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张府被大理寺的衙役围了个水泄不通,里边的家仆也不敢抗议。
但这些人又不进去,只是在外边守着。
管家刘伯安慰众人,吩咐他们去做些别的事,暗地里去了张府的西角。
大理寺诏狱。
诏狱的最底层,这里暗无天日,见不着一点光,刑具上还滴着鲜血,覆着厚厚的血痂和铁锈。铁烙火坑立在刑柱旁,劈里啪啦地烧着,张承远被捆在铁链上吊着。
男人身着锦衣,骨骼分明的手指盘着手中珠串。
一泼冷水将张承远泼醒。
他惊恐地喊叫:“苏大人,为何抓我?”他脸上全是诧异不解自己为何会被苏明言绑在这大理寺的地牢,分明刚才还在暗室中了致幻药。
衙役手持铁烙,一步步逼近张承远,直到距离他的眼睛还有一寸方才停下。
张承远害怕地紧逼双眼,双腿吓得直哆嗦。
“是你自己说,还是你想试试大理寺的二十三刑具?”
苏明言起身,视线落在张承远身上,如刀锋般尖利,直将张承远的面具击穿。
他放声大笑,面带轻蔑嘲讽,双腿不在颤抖,眼神直视苏明言:“苏大人是何时发现的?”
“在打开暗室时,你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在看到我们要下去时,才有一丝不安。”
他轻笑一声:“原来,竟是这里露出了破绽。”
他抬头直视苏明言,“既然苏大人已经抓了我,又何必审问,直接杀了我交差一了百了。”
“张府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围住,不可能有人能逃出。”苏明言朝他淡漠一瞥,神色晦暗不明。
张承远听闻此言,愤怒地发了疯,不断想要挣脱绳索,朝着苏明言怒斥道:“苏明言!你这个小人!你不得好死!”
“她若是自己走出来,我倒是可以给她留个全尸。”苏明言低沉着嗓音,口中话语却让人心颤。
“放了她,我认罪。”张承远明白对面这位冷面煞星绝不可能让罪犯活着离开诏狱,他不敢想象若是她被抓进这里,还能活过几时。
面前之人却未答一言,显然这并不能撼动他。
张承远泄了力,“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吗?”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起身迈向张承远,接过衙役手中铁烙,抵近张承远的面部,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混淆着他的神智。
“你威胁我?”冷冽的声音同铁烙印交杂,让他置身冷热交替中,备受折磨。
“不……不敢,只要你能放她一条生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张承远气势渐弱,他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同对面之人对抗,唯有这个消息能保他一命。
苏明言却轻笑,铁烙便落在张承远身上,烧肉的味道涌起,他发出惨叫。
“你还不够格。”
“我这儿倒是有个故事,想必你一定十分了解,不是吗,张承先。”
一字一句将张承远,不,是张承先揭漏得一干二净。
张承远脸色大变,瞬间释然,“原来你早就发现我的身份了,今夜来此不过是诱我现身。”
“可我伪装天衣无缝,你是何时发现不对的?”
他同张承远一母同胞,长相就连父亲也分辨不出,更别说旁人了。
“见到你的那一刻。”叶银秋进入牢中。
那日验尸,她便发觉尸体来得过于蹊跷,又仔细算了算当日上街到水榭楼的距离至少两个时辰,根本不可能死在水榭楼。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当日在上街的张承远根本就不是张承远,而是他的兄长张承先。
“我记起来了,我在上街那日见过你。”张承先嗤笑一声,原来竟是这里漏了破绽。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倒是个痴情人,可为何要行此恶事?
“大理寺从不断冤假错案,她杀了人,自然要交给大理寺审判。”
被捆在柱上的张承先嗤笑,“大理寺?不过是皇帝的走狗罢了。”
衙役押着一名姿容美绝的女子跪在张承先面前。
“大公子,您放心,我绝不让他们抓到姑娘的。”女子眼中带泪,深情望着张承先。
“欣兰,是我对不起你。”张承先望向苏明言,“只要你肯放过她,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兄长的消息,难道你果然如传闻中所说,妄图谋害兄长。”
苏明言神色微凌,却能感到他面色不善,狠狠掐住张承先的脖颈,“你可能久不入世,我这人向来不喜旁人威胁。”
张承先被卡住呼吸,面目狰狞。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那人藏在哪?”
这女子倒是机灵,拿了个假货挡灾。
“你休想……知道……”张承先缓慢吐出。
“若是我猜得不错,你是为了蜜烟吧。”叶银秋上前,抬手拦住苏明言。
双手接触时,他的身体紧绷,又松了手。
局面僵持,这么强硬逼迫张承先也榨不出有用的线索。不若攻心为上。
张承先脸色未变,“既然猜到,又何必多说。”
“我们不如还原一下你们的作案经过。”
“三年前,蜜烟身死,你得知是你父亲害死蜜烟,且她死前倍受折辱。”
张承先眼中满是恨意,“不错。”
“同时,你还得知当时羞辱蜜烟之人,皆是京城大官,可你当时不过一介白衣,父亲不过是户部尚书,根本杀不了那些人。”
“这时,蜜烟的亲妹妹找上了你。”
“她说你们可以联手,为蜜烟报仇。”
“她一介女流,借着倌女的身份,成功混入大官府邸。她本就是薰芳楼的人,那些人自然不会设防。”
“就这样,你们连杀了所有仇人,除了你的父亲。这一位,你要亲自动手。”
“你们知道真相又如何,那些人本就该死!”他面目红狰,双瞳布满血丝。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蜜烟!若非他们……”他想到那些人的恶行,也说不出口,如此残忍的手段。“蜜烟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留下!他们凭什么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凭什么!”语中哽塞。
叶银秋不免有些动容,那些人行此恶事,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享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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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俸禄,搜刮民脂民膏。蜜烟却横尸荒野,被野狗啃食。
“他总要知道真相。”苏明言看出叶银秋的神色不忍,劝阻道。
“你为何认定是你父亲害死蜜烟?”
张承先怒火中烧,“是他将蜜烟从薰芳楼带走!是他!”
“那暗室就是他关押蜜烟的地方。”
“你错了。你父亲虽说厌恶倌女,但他从未想过害蜜烟。”叶银秋戳穿真相,只是张承先明显不信。
“人都死了,又何必找借口。”他嘲弄道。
“你父亲其实早就发现你与蜜烟的交往,可他埋在心底没有说,他只是希望你幸福。”
“胡说八道!”
“大公子,这是真的。”一道年迈低哑的声音入耳。
此人正是管家刘伯。
刘伯自打他小时候记事起就在张家做管家,是最了解张近之的人。
“大公子,您与蜜烟姑娘的事,老爷是最早发现的,也是他在替您遮掩。”
“刘伯,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面露惊讶,看着刘伯。
“其实那日老爷是想将蜜烟姑娘给你带回家。毕竟薰芳楼不允许赎身,你们在一起毫无希望。更何况,蜜烟姑娘是薰芳楼的花魁,薰芳楼更加不会放过她。他便想了这个法子,假意要拆散你们,装了个严父模样,好将蜜烟姑娘带出薰芳楼。”
张承先挣扎着,不可置信地望着刘伯:“不可能!您在骗我对不对!”
“可那暗室!对暗室又是怎么回事?”
刘伯叹了口气,依声继续道:“那暗室本是老爷关押犯人之地,后来被改造成了一处地下通道,可以直接通向府外。在你们还未成亲前,蜜烟姑娘只能待在府中,免得薰芳楼的人找来。只是他不能一直将蜜烟姑娘困在府中,于是想出了个法子,借此避开那些人的耳目。”
张承先挣扎的动作停滞。
“只是他没想到就是这样,还是让那些人找到了蜜烟姑娘。”
“老爷对此一直心怀愧疚,也不敢同你说此事。”
他胸口一滞,僵在了原地。
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
神情恍惚,显然被刺激了个不清。
刘伯将事情说了个干净,他复仇错了人,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亲手杀你父亲的时候,心底可是痛快。”苏明言对他倒是没有一丝同情,不明真相,胡乱杀人,如此蠢人,竟然还能苟活于世。
痛苦如同钝刀子般插入心上,让他无法呼吸。
“你将蜜烟所受折磨,报复给你父亲时,可是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大情种?”
“你弟弟发现你背地谋划,你便将他杀了。殊不知你父亲早就发现了你的报复,却从未想过抵抗。”
内心的悔恨与痛苦交织,神智接近崩溃。
“不……我不信!”张承先发了疯,全然不见方才冷静的模样。
苏明言见惯了这种打着冠冕堂皇旗号,却干的都是龌龊事的人。
他眉间紧蹙,嘴角暗讽:“我寻刘掌柜问过,蜜烟家中可没有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