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没事?”高树斌惊慌失措,袁伍寒再不多说,把人彻底压制。
饮古三人和泾县捕快两人迅速奔来。
“公子,属下——”
“嗖——”
三支利剑淬毒,箭法极快极猛,袁伍寒挡过两支,剩下那支直穿高树斌心房。
付源等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剑。
高树斌当场死亡。
袁伍寒倒追数十步,可眼前除了凉爽微劲的风,再无任何异样。
可恶。
“公子,属下无能。”付源带着饮古两人跪地。
那两名泾县捕快见状,俯身投诚:“驸马爷,求驸马救我泾县百姓!”
袁伍寒沉着脸,搀起众人,捕快才将泾县近七年的遭遇吐露无遗。
自七年前张员外家被血洗后,斑牙山上便有强盗出没。
他们最开始只是打劫就近百姓,在官府出动后,消停了些许时日。后来,不知怎的,那强盗变得彪悍无畏,以死相搏,纠集不法之徒盘踞一方,再不把官兵放在眼里,一有对抗,直接杀无赦,在民众心中立下恶威。久而久之,连官兵都会怕他们几分。
这些年,也有过清明之人想要为民除害,他们使劲浑身解数,不管是请外援、集内力,最终都被盗匪残杀。而那些盗匪,不仅会蛮力,还懂得利用人心。
对于有点声望或能力的人,他们要么以财色相诱,要么以至亲相胁,却也懂得见好就收,隐藏锋芒。就算是被残杀之人的亲友,都会或多或少得到一笔“安抚费”。那时还不从的,才以生命威胁。
时间越久,百姓皆变得缄默,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帮忙瞒下一些事。
地方毒瘤就此长盛七年。
实在荒谬。
百姓原本已经习惯这些压迫和剥削,表面和平地过了几年安稳日子,最近,那山匪似乎变本加厉,又有了新的动静。
毕亚禄实在看不过去,费了千辛万苦,才将消息传到了鄢省主城,结果地方官员一家老小都被报复,现也生死未卜。
“之前偶有官员下场督察,却没有一个替泾县做主,都是走个过场。与付大人一路而来,我二人看清了驸马爷的正义之心,卑职斗胆、愿替我家毕大人一同请命,恳请驸马爷允诺,让我等协助!挽救泾县于水火!”
那两位捕快慷慨陈词,眼有泪花。
袁伍寒攥紧了手心。
“正道最难。百姓只求平安,我会竭尽所能,谢谢你们的信任。”
“咳咳——”
史家兄弟渐渐清醒,付源请命,“公子,此时出发么?”
袁伍寒摆手,“高树斌已死,那些人必然有所防备,此地不宜久留。”
袁伍寒眺向远方,“接下来,该去找他了。”
付源不解,“公子是指?”
袁伍寒收回眼神,看向史家兄弟。
那二人相视低头。
*
流水飞泻,撞击两岸。
腰身扭曲的苍树旁,余淮飞将水带送到蒋汐面前,“郡主可是累了?”
蒋汐别过脸,并不打算搭理他。
阿伏绑紧郝亮,朝他们走来。
“别这么不领情嘛。”
余淮飞痞坏一笑,凑到蒋汐跟前,带了几分挑逗的语气,“这么倔强又委屈的眼神,我看着都心疼得很。猜猜,若你男人看到我欺负你,会怎么办?”
“余淮飞,别动郡主!给我住手!”郝亮怒吼,那憎恼的脸色就像要撕烂余淮飞一般。
阿伏立即封住他的嘴。
蒋汐毫无畏惧,利落地拔出扬匕,锁住余淮飞的喉咙。
可余淮飞态度傲慢,根本不在意脖子前的银器,甚至装模做样地喝了口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的好郡主,你今日敢杀我,那么他、和你,都别想再活着见到袁伍寒。”
余淮飞眼神变狠,一步一步向前厘进。
蒋汐被他强硬而逼迫的气势压住,手臂发抖,步步退后,直到左脚跟抵至树墩。
她抬起空余的左手,顺势握在枝干尽头,撑直身体,和余淮飞对峙。
但余淮飞丝毫不让,甚至允许刀刃割破他喉边的皮。
丝丝血迹渗出来,蒋汐无奈,只得以左手用力将他推开。
这人一路上虽有很多难听话,但压根儿没对她怎么样。
蒋汐并不想伤害他,只是见不惯那种嚣张气焰。
可当她的手触到余淮飞时,无论怎么使劲,那人都纹丝不动。
未免太壮了。
余淮飞瞧着她略显别扭的脸色,嫌弃地笑出声,“不会武功,说不出话,就这么任人宰割,袁伍寒怎么会惹上你这样的女人?”
蒋汐心头有气,却开不了口,撒不出来,索性别过头,懒得看他。
余淮飞这才退了半步。
他准备转身,却立即听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随之一起的,还有树干摇晃的响动。
余淮飞的左手腕恰好与那枝干铐在一起,用的就是蒋汐藏起来的铁铐。
一套动作下来,蒋汐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刚苏醒那段时间,除了写字,幸好她还让李实教了些防身术。
蒋汐从背后反扣余淮飞右手,以匕首尖对准他的喉咙,眼神比方才凌厉不少。
余淮飞有些意外。
不远处,牧原打探情况回来。
阿伏见主上被挟制,也提起手中的剑,抵在郝亮喉咙前。
除了水流响,空气极静。
蒋汐下意识张嘴,本该在行云流水的反击气势后慷慨陈词,却依旧发不出整声。
阿伏本想等她下一步动作后,以郝亮威胁,却只见她咿哑几次,都没有后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琢磨之际,竟与郝亮对视一眼。
两人都有些无措。
余淮飞破开喉咙笑出声,蒋汐有点尴尬。
“不不不——”
牧原赶到双方中间,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蒋汐已经把匕首刺进了余淮飞的喉咙。
钻痛瞬间袭来,余淮飞的面色才变得严肃。
以为她不敢动他么?那她就杀给他看。
“郡主!”
牧原惊恐,“郡主稍安勿躁!我家少督主若对您有得罪之处,还请郡主海涵。”
牧原示意阿伏放人,余淮飞却在此时张开嘴巴叫停:
“慢——”
喉结上下滚动,匕尖更刺进去一点,男人却毫无惧色。
蒋汐吓出了一身冷汗,面色还是强装平静。
牧原见余淮飞脖子上的血痕,顾不得那么多,拔腿上前,推开阿伏,替郝亮撕开封布、解开绳索。
蒋汐这才松了一口气,身边的男人却不依不饶,“你还真敢杀我?”
一句话听完。
蒋汐感觉得到匕首在往下刺——距离要他的命,或许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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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厘之差。
鲜红的血印闪了她的眼,扬匕噌噌落地。
在牧原遥遥的一声“少督主”后,余淮飞趁蒋汐不注意,右手伸出,反将她整个人带入自己怀中,那铁铐横扯着,僵在树皮上。
远远看去,余淮飞只用了一只手,便将她身子紧紧锁住。
蒋汐右肘被他捏紧,身体后弯,只有他的右手作支撑,左手被他右臂贴背的力压在两个身体中间,动弹不得。
树荫将二人挡了部分。
焦急赶来的袁伍寒破开喉咙,“余淮飞,放开她!”
蒋汐卖力地挣扎,左腿却被余淮飞死死压在树腰边,右腿又弯曲着被他绕在右膝前后。
根本没用。
树枝呲裂一声,袁伍寒差点没收回掌力。
余淮飞用力扯断枝条抽身。
蒋汐身子瞬时悬空。
可她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摔倒,胆敢冒犯她,她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在余淮飞抽离的同时,蒋汐立马抡起右臂,朝他脸上迅猛一挥。
“啪”的一声清脆。
余淮飞脸上印了五根手指印。
袁伍寒身影极快,在蒋汐落地之前,敏捷地将她抱回。
余淮飞目光更狠,却在瞧见袁伍寒恼怒的神色时勾起唇角,再吹了吹口哨,“诶,你家郡主,身上可真香。”
袁伍寒横眉怒目,转身即用十成功力,凝拳向他打去。
余淮飞稍稍发愣,差点就没机会躲开。
还没缓过神,袁伍寒一套招式再使了过来,同样,这几招也没有丝毫保留。
余淮飞竭力一搏,终究是受了一掌,嘴角的血痕往下,与脖子的伤痕并排。
袁伍寒落地后有些腿软,收回功力,右手发颤。
余淮飞咧开笑颜,一副拿捏自如的胜者姿态,左脸的巴掌印竟像是功勋一般。
他稍稍拍了拍灰尘,毫不在乎身上的血迹,自信几步上前,对上了袁伍寒的眼神。
随后,他压低声音到他耳畔,一字一顿:
“你喜欢她。”
话音落下,余淮飞张开双臂,狂妄大笑。
众人愣了片刻,史家兄弟迅速上前述职。
蒋汐轻轻挪到袁伍寒身边,查探他的伤势。
袁伍寒却循着余淮飞的身影望出去,向来温和的脸上难得生出恼意。
欠揍。
*
竹木屋外。
郝亮跪地,“属下办事不力,被贼人偷袭,害得郡主长途跋涉,险些受奸人伤害,请公子责罚。”
余淮飞嗑着瓜子,颈脖前胡乱粘了块纱布,大摇大摆地倚到杆前,“一口一个‘贼人’‘奸人’的,骂谁呢?别在这狗咬吕洞宾。他们小情人团聚,免得被别人胡插一脚。”
他挑衅地笑出声,“你说是吧,袁驸马爷?”
袁伍寒不理会余淮飞,指示道:“你与付源带那两名兄弟护送郡主回牟宫,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郝亮受意起身,蒋汐也出了屋子,却刻意站在廊间距离余淮飞的最远处。
远离这个疯子比较好。
袁伍寒越过余淮飞,走到蒋汐跟前,“这里危险,你不能久留。”
“你也知道危险。”余淮飞转过身,轻松勾唇,“留在这危险,走便不危险么?”
“小郡主,依我看,还是别走了。”
余淮飞朝蒋汐挑眉,“不然,他会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