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线索
    大理寺涉及到外出查案一向是由钱垣去的,陛下下令彻查失踪案。牧言曦指名道姓要陆栩去,说只认识她一个人,旁的人他都不适应。

    陈柯从宫里回来便喊她进里屋去了,仔细交待:“外面的事都危险,你要小心些,牧大人是战场上回来的,遇到危险躲他身后,伤到他不要紧,别伤到自己明白吗?”

    陆栩愣了下,还是应好。

    陈柯拍了拍她的肩:“不过我们家阿栩也会个一招半式,肯定没问题的。”

    陆栩确实会武功,陆煜为她请过师父来教,只学了些剑法,防身够用了。

    她换了身利落些的衣裳,配了剑便去等牧言曦。他依旧是玄色长袍,什么都没带,见她这一身欣赏了片刻:“陆大人今日有几分侠气呀!不过也是好看的。”见她佩剑,好奇道:“很危险吗?”

    “嗯。”陆栩道:“打不过的话我们就跑。”

    她说这话也是一脸认真,牧言曦见她这模样粲然一笑道:“陆大人真的可爱的紧啊!”

    “我说错了吗?”

    牧言曦摆手:“没有没有,打不过我们就跑。”又补上一句,“放心,一切有我。”

    “可你连剑都没有。”

    迎上她疑惑的目光牧言曦笑道:“有什么用什么嘛!”

    陆栩拿出刑部送来的名单分了他一份:“有点多,需要些时间去查。”

    “好 ,陆大人会骑马吗?”

    “会。”

    牧言曦又夸道:“陆大人真是无所不能,果然得跟你出来才行。”

    “钱少卿也会啊!”

    牧言曦故作为难样:“我和他不熟,万一他没有你这样善解人意,嫌弃我不懂规矩的话,我怕是要难过死了。”

    “你怕这个?”陆栩怎么也想不到,在战场上杀了几年的人怕别人几句闲话。

    “是啊!”牧言曦垂眼,“轻飘飘几句话可比刀剑都伤人呢!”

    陆栩对此感同身受,再看向他眼里也多了一丝同情:“不论旁人如何说,坚守本心就好。”

    牧言曦眸色微动,心中一荡:“陆大人不会觉得我话多……觉得我鲁莽吧?”

    “不会。”她确实不太会说些安慰的话,思来想去道了句,“你这是质朴,是很好的。”

    他凑近笑道:“陆大人你是不是不会安慰人呀?”

    被说破陆栩也承认:“确实不会。”

    “没关系,这样我就很开心了。”他嘴角带着笑意,“多谢陆大人了。”

    “不必言谢。”

    “要谢的!陆大人……值得。”说罢他去看名单,转开话题,“我们先从东边开始吧!”

    两人搜寻失踪之人的住所,有的房前已经长了草,最高的到膝盖,木门的锁牧言曦轻轻一扯就掉了,他一推门,掉了半扇。

    “我真的很轻的!”他着急解释,无意间碰到另一扇门,又掉了。

    “无妨。”陆栩走进去,摸了摸桌子上的灰,床上的被褥也不像有人翻过的痕迹。

    查了一圈没有什么线索她掏出一块帕子擦手,扭头一看牧言曦翻完柜子抬着手走了过来,看着她手里的动作不说话,她便又掏出一块给他,“擦吧。”

    “可我两个手都脏了。”话落又眼巴巴看着她。

    陆栩展开帕子拿在手里,另一只手隔着衣袖去抓他的手腕,帮他擦拭:“日后遇到污秽较多的,用东西挑起便好。”

    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牧言曦红了耳尖,笑着应了声:“好。”

    查到后面几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牧言曦找出灯笼点燃后提在手里,借着微光继续查看。

    “陆大人,你怕鬼吗?”他问道。

    “不怕。”

    “不愧是陆大人。”他往她身边凑了凑,“我有些怕。”

    “你怕?”陆栩看着他,不可置信道:“牧大人先前不是在边疆厮杀多年吗?”

    牧言曦眼中笑意更深,面上还装作忧心忡忡,“就是因为杀了太多人了才会害怕,万一他们找我怎么办?”

    “鬼神传说都是假的,你是为国而战,怪不得你,不必担心。”

    “可我心里总是有些犯怵。”

    “那你离我近些,我们快些查完就回去。”

    “好。”细微的光映在他眼里,眸光微亮一瞬便看向别处了。

    查完几家已快到亥时,牧言曦邀她去醉月楼随便吃些。她心中总惦记着案子没什么胃口,正要拒绝,牧言曦长叹一声:“我只认识陆大人这一位同僚,陆大人不愿也不好强求,我一个人不打紧的。”

    “我请你。”她解释,“上次喝茶你请的。”

    他反应过来笑道:“陆大人和我也算这么清楚啊!”

    “只是怕你吃亏。”

    牧言曦忍不住逗她:“如果是陆大人的话,我很愿意吃亏呢!”

    陆栩或许是天生缺根筋,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反而追问他,“为什么?”

    牧言曦见状轻叹一声:“嗯……吃亏是福。”

    “你还真是独特。”

    牧言曦听了只觉得任重道远,不过转念一想,陆栩这样的性子怕也没可能喜欢其他人,心情不由的好了几分。

    陆栩没有在晚上进过酒楼,一进去便闻到浓厚的酒气,不禁皱了皱眉。

    牧言曦注意到后特意找了靠窗的位置,味道不至于太重。

    晚上酒楼里的人更多,几乎每一桌都喝酒。陆栩看向窗外,已经有喝多了的,醉了就躺在路边,或者小巷里。家中有人的便接回去了,没人接的酒醒了些就自己往回走。

    上菜后她心中好奇,便问牧言曦:“你喝酒吗?”

    “喝,怎么了?”

    “什么时候会喝?酒量如何?喝多少会醉?”

    牧言曦虽不解也都一一告知:“高兴和难过都会喝,还不错,三四坛。”

    陆栩让小二上了一坛这里的特色清潭露,待酒来了她推给牧言曦:“劳烦了。”

    “陆大人这是做什么?”他双眼含笑看着她打趣道:“要把我灌倒?那也得回家了再灌啊!”

    这句话陆栩听得懂,脸忽的红了,连忙否认:“不是的,我只是看门口醉汉有些多想让你试试这酒有什么不一样,只要了一坛不会醉。”

    牧言曦见她脸红也不逗她了,试了试这酒,确实不一样,细品有淡淡的茶香,还有说不出的怪异,让人忍不住继续喝。

    他又喝了些才道:“虽口感绵密但有些烈,有极淡的茶香,或许是这茶香让这酒有说不上来的奇特。”

    陆栩倒了一些端起来闻了闻,闻起来没有茶香,她又去观察其他人。

    牧言曦用公筷为她夹了些菜:“少卿大人还是吃饱了再想案子吧!”

    陆栩吃着也不忘注意周围。

    牧言曦笑问:“陆大人这样是怕有人抢饭碗吗?”

    “不是。”

    “世上万事都有痕迹,不急于一时,少卿大人现在最应当做的事就是陪我这个可怜人吃饭。”

    陆栩听进去了一半,快些吃完后又去看窗外的人。

    有人跌跌撞撞的走向远处,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对牧言曦道:“快吃,有线索了。”

    牧言曦往嘴里塞了几口便和她一起暗中跟上那醉汉。他小声问道:“有什么发现?”

    “只是猜测,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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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人醉酒落单掳走的呢?”

    牧言曦认同,跟至偏僻处,他发现自己脚步有些不稳,没有言语,强撑着又跟了一截。

    夜已深,那醉汉越走越慢,有要睡在路边的趋势。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影闪过,陆栩小心观察。

    “陆栩……”

    陆栩还没回头便觉肩上一沉,牧言曦倒了下来,她接住他,稳住身形后,街道已没了异常。她低头去看牧言曦,已经醉的不醒人事,脸也烫的厉害。喊来马车将他扶上去坐好,颠簸了一下他便又靠在她肩上了,陆栩只能抬手扶着他的肩,让他就那样靠着,偶尔会乱动,她便轻轻拍两下。

    她回想牧言曦只喝了半坛酒,不至于醉成这样,猜这酒定然有问题。突感颈上传来痛感,牧言曦竟然咬人!

    “牧言曦!”陆栩推开他,感觉被他咬得不轻。

    “嗯?”牧言曦眯着眼看了看,往后一仰又睡过去了。

    陆栩坐远了些,摸了摸被咬的地方,竟然有些渗血。到了牧府还是轻声唤他:“牧大人……醒醒。”

    看他没有要醒的样子,喊来安平王府家丁把他抬走了,有眼尖的下人见她脖子上的伤:“陆大人您这是?”

    “没什么。”又看着被抬走的牧言曦对下人提醒道:“记得喂他喝些醒酒汤。”

    牧言曦第二日醒来是在家中,他唤来下人问:“昨晚是陆大人送我回来的吗?”

    下人答是。

    他心里泛起涟漪,又问道:“那她可有说什么?”

    下人答:“让我们喂些醒酒汤给您。”

    “没有别的了吗?”

    那位眼尖的下人回道:“我见陆大人脖颈上有伤,带了血像是被谁咬了一口。”

    牧言曦听了这话先是一惊,然后没缘由的慌乱,心也跳的厉害,顿了顿又问道:“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我当时打了灯。”

    等人都下去,牧言曦在房里来回踱步,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是自己咬的怎么办?他一拍脑袋,想着八成就是自己咬的,那陆栩会不会觉得他太过轻浮,会不会觉得他做的过分,过后就不愿意再见他了。

    他越想心越乱,干脆告病连朝都不敢去上了。

    陆栩缠了细纱布,旁人问起她便说是不小心伤到了,听说牧言曦告病她以为对方还没醒,心觉这酒真是厉害。她托人去王府问情况,回大理寺处理公务去了。

    来人道是受陆栩所托,他忙说是染了风寒。

    钱垣拿来些爱书给她,看了一眼她的脖子:“让人咬了?”

    “这你都知道?”

    钱垣指了指她的伤口笑道:“这里有药的地方是个弧形圆,大小和牙印差不多,很好猜。”说着他有些好奇,“昨晚你是和牧言曦在一起吧?这个伤口的位置…在你怀里咬的?”

    陆栩摇头:“不算是在怀里,昨天让他试了下酒,酒有问题,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

    “我说他怎么今天不去上朝,怕不是醒了觉得你厌恶他了,在家里干着急呢!”钱垣越想越觉得好笑,“小陆大人不会真的相信他病了吧?”

    “厌恶他做什么?是我行事鲁莽了,早知道不让他试了。”

    陆栩庆幸牧言曦只是咬了自己一下,若他错把自己当战场上的敌人恐怕自己都没法活着回来。

    钱垣将桌上整理好的证词拿了起来:“你一向如此,放衙后去看看人家,牧大人这一天没来大理寺了,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你们交情何时这样好了。”

    钱垣本都要走出去了回头笑道:“谁知道呢?”见她还是不懂,钱垣只留下一句,“反正你早晚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