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门开着,小巴蒂·克劳奇站在柜门后穿衣服。
你靠着床坐在地板上,手臂环膝,看着床上的衣物一件件飞到柜门后面去。
“昨天早上我看见你把斯内普介绍给威尔了,这应该不是为了对付西里斯·布莱克吧?”你问。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就随便问问。”你转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小巴蒂从柜门后走出来,侧着手扣衬衣袖扣:“布莱克家的人,要教训也是雷格先动手,我是没什么兴趣的。”
你“哦”了一声,闷闷地说:“那就是为了别的原因……斯内普在为‘那个人’效力?”
“他还在观望,不过我估计他成为食死徒也就是时间问题。”小巴蒂看了你一眼。
你低着头,褐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像是只毛绒绒的动物。过了会儿,才有声音从头发里传出来:“你呢?”
小巴蒂觉得有点好笑。他套上灰毛衣,在你跟前屈膝半跪下来,伸手把头发从你的脸边挂到耳后。你淡绿色的双眼抬了起来,小巴蒂的身形在你的眼底投下散碎的阴影。
“我也还在考虑。”他说。
“但是伏地魔最终是会失败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可惜预言并不能准确地昭示未来,你读过我的论文,应该知道我的看法。”
小巴蒂的反应和你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你有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了解他了。但你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就算不准确,至少也预示着风险很高吧……”
小巴蒂朝着你露出微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愿承担风险的人只会一事无成,所以我决定承担一点风险。”他用你之前说过的话来堵你。
阿兹卡班终身监禁到了克劳奇大少爷嘴里就成了“一点风险”,他真是比一头匈牙利角尾龙还倔。
你把手伸出去,没好气地说:“拉我起来!”
小巴蒂抓住你的手,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他的左臂内侧一闪而过。你眨了两次眼,看见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一段平整的衬衣衣袖,刻着花体字母B.C.的金属袖扣反射微光。
你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小巴蒂的手站起来,同他朝寝室外走去。
晚宴就快开始了。
这次参加的人比你想象中的更多,门一推开,你就被里面的煌煌灯光和人群闪了眼。空气里满是食物和香水的气味,各个学院的学生都在来回走动和聊天。这里面还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最多,而格兰芬多的金红色几乎看不见。
霍瑞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就站在入口处,和好几个学生说话。“这时候正需要魔法部的铁血政策……”你和小巴蒂走过去的时候,恰好听见他这么说。
他转头看见小巴蒂,立刻满脸笑容地朝他招手:“巴蒂,我正说到你父亲近来的政绩,允许傲罗使用不可饶恕咒非常重要。”
你知道小巴蒂心里大概厌烦至极,但你侧头去看他的时候,他脸上的礼貌笑容依旧完美。“非常时期需要使用非常手段,”小巴蒂站到斯拉格霍恩旁边,伸手示意了一下你,“我把舍菲克小姐也带来了。”
“欢迎。”斯拉格霍恩同你握了握手,“你父亲怎么样,有一阵子没在聚会上看见他了。”
他好像特别看重学生的家世。不过想想也是,要是只看魔药课成绩的话,威廉·麦克米伦现在就根本不可能在鼻涕虫俱乐部有座位。
你站在那里无聊地寒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能脱身去拿吃的。也不知道是社交让你倒胃口,还是因为嘴里曼德拉叶持续不断散发的苦味,你最终只是盛了碗奶油蘑菇汤,就朝房间中心的桌子走过去。
你的朋友都坐在那里,四周不间断地有人走过来和他们聊天。卡洛琳·格兰特站在西瑞莉斯的座位旁边,脸颊激动得绯红,像个接待员那样和走过来的学生打招呼。
你坐过去,低声对西瑞莉斯道谢:“谢谢你帮忙照顾她。”
“这算什么,你想捧她还不容易?”西瑞莉斯隐晦地朝坐在你左边的小巴蒂抬了抬下巴,“他……怎么说?”
“他说他们没打算对付西里斯,你放心吧。”
西瑞莉斯松了口气,朝你露出一个异常甜美的笑容。
你一边把蒜香面包撕开放到蘑菇汤里,一边听桌上的人说话。雷古勒斯和小巴蒂都在打官腔,而一贯口无遮拦的威廉竟然也少见地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这些心早就往伏地魔阵营偏的纯血学生,到了正式场合都是这样装腔作势,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斯莱特林和所谓的纯血圈子。
这么想着,你突然看见西瑞莉斯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你来啦,德美亚。”她和站过来的斯莱特林女生拥抱了一下。
“我呆一会儿就走,”个子高挑的金发女生骄矜地说,目光转到了你身上,“我们还没正式见过吧,舍菲克小姐。巴蒂,你可真会挑女朋友。”
你站起来和她握手,小巴蒂却只是侧过身,坐在椅子上没挪动。
德美亚·亚克斯利的手指圆润,指甲涂得红红的,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子。她的手只轻飘飘地握了你一下,就快速收了回去。
“你听说了么,”她转而去跟小巴蒂说话,“威森加摩的人昨天在魔法部闹翻天了,说法律执行司又不经过审判就把人送进阿兹卡班。我看施曼德真是看不清形势,以为自己还拿着至高无上的权杖呢。”
“他想往上爬,当然有什么权利都要抓在手里。”小巴蒂不咸不淡地回应。
德美亚夸张地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比得过你父亲?等克劳奇先生坐上魔法部长的位置,施曼德就会明白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我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他一向支持克劳奇先生的决定。”
你今晚在这里听到老克劳奇名字的次数,比你往常一年里听到的都要多。每个人看见小巴蒂都要凑过来,带着既艳羡又讨好的神色,拐弯抹角地赞美他的父亲。
小巴蒂神色如常,但你大概能猜测到他心中的感受。
你把目光转到德美亚·亚克斯利身上,突然发现她上挑的眼角起了皱纹。那张美貌光洁的脸松垮下来,倨傲的目光里带上了凌厉的杀意。她张开嘴,你听见几个音节:“阿瓦达……”
你猛地朝后退了一步,撞在椅子上。
小巴蒂伸手拉了你一把,担忧地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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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德美亚年轻的脸转过来,刚才的苍老面容仿佛只是你的幻觉。
你呼出口气,朝小巴蒂摆了摆手:“没什么,我有些闷。我先去旁边站一会儿。”你婉拒了小巴蒂和西瑞莉斯的陪同,独自走到靠墙的饮料站旁,拿了一杯冰镇橙汁。
房间的灯亮得刺眼,而你嘴里的苦味几乎完全麻痹了味蕾。
“艾德娜。”你身后传来温柔的男声。
你转过身,看见艾瑞克·亚当斯就站在你跟前。不对,他是站在这里还是站在阳台上?
你的视线骤然暗下去,深蓝的天空上一轮冷月,银色的月光在艾瑞克的金发上跳跃。晚风吹来潮湿的玫瑰味,海潮一样卷过你,也卷过男人轻薄的睡袍。
“艾德娜,”男人站在阳台上困倦地说,“快回来吧。你还能去哪儿?”
你曾经哪里都能去,现在最远却只能走到这里,站在这些精心修剪的玫瑰中间。你的白色睡裙被风吹得扬起来,空气中的凉意让你起了鸡皮疙瘩。
“艾德娜。”你的丈夫,艾瑞克·亚当斯,还站在阳台上朝你招手。
“别管我!”你朝他喊道,声音消散在风中。
也就是这时候,有人从玫瑰花田里走出来。玫瑰的刺勾着他的风衣,惨白的月光映亮他苍白瘦削的脸。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曾在你永远无法触及的梦境中反复出现。
小巴蒂·克劳奇。阿兹卡班的逃犯,伏地魔的副手。
你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去看阳台。艾瑞克已经冲进了屋里,大概马上就要拿着魔杖跑出来。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转头朝小巴蒂说。
他没有迟疑地走上来,抓起你的手,带着你朝花园外走。
你们迎着猛烈的海风,黑夜几乎要将你吞噬,你却一点也不惧怕。你觉得你这辈子都在等这一刻——你浪费了一辈子,就只是为了这一刻。
你踩过玫瑰花田,踩过弯曲的小径,终于决定拉住小巴蒂。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你:“后悔了?”
“请吻我。”你哽咽着说。
“什么?”把你从鼻涕虫俱乐部拽出来的小巴蒂皱起眉头,像是没听清你的话一样问你。你明显看起来像是陷入曼德拉草的幻觉当中了,而且这次比起之前更加严重。
你抓住小巴蒂的领带,用力朝后退了一大步,后脑勺在走廊的墙上撞了一下。小巴蒂措手不及,只好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伸过来垫在你的后脑勺和墙壁之间。
你湿润的绿色眼眸看着小巴蒂,把他往自己身上扯。
小巴蒂俯下身,停在你脸前一寸,问你:“我是谁?”
“巴蒂。”你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吻你。他漂洋过海费这么多心思来见你,难道还不愿意给你一个吻?
“艾德娜,”小巴蒂有些无奈,语气里却满含笑意,“你真是疯了。”
他的唇印上来,跟你期盼中的一模一样。曼德拉草苦涩的味道从你的唇齿蔓延到他的舌尖,他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似的
明天会是怎么样的,你不清楚。
在此刻你根本不想关心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