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只能信青榆:“公主,我偶然看到,有坏人想要杀你。”
她说着说着,仿佛回想起了差点死于刀下的经历,哭了出来。
青榆生在王庭,出生时便没了母亲。虽然父王至今未再娶,可总有些人想要一步登天,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父王不愿看她深陷漩涡,故准她提前在宫外建府,可以配备自己的暗卫,正因如此,她也天生对他人多了些提防。
青榆拿出手帕,为她拭去眼泪,安慰道:“怎么哭了?姑娘,你可以慢些讲。”
芍药更为感动,从没见过这样温柔的人,她跪在她面前,哽咽地说:“公主,我叫芍药,本是一只刚化形不久的小妖。
距离断秋山不远的一处林子旁,有一小木屋,我路过那里,听到了里面的人说,已经有许多人混入了都城,只为杀了你。”
青榆面露关切,却想着她会不会是在假意投诚,实为暗中接近:“他们有没有发现你?有为难你吗?”
芍药自是没有察觉,她只觉得公主善待百姓,对她这样一个普通小妖也如此关怀备至,甚是感动:“公主,可否带我去见奚云上仙?”
青榆自嘲地笑了笑:“为何要见她?她已经不在了。”
她何尝不想见她母后一次,可上天却不曾给她这个机会,在她出生之时,他们就已天人永隔。
芍药慌了手脚,那人骗了她,果然不该轻信于人,她是不是活不久了……
芍药说到此处,不禁流泪不止,那是她不愿回忆的一段过往:“公主同我讲,那件法宝对我的束缚只有仙人能解,她无法做到,我是真的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符宿听到这里,觉得蹊跷,贼人是如何拿到仙界的东西的,这其中难道会有仙界的手笔?
只是,这怎么可能?
站得久了,阿满靠着一处角落坐下,坐得东倒西歪,她拍了拍地面,唤着符宿:“符宿,你也来坐。”
然后才聊起了正事:“只有仙人能解?那便是仙界的法宝了。既然这样,最后是怎么解的?”
“你如今越发放肆了,阿满,装都不愿意装了吗?”符宿依着她,坐在了她旁边。
阿满欣然承认,她都是假的:“是啊,我不想再装了,又怎样?我其实没那么知书达理,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这个人就是假的。”
符宿转头直视着她,:“你不是。”
说不清是真的没听见,还是想要多次确认,她又问:“什么?”
“你不是。我每一刻都同你在一起,你的喜怒哀乐我都看得见,所以,你不是假的,你就是在我面前真真切切的人。”
他只认这个就在他眼前的,随手就能触碰到的人。
芍药一脸羡慕地望着他们:“你们关系真好呀。”
阿满冷哼一声:“谁跟他关系好了,说正题吧。”
青榆听了她的遭遇:“赋灵书此等法宝,不可能来自妖界,妖界应是混入了仙界的人。芍药,你近些日子就在这住下吧,找到办法我会告诉你的。”
芍药别无选择,只好听从她的安排:“公主殿下,我相信你,日后若有需要,芍药即使奔赴万里,也会不负所托。”
接下来的几日,芍药就住在公主府里,看着青榆每日处理公务文书,查阅资料典籍,丝毫不曾懈怠。
起初,芍药只敢远远地看上几眼,侍卫看她弱小,也没有阻拦。
过了不久,青榆发现,这只小花妖总是在她周围徘徊:“芍药,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芍药不懂什么尊卑,她只知道公主对她好,她拿出一对金镶珠翠耳坠:“公主不要太过劳累了,身体为重,这一对耳坠送你,它不值钱的,收下吧。”
青榆确实听说她曾出过门,暗卫都有跟着,但是不知她还买了东西,她疑问地说:“你哪来的银钱?”
芍药把簪子递给她,说:“我帮后院的嬷嬷打扫院子,她给我付了工钱。”
青榆接过簪子,细细一看。她忍俊不禁,这簪子远看很是名贵,她还在想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是仿品的话也就不奇怪了,的确不值钱,她这才收下。
青榆翻看着典籍,芍药就乖乖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她又翻过一页,忽然看到了什么:“在妖界有一通天阵,只有妖界皇室血脉才能开启,我可以通过它前往仙界寻求帮助。芍药,你有救了。”
“那我们这就出发吧。”芍药兴奋地冲出书房,一路叫喊,恨不得立刻出发。
明明是差不多年岁,青榆却再也不会有像她这样上蹿下跳的时候了,她面色凝重,这也未必会有好结果。
阿满嗑着瓜子,问道:“接下来呢?”
“公主,你当真一点都记不得了吗?”芍药期盼她没有忘记,因为她独自去了仙界,“等我满怀期待回来找你时,你已经走了,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
刚死的那几年,阿满大概记得一些过去的事,她曾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忘记,不能忘记。
可是她还是忘了。
恶鬼不需要睡觉依然可以活着,可她总是按时找个床榻躺下,只希望能想起来什么。
在她的梦境里,只出现了一句,日日夜夜,反反复复:“我不能忘记。”
不能忘记什么?却全然忘记了。
通天阵开启是仙界的大事,符宿怎会不知道:“通天阵一旦开启,十二上仙共同列阵迎接贵客。
在我印象里,仙界是有一只妖来过,但我当时并未晋升上仙,并不在场,具体发生了何事我就不知道了。”
阿满揽着符宿的肩,像是喜欢挂在人身上的小猫妖:“你果真靠不住,芍药,你继续说。”
符宿轻轻把她的胳膊抬走,阿满却搂得更紧了些:“别动。”
“你离开后,公主府便宣称公主染病,闭门不出,不见外客。青虞殿下也曾前来探望,但是被……拒之门外。”
阿满感到头疼,她们姐弟关系不佳,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久而久之,民间对此事议论纷纷,那些歹人找到了我。”
芍药已不记得等了青榆多久了,仙界一天,妖界一年。
即使青榆离开许久,公主府的暗卫仍视芍药为上宾:“芍药姑娘,这封信是从墙外扔进府内的,写着你的名字。”
芍药拿着信,回到了她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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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信上写着:若想你和你周围的人活命,子时,语焉楼见。
这一天还是来了。
那天晚上,牧厌来接她去语焉楼,而芍药就没给他个好脸色。
牧厌在她身旁,不像歹人,更像她的护卫:“芍药小姐,跟我来。”
芍药还记得他是如何欺骗她的,她忘不了:“假仁假义。”
牧厌没有解释,仍面色如常地走着。
芍药挡在路上,挡在他面前:“我在骂你呢,你没听见吗?亏我之前还认定你是个好人,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牧厌冷冷地看她:“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芍药小姐若是耽搁了时辰,我们都会被责罚的。”
芍药不理解,他怎么骗了人还如此理直气壮:“可是奚云上仙早已仙逝,这件事人尽皆知,我是因为刚下山不久,你怎会不知道?”
牧厌十年如一日的冷漠外壳这才被撬开了一丝裂缝:“上仙她仙逝了?你不必编造这些话来哄骗我。”
他怎么就是不相信呢,芍药倍感无奈:“我没有骗你。”
这时牧厌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于我有恩,我却来不及报答她的恩情,这让我如何是好。”
芍药燃起了希望,他很有可能会成为她的盟友,有他的帮助,救回公主的可能就又添了一分。
她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开口说道:“奚云上仙对你的恩情,你还有机会报答,你知道可以怎么报答吗?”
牧厌黯淡的眼眸忽然亮起:“怎么报答?”
“上仙生有一女,名为青榆……”芍药说了一半,想起这件事世人尚且不知,他要是传出去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你要答应我,我下面说的话不许跟别人讲,你发誓。”
牧厌显出他的本体,郑重地说:“我答应你,我以我的鸢尾本体立誓,绝不将芍药小姐所传秘辛公之于众,绝不告知他人。”
他顿了顿,又添上了一句誓言,“定尽我所能护芍药平安顺遂,若有违背,妖身破碎,魂魄空留世间。”
芍药听完前半句还在沾沾自喜,听到后面却惊慌失措:“你这是做什么?谁用你护!
谁让你立这么重的誓了,我只是开玩笑的,这个誓我们不作数,不作数。”
牧厌第一次发自内心笑了出来:“好,不作数。”
她希望不作数那便不作数吧。
他看着芍药,就像是看到了最初的他,也是这样纯白无暇,心无杂念。
牧厌提醒着她:“芍药小姐,语焉楼就要到了。”
芍药连忙讲道:“几年前,我请求公主府殿下帮我解去束缚,还我自由。我那时想,等我重获自由的那一天,我一定去人间各处游山玩水,不再困在某处。
可她找遍典籍,才找到这一种方法。她开了通天阵,独自上了仙界去寻仙人相助,至今仍未归。我不想她因我出事,我们一起想办法救她好不好?”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牧厌却不能违背本心,曲意逢迎:“我们做不到的,你我不过是花草精怪而已,如何做到救她?
况且,通天阵已开,非皇族血脉不得进入,我们不可能进得去。”
芍药忽然想起什么:“有一人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