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心往常的习惯,是每次吃完午饭都要上天台吹风,这是徐腾达之前花了一周时间观察出来的。徐腾达刻意没让系统带路,自己敛着脚步一步步走向天台。
虽说菊花口的撕裂早就恢复,感觉不出一点异样,徐腾达还是觉得哪哪不对劲,在楼梯里走几步就要扯一下档。
透明Buff成功让他随意出入,但他仍忍不住一路上偷摸着,蹑手蹑脚。
光明正大的尾随哪有跟踪来得刺激。握住天台门把手,拉开天台门的那一刻,徐腾达咽了口口水。
可打开门,天台空无一人,只有猎猎风声。
不对啊,不可能啊!徐腾达连忙让系统查询祁心的地址,得到的结果就在这个天台。看着空荡的天台,他像是了然般嘿嘿一笑,捉迷藏的游戏,他最喜欢玩了。
天台的尽头角落里种着大量的绿植,还有个梯子通向最高处的太阳能热水器。若是藏人,定在此处。
徐腾达搓着手,小心翼翼地朝那边走去,像是为了避免吓到祁心般,刻意贴着天台边走。
突然,右肩被轻拍了一下,他连忙朝右后方看,还未反应过来,半个身子便被推出了天台。
天台边上的栏杆成为支点,他的身体作为杠杆,整个人撑在空中。
22层楼的高度,路面上的汽车全变成玩具的大小,飞驰而过。徐腾达甚至能想象到,自己从此处摔下去,定是头骨粉碎,脑花四流。
摁在背上的两根手指逐渐用力,渐渐打破徐腾达用尽全力加在胯骨后部的力,让悬在空中的身子一点点朝下倾倒。
徐腾达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用了透明buff还能被发现,也没有意识到此时消失的系统,他只能听见全身血液跳动的节拍,
像是吓破了胆,一个劲胡乱喊着什么“救命啊”“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朝下压的两根手指在听到“钱”时逐渐卸力,逐渐让徐腾达恢复平衡。徐腾达脑子转得飞快,见“钱”是突破口,连忙乘胜追击接着说:“我可以给你十万!”
两根手指重新开始加压。
“啊不,不,五十万!”
倾倒的速度与最初比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徐腾达吓得面色惨白,语无伦次地开口:“一百万!一百万够了吗!”
没有半点缓冲,徐腾达被拽着后领摔到地上,脸擦着石墙挤过,疼得他龇牙咧嘴,一只手被朝后扯着,还没反应过来揣在兜里的手机已经被拿走,便听到清脆的一声——
“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
他簌得回过神来,也顾不着尾椎骨和脸上的疼痛,直直跳起来,转过身,便看见笑得眼睛弯弯像月牙的祁心。
“听说,你在找我。”
在他重重倒下时,满脑子都是那双带着恶劣笑意的眼睛,密密麻麻地,让他心底发凉。
之后的记忆便如同水中花般,他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像没事人一样朝外走,脸上的那些伤痕都愈合不见,之后穿梭在一个个灯红酒绿的舞厅,看着自己在酒吧一掷千金,一瓶瓶酒朝口中灌。
那些记忆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直到他醒来,头痛欲裂,发现自己又躺在酒店的床上才意识到那些记忆是确切发生过的。
他从床上支起身子,扶着头,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床上有没有遗留的痕迹,以及感受自己的屁股状态,没有撕裂痛,他松了口气。
“祁”字还没从心底问出,他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兀得空白一片,只余下短短的三字——
随便玩!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短短四天天,那除去定金后还剩的300万元只余下不到50万。
几宿宿醉,徐腾达浑然分不清白天黑夜,酒店窗帘拉地严严实实的,他从两三个睡倒的女人中间爬起,呆坐在床边。
这几日的混乱本让他大脑神经一片麻痹,呆坐的几分钟内却簌得醒过神来。
他一边在脑中呼喊着系统,一边在昏暗中从地上捡起衣物往身上套。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好像,过去那些觉醒系统的日子不过都是他的幻想。
徐腾达一下慌了神,正支起腿穿裤子的他一个重心不稳,磕在床前的木柜上。
额头上瞬间流出温热的液体,他痛得龇牙咧嘴,用手摁住伤口,将脚上挂着的半条裤子一甩,重新站起身来。
手机,手机,手机……
房间里几乎没有光,流下的血糊住一侧的眼睛,徐腾达眯着眼,在黑暗中几乎是一路爬到开关处把灯打开。
灯一开,才发现房间里一片狼藉。
他用一只眼扫视着房内的各处,在看向床边时瞳孔猛地放大——
他的手机泡在装满酒的酒杯里。
跌跌撞撞,他飞速窜回床头,伸出两根手指小心将手机夹出,揿下开机键,锁屏界面疯狂跳动着,不一会,彻底黑屏。
可哪怕只有那短短几个瞬息的显示,徐腾达仍旧清楚看见了上面的所有信息——
星期五,下午五点零五分,备注着“林总”的一串电话记录。
完了,完了,照林总的说法,周五正应该是祁家交不上货,自己去捡漏的时候。
攥着的手机一下松了,砸在靠床边仰卧睡着的女人的鼻梁上。
女人一下从睡梦中被惊醒,强烈的疼痛让她冲着徐腾达的方向怒吼,眼睛还未睁开就被一巴掌扇得耳朵流血,整个脑袋嗡嗡地震。
“啪——”响亮的一声,将床上躺着的剩余人都叫醒,迷迷糊糊醒来,就对上一张满脸是血又阴狠的面孔,一瞬间,睡意全无。
“把手机给我。”
女人们缩在被子里,另外两个女人将刚刚被扇的女人搂在中间,像是没听到般偏头安慰着还在发懵、默默流泪的那个女人。
无人搭理他,徐腾达只觉得头越来越痛了,怎么呼叫系统都得不到回应,想到那打完款的两百万要泡汤,戾气上头,心底的烦闷要将他吞噬。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护在最外围的女人的头发,生拉硬拽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地命令着她:“再和你说一遍,把手机给我。”
眼睛充血突出,布满血丝,额头上鼓着纵横青筋,整张脸紫得发黑。女人被头发拽地整个身子向上提,跪在床上,看到这张脸吓得浑身发抖,乱叫着让其他女人给他手机。
她许是这三人中地位最高的,一出声,另外两人便忙不迭地将手机送到徐腾达手上。
接过手机,徐腾达便将手中的女人随手一甩,攥着手机,光着脚,在床边来回踱步。
林总的手机号,134,134,然后是什么来着……
草!!!
他的脸涨成猪肝色,手臂高举,像是要将手机用力砸向酒店的木质地板时,愣在空中——他听到那个熟悉的机械音出现在自己脑中。
“尊敬的宿主,您的系统081已完成本次的更新升级。现为你查询到林智达的手机号是134xxx……”
看着暴躁的宿主一点点平静下来,拿好手机按照自己说的号码拨号,静静地听着手机铃声,系统081总算松了口气。
见宿主狂欢了好几日都无事发生,他也忍不住给自己放个小假。
趁着主系统无法监管,它用着不被限制的系统力,给自己换了好几身皮肤,还没臭美多久,就莫名其妙开启了休眠模式,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还好,还好醒得早,不然这个阶段性任务就要泡汤了。想到这,它在系统空间里就要叹气,可还没张开嘴,便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喊声——“系统!你快给我个稿子圆场!!!”
换了小猫皮肤的它被出现的怒吼吓得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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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爪擦了把自己并不存在的汗,连忙调出后台生成的文稿,一句句地教着徐腾达念。
*
在电话里成功转圜后,他也算是知道为什么对面林总那么着急了:工厂两日前就彻底完工,可他联系不上徐腾达,出于原则,一直在和祁家拖延时间。
然而今晚六点便是货轮到港口的时间,若到五点十分仍旧联系不上,就只能将货重新交还给祁家了。
电话里林智达语气焦急,却仍旧条理分明,好似真的拿徐腾达当亲兄弟般,替他规划。
“我已经为你约好货车,也已经成功装货上车了,现在只需要你过来签个字,就能带着货去港口救场。徐小弟,祁家那边的人又来了,我去应付一下,先挂了哈。”
电话刚挂断,徐腾达却呆愣在原地,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是五点十五分,距离货轮到海口还剩四十五分钟,从这里到工厂至少需要十五分钟,而从工厂到港口至少需要半小时。现已为你在xx地图上叫车,已接单,司机距离此处还剩2km,预计四分钟后到达。
请宿主放心,系统081会竭尽所能为宿主达成所愿的。”
听到系统的声音,徐腾达好似大梦初醒,着急忙慌地穿起先前被他摔在地上的裤子,好不容易才东拼西凑将全套穿好。
他拉开房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高他半个脑袋、身型魁梧的男人,抽了满地烟头,一身腱子肉在烟雾缭绕中跳动。
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他转身,那张蛮横的脸上挤出个谄媚的笑容,将手中的烟递给徐腾达,好声好气地开口:“哥,昨晚睡得可还舒服,那几个婆娘伺候你伺候得还算到位吧?”
自徐腾达搞到那五百万后,他就不怎么用言听计从buff了。比起用言听计从buff来使唤人,他更喜欢一点点加价让对方屈服的感觉。
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徐腾达推开烟,只想赶紧解决这件事,道:“多少钱,你直说吧。”
那男人见徐腾达冷着脸,讪讪一笑,将夹着的烟送往自己嘴里,低头点烟,火光明灭。
“十万,支付宝还是银行卡?”
“嗯……我已经付过钱,可以走了。”徐腾达反悔地很干脆,用了言听计从Buff便绕过男人朝外走。
可还没等他越过男人半个身位,就发现自己双脚腾空,被拎着后领提起,又重重扔在地上。一张满是盆地的脸,在脸着陆时原来是下巴先锄地。
吃痛的呻吟声还未从喉中溢出,他又被拽着那头枯黄刘海扯起来,额前头皮的强烈撕裂感让他不得不强忍浑身的疼痛,忙不迭爬起身,让身子顺着力的方向延伸。
徐腾达不知道为什么Buff失灵了,比起那时与林总的交谈,这次更像是彻底无用。
又过去一分钟,场面的局势已经完全颠倒。
徐腾达一边踮脚去缓解头皮的疼痛,一边腆着脸赔不是,好说歹说,又加了五万打款,才让悬在头上的那只手松开。
双脚一软,徐腾达直接瘫倒在地,看着男人在他头顶掸了掸烟灰,叼着烟蹲下道:“还想白干我老婆和妹妹们,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口中的烟一个吞吐便只剩个烟嘴,男人站起身,将烟嘴吐在徐腾达身上,迈开腿从他头上跨过,留下句:“这件事,还没完。”,便走进房间。
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司机早就到了酒店,徐腾达没时间算账,也不敢去算账,谁知道只有言听计从Buff对他失效,还是其他全部道具都对他失效。
那个废物系统更是一问三不知,升级也不知道升到哪里去了。
他只能拖着浑身疼痛的身体急忙赶下楼,一闷头扎进停在楼下那辆白色的大众里。
徐腾达没有注意到,在他刚驶离酒店的同一时刻,一辆黑车缓缓开入,两个女人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