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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三分地的人才会仗着可怜的优越感瞧不起别人,狭隘地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广阔,无法包容不同成长经历,不同文化背景带来的差异。

    退一万步说,谁敢笑话他严敬存的老婆。

    柏恒从肉串箱子里抬头,“乔乔,把这两把串拿过去烤。”

    严敬存忽然想起一件朋友之前发生的事,“戚泽小时候有一次吃烤串吃太多,撑得晚上睡不着,让戚叔抱他去医院。”

    “多少年了,怎么还揭人短呢。”戚泽猛回头,“你想起来了?”

    闵乔也望着他,严敬存想起来了吗?

    “没有。”严敬存回答,但是他预感快了,他能感到记忆在逐渐恢复,总有一些事情星星点点地冒出来。

    闵乔轻轻出了一口气,他当然希望严敬存能恢复记忆,没有什么比严敬存的健康更重要,他紧张的是,真到那一刻,他还没想好自己怎么面对。

    “吃烤肠吗?乔乔。”老婆有些小孩口味,严敬存想着他可能会喜欢。

    闵乔在一旁看着,男人问他的同时,修长的手指按着美工刀划开了包装皮。

    烤肠作为一种便宜又没有什么营养价值的东西不受大人欢迎,但是在大部分学生中间很受欢迎。

    烤好后,闵乔尝了一口,很快喜欢上了火腿肠的新做法。

    柏恒拉开几罐啤酒,和戚泽碰个杯,一年了,他还没找到对象,那两个不直的根本不懂他的苦闷,戚泽自打来了圣玛市也被迫禁欲了,他们算是难兄难弟。

    两根烤肠吃完,闵乔还想再吃一根,但他已经吃饱了,好像晕碳又好像醉酒,撑得迷迷糊糊,叫严敬存。“老公,我想吃你的肉肠。”

    柏恒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

    严敬存怔了一下,走到老婆身边。“说什么呢?”

    “我想吃肉肠。”闵乔重复,感觉严敬存没明白还继续解释。“老公给的大肉肠。”

    严敬存理所当然地想歪了,然后十分罕见地红了耳朵。

    他第一次被老婆调戏,当着兄弟的面,闵乔和他这种时不时冒两句荤话的老畜生不同,单纯的人说调情的话杀伤力尤其大。

    严敬存上牙和下牙死死抵在一起,真要了命了!

    闵乔最后当然吃上了大肉肠,晚上狠狠吃了个够。严敬存一直按着他的头,问他“好吃吗?”把他的嘴塞得满满的,喉咙都吞不下。

    他也因此知道了严敬也会脸红,为他一句话情难自控。

    然而调戏严敬存的后果就是他每天早上要扶着腰去上班。

    严氏航运办公楼、商场大楼,戚家酒店大楼陆续封顶,港口建设一期工程也即将竣工,没能提前,规避了台风天的影响如期完成大家已经很满意了。

    郝阳汇报完询问,“闵特助,我们准备举行一场竣工仪式,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闵乔坐在办公椅上,一边听着汇报一边记笔记,举手投足间与严敬存有七八分相似,两人长得并不像,但举止与神态能实打实看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问一下严总的安排。”

    闵乔对于自己与严敬存“装得没那么熟”的行为莫名心虚,外人只当他是严敬存的得力干将,却不知两人一开始便住在一起。

    戚泽不算公司内部的人,严格来说,除了他们俩,公司里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和严敬存秘密结婚了,幸好柏哥不需要经常开会,否则他更心虚了。

    严敬存与州财政长在港口视察一圈后,州财政长乐得合不拢嘴,拉着他一直聊天,仿佛看见绿油油的美刀排队往口袋里蹦。

    公是公,私是私,州财政长为圣玛市谋前途,也为自己谋前途,严敬存丝毫不吝啬分一笔好处给对方,双方有共同的秘密,对方有把柄在他手里,合作才能更加牢靠。

    而州财政长也没有发现“病愈康复”的严总和之前的严总有什么不同。

    闵乔陪在一旁,隐约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严敬存越来越像严敬存了,或者说越来越像失忆前的严敬存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懂这种微妙的差异。

    “8月27日举办竣工仪式,8月31日举办港口开通仪式。”严敬存提笔间定下日子。

    “好,我去准备。”

    而严敬存接连一个星期忙完工作,洗完澡倒头就睡,没有抱他,更没有求欢。闵乔安慰自己敬哥工作忙,太累了而已,却忍不住委屈得瘪嘴,在黑暗中悄悄靠近男人,等严敬存翻身习惯性地将他揽进怀里才稍稍缓解了他的不安。

    8月27日,圣玛港口与严氏航运大楼竣工仪式正式举行,闵乔还是担心严敬存失忆的情况,担心严敬存应付不了这么多人,柏恒带着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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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镖守在各个角落,但他们的担心似乎都是多余的,严敬存没依赖任何人,和以前的他一样,大步走在前面,游刃有余。

    “辛苦了。”除了打到银行卡上的奖金外,严敬存现场封了一些红包发给大家,图个好彩头。

    “谢谢严总。”

    工程结束后会送一批人先回国,黄锐凡就在其中,他想起魏思达十分笃定地告诉他严敬存失忆了,这次再不试探严敬存就没有机会了。

    仪式后的宴席,黄锐凡端着杯子走过去敬酒。

    严敬存不好直接走,总得要应酬两圈。

    “严总,我敬您。”

    严敬存礼貌性地和对方碰杯,端至唇边浅酌一口。

    “严总,我们要回国了,上次您说很喜欢我老家的茶叶糕,有空常来吃。”

    “一定。”这种寒暄客气的场面话他从小就听,应付起来和吃饭一样简单。

    “上次您说您在杭州吃的是吗?”

    严敬存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像是等着他继续说。

    “杭州的茶糕不正宗,下次您来桐水镇,我好好招待您。”

    “那看来是我没找对地方,谢谢。”

    “您说您最爱普洱?”

    严敬存思维转了转,“在杭州做茶糕当然用龙井。”

    黄锐凡忍不住面露喜色,严敬存真的不记得了,严敬存根本没和他说过几次话,茶糕的事完全是他编造的,又怎么会讨论过用普洱还是用龙井呢。

    “好,那下次用龙井。”黄锐凡笑得谄媚又诡异。

    严敬存微微点头,没放在心上。

    郝阳走过来打断了两个人。“严总,敬您一杯。”

    严敬存转身,很给面子地干了一杯。慢慢地严氏航运步入正轨,平稳运行,他就要回国了。严氏集团的总部在凌山,严家的根基与人脉也都在国内,他不可能一直在外面,否则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家业就要拱手让人了。

    过不了多久他就得回国,而圣玛市这里要有一批忠心可靠的人替他驻守。郝阳品质不错,重在有事业心,家里无牵无挂也愿意在海外多干几年,以后会是个很得力的人。

    他要将严氏航运死死捏在手里,他一手创建的航运版图必须听命于他,而且只听命于他,没有他的同意,严氏上层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