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帧轻抚着身上那袭泛着柔和银色光泽的乳白色丝绸刺绣睡裙。她缓缓抬头,目光掠过帐幔顶上那繁复而精致的绣花。垂下眼睫,她以手轻掩着唇,打了个哈欠。
犹豫片刻,珮帧最终决定让床头那盏小巧的睡眠魔法灯继续亮着——它会散发宁神安心的橙花香。
那抹灯光极为柔和,不会干扰她的睡眠。在这陌生的新环境中,有这一缕灯光的陪伴,能让她感受到一丝安心。
此时,几名身着灰袍的女教士恭敬地站在她的床前,声音整齐划一:“珮帧小姐,请您在此安歇。若对寝室有任何不满,明日清晨我们会为您另寻佳处。”
珮帧望着这阵仗,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拘谨,有些手足无措。她轻咳一声:“好的,你们……可以先退下了。”
为首的金发女教士,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珮帧小姐——您可以叫我阿加特。冕下曾有严令,不可让您孤身独处。我们需在此守护,请您谅解。”
珮帧:“……”
“阿加特,你们在旁边,我恐怕难以入睡。”
阿加特轻盈地上前一步,她手指轻轻一挥,三层白色纱帐与两层金红色布幔便如波浪般轻轻落下,将珮帧与外界隔绝。“请您放心,帷幔落下后,结界便会悄然启动。除了冕下本人,无人能够靠近您的床榻。入睡后,您将感受不到我们的存在,也看不到我们的身影。请安心歇息吧。”
"……"
她是这个意思吗?即便拉上帷幔,隔绝了视线,但她依然知晓外界有人在守候着啊。
珮帧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很显然,帕瓦泽小姐的离弃给泽维尔带来了难以忘怀的锥心之痛,这才导致了他如今这样的心理创伤应激反应。
他被那次离别的阴影所笼罩,变得异常敏感脆弱,生怕再次经历失去的痛苦,以至于现在派人随时跟随,不敢有丝毫松懈。
如此看来,他之前对已故杰西所产生的那股莫名醋意,也就不难理解了——那分明是他内心深处对帕瓦泽小姐诀别之痛所表现出的一种防御性反应,尽管他表面上依旧从容与淡然,但内心的创伤却难以掩饰。
珮帧又试着劝说了几句,但阿加特她们却完全不为所动。她深知再劝也是徒劳,加上今天在夜辛卡与深渊魔偶的激战中,她精神已紧绷了一整天。珮帧缓缓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
…
一阵浓烈而诡异的香气将珮帧惊醒。
这香气既奇异又复杂,如同盛放在潮湿地底的秘密花朵,浓郁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腐朽,两者交织缠绵,既馥郁芬芳,又带着一抹陈年旧物的沉郁与沧桑。
那是一种仿佛是从古老地底庭院中飘来的味道,如月光下静静伫立的浓香之花,虽历经岁月风霜,却依旧顽强地绽放,与周围的腐朽气息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平衡。
在困倦的迷雾中,珮帧奋力挣扎,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然而,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束缚着她,像是要将她拖入一个无尽的沼泽。她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徘徊,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那束缚,无法从沉睡中醒来。
就在这时,一阵庄重的教堂钟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它如同一道破晓的曙光,瞬间穿透了那阴郁潮冷的梦境氛围。珮帧在这钟声的召唤下,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当她第一眼看向自己时,却不禁心中一惊。睡裙半褪,肩膀裸露在外,脚踝上更是留下了一圈淡淡的勒痕,上面还粘附着一些奇怪的不明液体。她连忙将裙衫整理好,爬起身来,目光落在那提香红的绣花床单上。
床单上,缕缕暗色液体如同蛞蝓爬过的痕迹,蜿蜒曲折,触目惊心。这诡异的情形让珮帧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连忙缩到床头,尽量避开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液体,嘴里焦急地呼唤着:“来人!阿加特!快来!”
“是,珮帧小姐,您醒了吗?”阿加特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拂过,五层帷幔也随之被轻轻拉开。她看到珮帧缩在床头的角落里,疑惑问道:“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不、不是,阿加特,你看到那些蛞蝓足印了吗?还有那些奇怪的液体。”珮帧摇摇头,用手指向床单,可是,当她再次看去时,却发现那些诡异的液体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床单上除了些许睡痕外,再无其他异样。
看着珮帧那目瞪口呆、满脸惊疑的模样,阿加特眼中多了一丝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失去了记忆,刚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心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才会做出如此诡异的噩梦。
…
珮帧坐在餐桌前,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罐头,思绪仍沉浸于早晨那场似真似幻的奇异梦境之中。那阴冷的气息,仿佛从某个被遗忘的地底庭院中飘散而来,带着潮腐与岁月的痕迹,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股浓郁而神秘的香味,如同夜幕下悄然绽放的夜来香,既诱人又危险。
那气味仿佛有形一般,紧紧缠绕着她,像是一条无形的绳索,企图将她拖入那未知的深渊沼泽之中。幸而只是一场梦,珮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仍有余悸。突然,泽维尔的声音如夏风,拂过她的耳畔:“冷?阿加特说你做噩梦了。”
泽维尔走上近前,将坐在餐椅上的珮帧捞起,姿势如抱起一个孩童。他幽幽眼眸紧紧锁住珮帧的脸庞,那专注而热切的目光仿佛在说:你真的在这里,这不是梦,是真实的你。
珮帧的目光掠过不远处严阵以待的阿加特和几位女教士,心中涌起一丝不自在。她轻轻挣扎,试图从泽维尔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泽维尔没有强求,只是轻柔将她放回餐椅。随后,他轻轻敲了敲大理石餐桌的桌面,阿加特和女教士们行礼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泽维尔在珮帧身旁坐下,阳光透过圆拱形的落地窗,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那重伤后仍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暖意。他精致的眼褶下,长长眼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金色光芒,投下淡淡的阴影。深蓝色瞳仁在阳光下更显清澈透亮,仿佛藏着无尽隐秘与幽情。
“没事,只是个梦。”珮帧顿了顿,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与关切,“你……不是说疗伤的时候不能离开灵池吗?”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悸动与莫名的亲近感,提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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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她只是帕瓦泽小姐的替身,她的任务是完成使命,而不是陷入这复杂的情感纠葛之中。
泽维尔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珮帧身上,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中。她天生比旁人更显细洁的象牙白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光泽,流畅的脸颊和下巴线条勾勒出一幅东方美的画卷。
她的唇比一般人更显嫣红精巧,仿佛是用最细腻的工笔画勾勒出来的艺术品。而那双带有西方韵味的眼眸和长睫,搭配上一管立体的鼻子和天然带有轻微棱角的眉毛,更是让她柔丽细腻的面貌中增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圆角立体轮廓,宛如一座精心雕琢的东方雕塑。
泽维尔的眼睫轻轻垂下,耳尖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他努力压抑着心头上突然涌起的酸涩与紧绷感,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中翻涌。
“怎么了?”珮帧茫然地看着泽维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沉默,仿佛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藏在心底。
泽维尔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再次将视线牢牢地锁定在珮帧脸上,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温柔:“我想见你,想和你一起过生日。所以暂时离开了灵池。”
“啊?可是……我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呢。”珮帧轻轻眨了眨眼睛,耳畔不经意间染上一抹绯红,带着几分羞涩——泽维尔的情感表达总是直接而纯粹,让人难以抗拒。
在夜辛卡,虽然没有四季的更迭,但按照日子的推算,她的生日确实是在不久前。那天,夜辛卡有一组任务人员完成任务归来,总部为此举办了盛大的庆典。珮帧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那个特别的日子,虽然并没有与谁刻意提及自己的生日,但对珮帧而言,确实算是已经过了生日了。
说到这,珮帧突然察觉到什么,心里感到一阵惊讶。她抬头望向泽维尔,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那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但一个更为惊人的念头瞬间闪过她的脑海:她不会连生日都与帕瓦泽小姐是同一天吧?
泽维尔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轻轻握住珮帧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他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是在传递一种无声的期待。“八月二十二日,”他缓缓开口,“我的生日,也与你同一天。”
珮帧的眼眸骤然睁大,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
…
宽敞奢华的衣帽间中,四周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华丽衣裳。珮帧置身其中,眼神却显得有些迷离。就在不久前的餐厅里,泽维尔似乎对她仍穿着夜辛卡的刺客服颇为不满。于是,在阿加特的引领下,她踏入了这个梦幻般的衣帽间,开始了华服的选择。
尽管今日并非八月二十二日,但泽维尔的坚持在这一天共同庆祝两个人的生日。
珮帧对于这样的巧合感到既惊讶又奇妙。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降临,但相遇与否,似乎都充满了随机与偶然。但她与泽维尔,一个是画中世界的居民,一个是现世中的旅人,竟然在同一天降临人间,这样的缘分似乎超越了时空的界限,变得异常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