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终于消停肯把药喝了。
年季华转身欲走,却想起太医的话。
“等天明再看看情况,若是高热退了,便无事了。”
折腾了半宿,估摸着时间,离天明也剩不了多久。年季华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被烫过的地方火辣极了,上边的水泡不知要几时方消。
她叹了口气。“可千万不要留疤才好。”
罪魁祸首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喝了药后安分不少,沉沉睡去。
“力气倒是出离的大,怎么不烧死了你。”
年季华瞪了他几眼,随后在床边坐下。
“罢了,本公主大发慈悲。”
年季华拿手指戳床上人的脸,没有反应,呼吸均匀而绵长。
这个人是自己的驸马。
驸马。
她忽而有些怅惘,遇到顾熙风之前,她没想过姻缘。
遇见顾熙风之后,成婚这事她没想过和别人。
桑田碧海须臾改,偏偏她总是想得太远。
“喂,我救了你的命,你下半辈子都得陪着我,可不许像那个人一样,没良心。”
榻上的人睡得安稳,年季华撑着脸颊看了一会儿,也合上了双眼,两日没睡,她太累了。
接近天明时分又下了场雨,温度都降了几度,梨香苑内种的却不是梨花,而是梧桐,叶子生得繁茂,被雨打得沙沙作响。
年季华被惊醒,见窗外落雨,强撑着睡意起身将窗户关上,又走了回来。见到眼前人睡相委实不好,她醒时还盖得好好的被子此刻已经被掀到了一旁。
还好自己留了下来,若是换了这人那个笨得可怜的侍从,明早就能看见一个烧得极旺的火炉了。
“冷......”
年季华隐约听见那人的呓语,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被子都要掉到地上去了,不冷才怪。”
上前将被子捡起来丢到塌上,年季华思考了一下,又倾身上前,想替他掖一掖被角,下一刻,整个人被人搂住,冷冽的气息席卷而来。
年季华内心颇为无奈,她说什么来着,这人睡相真的很差。
也顾不上人尚在病中,四公主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母妃,冷......雪里好冷...,不要,不要赶我出去......”
身上人抱得死紧,声音却可怜。
“求,求您了。”
年季华颇为无奈。
好像一只狗。
一只从小被狗妈妈弃养的野狗,挨饿又受冻,瘦得只剩一把嶙峋的骨,多年后还是会梦见自己被赶出狗窝的那一刻。
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脖颈上,年季华却确定自己已经将窗户关紧。
谢世荣已经退了烧,整个人冷得像块冰,眼泪却又热又烫。
黏答答的,真是,烦死人了。
年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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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叫人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拉开,既然想死自己就应该成全了他,还白白烫那一下。却听见身上人声音低哑,说不出的悲哀绝望。
“不要......放弃我。”
到底还是心软了。
没有挣扎,任人将自己环在怀里,向来骄纵跋扈的四殿下难得耐心。
“哭什么,大不了,本宫养着你。”
梧桐兼细雨,点点滴滴,年季华睡不着,想着梨香苑还是要改种梨花好。
————
次日清晨,谢时荣幽幽转醒,头疼欲裂,神智尚未清醒,感觉到怀中又热又沉,神色一凛。
“是谁。”
下一秒,人已经被他推到地上。
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的人被这一推,瞬间醒了过来。
“我是你娘。”
翻脸不认人的小白眼狼。
“粗鄙”
谢时荣冷着脸,语气更是恶劣。
年季华也懒得和他计较,见人还有力气骂人,又没有发热,显然是没什么大碍,于是转头出了门,准备补觉去,十几个时辰没睡个囫囵觉,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倒是谢时荣愣了愣,未及思索这人为何会在自己房间出现,只意外传闻中四公主脾性恶劣,凶残暴虐,自己不慎推了人,又骂了她,这人竟就这么走了?
兴许是想着别的法子惩治自己,谢时荣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