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秦越坐在篝火前，越想越气，拿起树枝往篝火里戳戳戳，戳出了一阵小火花。
谢云清瞥他一眼，将扒火的树枝随手一放，转头和江翎说着些什么。
秦越一转头，正好看见他俩在窃窃私语。他立马警觉，往两人那边挪挪屁股，伸长脖子，试图偷听到些什么。
主要是他怕谢云清在江翎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还有告黑状。
然而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小，秦越偷听半晌也没有获得什么有效信息。直到两人止了话头，他才移开目光，挪挪屁股坐回了原地。
江翎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对谢云清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原地。
秦越往谢云清那边看了好几眼，终是忍不住了，半蹲着溜到他身旁，问道：“你和那个小白脸，是什么关系啊？”
谢云清白了他一眼，秦越才不情不愿改了称呼：“好吧，我不叫他小白脸了，行吧。”
谢云清扒着火，撑着脸看他，“你怎么什么都好奇？”
火光婆娑，秦越盯着他看了半晌，又移开目光，嘀咕道：“还不让人好奇了。”
谢云清轻哼一声，威胁道：“你不许欺负他，不然我要跟秦哥告你的状。”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啊。”
谢云清“切”了一声，没再理他。顺手从袖中掏出兵书来看，秦越一个人待了好一会儿，又觉得有些无聊，转头想和谢云清说话，却见他低头看得正专注。
秦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兵书上晦涩难懂的文字瞬间映入眼帘，秦越只觉一阵头疼。他甩了甩头，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到谢云清身边，问道：“喂，你在看什么？”
“……兵书。”
“打仗也需要看书？”
“不然呢？”
四目相对，秦越有些自豪道：“我不看书也能打胜仗。”
“是吗？”
“你不信？”
谢云清收起兵书，拿出被晒黑的树枝，挑了挑眉：“来玩玩？”
“玩什么？”
谢云清在地上摆了几颗石头，随口问道：“知道行军打仗的五事是哪五事吗？”
“道天地将法，这我还是知道的。”
“嗯，不错。”
谢云清又在秦越面前摆了几颗石头，往后一坐，手搭在膝盖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
风声瑟瑟。
谢云清将最后一颗石子推掉，看向秦越，语气无比平淡：“你输了。”
秦越不敢置信地看着地面，道：“怎么可能！”
谢云清挑了挑眉，故意激他：“你不会又想耍赖不认输吧，玩不起。”
“你管谁叫玩不起呢！认、认输就认输，不过你得告诉我，我是怎么输的。”
“等有时间了再说吧。”
“你现在不就有……”
秦越的话还未说完，谢云清便忽地起了身。秦越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正好瞧见他笑眼弯弯的模样。
秦越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了裴晏华。
谢云清朝着裴晏华奔去，很是亲密地贴着他的手肘，随后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原地。
秦越琢磨半晌，榆木脑袋也没能琢磨出什么东西来，还想得脑瓜子疼。他甩了甩头，干脆不再琢磨，起身朝着归来的江翎奔去，“秦哥，借我几本兵书看看呗。”
＊
月色正好。
谢云清正坐在榻上看书，裴晏华本来在抓着他的手玩儿，忽地摩挲到了他手上的老茧。
他动作一顿，半晌后，将谢云清的手抬了起来。谢云清察觉到异样，转头看他：
“怎……”
话音一顿，原是裴晏华低头在他手心落下了一吻。
谢云清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太自然问道：“怎、怎么突然这样。”
裴晏华将下巴靠在他手心，笑吟吟看着他，反问道：“不能这样吗？”
“……不是。”
谢云清放下兵书，双手摸摸他的脸，又低头下看他，脸红得似是要滴出血来，却仍一字一句道：“可以这样。”
裴晏华忽地笑了，他抬起头，先是很亲昵地同谢云清贴了贴额头，随后毫无预兆地吻上了他的唇。
十指相扣，裴晏华将谢云清按在身下，勾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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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强迫他同自己交缠。
那艳红的舌尖若隐若现，漂亮的锁骨早已脱离衣裳庇护。裴晏华抬起他的下巴，极其下流、轻佻地舔了舔他的嘴唇，才又俯下身，去含住了他的喉结，用舌尖□□。
痒意传来，谢云清喘了几口气。裴晏华似有所感，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颊，果然摸到了眼泪。
裴晏华轻叹一声，又去亲他眼睛，“又没有欺负你，怎么哭了？”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究竟有没有欺负，他心里其实最清楚。
谢云清又喘了几口气，才算勉强缓过来。他攥攥裴晏华的手，有些愤恨似的，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说话还带着鼻音：“你按着我，还不让我呼吸，你自己说有没有欺负我。”
裴晏华闻声，松开了他的手，挑了挑眉，“这算欺负吗，子渚？”
话音刚落，谢云清的手又追了上来。可裴晏华存了逗弄他的意思，手转了几圈，就是不让他牵。
“算不算欺负啊，子渚？”
他念“子渚”二字的时候，刻意凑到了谢云清的耳边去说。谢云清耳尖一红，终于捉住他的手，正欲同他十指相扣之时，却见他将手腕一转，手下一秒就贴上了谢云清的侧腰。
谢云清脑中霎时一阵轰鸣。
凉意瞬间在腰际漫开，那是谢云清最怕被触碰的位置。
裴晏华揽住他的腰，谢云清终于回过神来，攥住他的手腕，有些羞恼地说：“不、不许碰那儿。”
裴晏华来了兴致，故意逗他，“碰不得？哪儿碰不得？”
“这儿？”
“还是这儿？”
指尖四处乱摸，太暧昧，太过火。谢云清倒在榻上，听着裴晏华的荤话，脑子昏昏沉沉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又说了句不堪听的，谢云清终是忍不住了，捂住他的嘴巴，又羞又恼道：“裴晏华！你、你不许说这种话！”
裴晏华“唔”了几声，亲亲他的手心，满脸得逞的笑意。谢云清鬼使神差地望向那双弯弯笑眼，一时不备，又被美色所惑，失去了理智。
谢云清终于放弃了挣扎，抬眼紧紧盯着裴晏华，手缓缓垂下，攥紧了被褥。
一夜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