所创作关于刘白成长经历的画作被程阳看中,愿意帮忙联系出版社,各细节要沟通,这段时间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注刘白。

    刘白也是,被欺负了回来一声不吭不会告状,那时多次看到他身上的脏污,徐知画还以为是去田间地头玩得太野太happy释放天性了,还鼓励他多出去玩乐。

    哪成想那群孩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还是狗岁回来说他们是在欺负刘白,不是在玩,徐知画跟踪后才发现事实的确如此。

    懊恼是自己将他置于一个欺辱之地,更厌烦看到他这副唯唯诺诺、哪怕有反抗之力也不敢反抗的窝囊样。

    徐知画当天带着刘白去找大队长告状后,又挨家挨户找参与欺负刘白的孩子向其父母告状,最后在课堂上更是三申五令不许再出现霸凌的行为。

    刚柔并济,给他一一分析,遇事如何应对。

    操心得跟个老妈子一样。

    徐知画很心累。

    又用糖衣炮弹轰炸狗岁,让刘白加入他的玩乐队伍。

    狗岁抵抗不了诱惑,哪怕觉得刘白很无聊很无趣,还是应允了。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刘白就像是灰暗的影子,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们玩闹,大家邀请他一起来玩,却见他睁着大眼睛,摇着头,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久而久之,大家也不问他了,只是出门时狗岁会带他一起,到点玩累了再带他回家。

    这天,还是像以往那样,刘白默默地坐在河岸边,其他孩子则在比赛打水漂,玩乏味了,叽叽喳喳讨论着要去哪里玩,要玩什么。

    “我们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吧。”

    “好呀好呀。”

    “剪刀!石头!布!”

    “……”

    孩子们跑远了。

    刘白神情恹恹地叹了口气,觉得好没意思,干脆整个人躺下去,脑袋枕着双手,看云聚云散,幻想着自己变得很小很轻,飘去云朵里,随云飘荡。

    “喂,刘白,过来,帮我洗衣服。”

    徐宝珍走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刘白,不客气地喊道。

    自下到乡之后,徐宝珍虽然能看到心上人,但这苦日子是百般不适应,为了过得好点,曾厚着脸皮想和徐知画握手言和以寻求庇护,哪成想她是一点姐妹情分都不顾及,当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徐宝珍记恨在心,加之频频看到徐知画和陈豫周打情骂俏,还挑衅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气得肺都要炸了。

    后来看徐知画对刘白很是上心,徐宝珍打听了不少关于他们的故事,想着既然奈何不了她,但刘白一看就是傻乎乎的,还不能从他身上讨回点利息么。

    在见到连小孩都能欺负刘白后,徐宝珍便试探着让刘白帮忙锄地干活等,他是逆来顺受,照做不误。

    徐宝珍自觉得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使唤他就像使唤了徐知画,多次吃到甜头后,更加肆无忌惮地指使他去做工。

    所以这次见四周没人注意,赶紧叫刘白过来洗衣服,想到这一大盆衣服有着落了,不用碰这冷冰冰的水,她就开心。

    【耶,又逃过一劫!】

    徐宝珍在心里欢呼。

    刘白起身,一步步走过去,拿过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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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徐宝珍微笑的弧度一点点往上扬,暗叹他真是条听话的狗,下一秒,却见刘白连盆带衣用力一甩,笑容凝滞。

    “啊!!!你在干什么?!”徐宝珍猛地冲过去,想扇他一巴掌,然而挥到半空的手被抓住。

    “啪!”一声,是刘白狠狠将她扇到了地上。

    徐宝珍被扇懵了,捂着刺痛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刘白,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暴起,之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我要跟你拼了!”徐宝珍尖叫着扑上去。

    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变了个视角。

    刘白轻轻松松举铁般将她举起来,徐宝珍吓得哇哇叫,第一次被抛飞起来,再重重地摔到地上,面容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变形。

    徐宝珍还想嘴硬放狠话,可对上刘白泛着寒光的眼眸,她不可控制地抖了抖,这一刻,直觉再惹其生气,他真的会像狼一样将她撕咬至死。

    刘白突然笑起来,浑身变得轻松,他做到了,像徐知画说的那样——

    “不惹事,也不怕事!谁欺负我,我就欺负谁!”

    刘白喃喃着,迫不及待想得到徐知画的肯定和赞扬。

    他没有再看一眼战战兢兢的徐宝珍,往家里走去,心情愉悦,脚步欢快。

    快一点,再快一点。

    *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跟狗岁出去玩了吗?”徐知画将视线从画稿中移开,落在刘白的身上。

    干干净净,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再一看,还是有异常的——

    往日他身上那股要死不活的萎靡之气一扫而光,像重新注入了能量,灼灼目光,熠熠生辉。

    “欺负我的人,我欺负回去了。”刘白盯着她说道,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警告过还再犯的事,没必要再给好脸。

    徐知画脑海中已经开始思索各种报复手段了,问道:“谁怎么欺负你了,你又怎么欺负回去?”

    “坏人叫我洗衣服,我不洗,扔了,扇巴掌欺负回去。”刘白说。

    “对!你做得对!就应该这样!”徐知画鼓掌,及时肯定,坚定道,“你表现得越怕,别人越会欺负你。我们就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刘白眼底绽开点点笑意,很喜欢看她为自己撑腰的样子。

    “谁让你洗衣服?”徐知画再问。

    刘白摇摇头,并没有留意过徐宝珍的名字。

    “下次看到,你指给我看。”徐知画说。

    刘白点点头。

    “呐,奖励你。”徐知画从口袋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他。

    刘白美滋滋地吃着糖,不愿再出去看狗岁他们玩,余光一扫,注意力被画纸上惟妙惟肖的人物所吸引,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刚想上手摸一摸。

    手背被拍了一下。

    “不可以摸,你可以看。”徐知画说,“你如果不想跟狗岁出去玩,那就练习写字吧。”

    刘白现在想和她呆在一起,乖乖去拿笔和纸。

    一个写字,一个画画,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惬意而美好。

    刘白后知后觉,以往读书写字是三分钟热度,如坐针毡,这次他竟能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像海绵汲水一样汲取知识。

    他好喜欢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