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气,非常生气。”一个病友指着冷秋霖说:“我需要第二天早上喝到热水,但是水是冷的。”
冷秋霖翻了个白眼。
“你看看她什么态度,我昨天晚上明明接的是热水,今天早上起来水是冷的,不是她给我换了,是谁?”
冷秋霖生无可恋地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跟你们一个房间?”
那知对方理直气壮地指着冷秋霖的鼻子说:“那你真够坏的,晚上特意过来换我的水。”
冷秋霖扯出一个麻木的笑容,自己真傻,竟然想跟精神病人讲道理。
“唉唉唉,你不能走,今天你必须给我道歉!”病友当着医生的面拉着冷秋霖不放。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我觉得她不用跟你道歉。”
“为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喝热水?”抱着一本书的男人发出了“正义”的声音。
“对啊。”病友点点头。
“那我问你,人体的温度是多少?”
“36°?”
“那我再问你,你的体温除了生病,是否保持不变?”
“对啊。”
“吃饭喝水也不变?”
“当然。”
“那你的身体可以自动加热水温,根本不用特意准备热水。”
病友很显然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说:“也,也对。”
“是否是热水根本就没有意义,你怪别人干什么?如果你喝到的是冰水,只能怪自己的身体没有把水加热。”男人扯了扯竖条病号服的领子,得意洋洋地轻按膝头上的黑皮书。
“哦~我明白了,我只能我怪我自己,她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需要跟自己说对不起。”病友终于松开了冷秋霖的胳膊。
冷秋霖捂着自己的胳膊,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咬牙切齿地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喝热水呢?都是一样的,你喝冰水不行吗?”
“对不起。”病友九十度弯腰道歉,态度非常诚恳,可惜被一只呼啸而来的猴子捅了皮燕子。
病友发出杀猪似的惨叫,顺势往前一蹦,撞得冷秋霖下巴都差点歪了,还把鼻梁骨也砸了,痛得冷秋霖眼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很快,那只猴子被医护人员缉拿归案。
“叽叽叽,哇哇哇,呼啦啦~~”面前的老头抓脑挠腮,都被绑着了还奋力蠕动身体,想要跳起来。
冷秋霖觉得此时的自己有种死不瞑目的美。
她怀疑当初搞错了保洁大妈的用意,其实要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鬼,死一死就好。
冷秋霖准备不再挣扎,安静等待命运的审判。
她生无可恋地躺在病床上,抛开目的不谈,其实在精神病院比在外面舒服,在这里不需要揣测别人的脸色,毕竟精神病人的逻辑是不允许正常人用思维揣测玷污的。
冷秋霖揉了揉胳膊,自从那个唱戏的李芸掐过之后,胳膊这几天一直有点痛,想起李芸,冷秋霖又想起那个同样姓李的老头子,她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卫生纸,上面侮辱性的语言仿佛栩栩如生。
“哎~”长叹一口气,冷秋霖将卫生纸盖在自己脸上。
这就叫自取其辱!
忽然,冷秋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她揭开卫生纸的第一层,发现墨浸透到下面一层,形成了一组新的信息。
看着上面的字母和数字,冷秋霖推测应该是地下停车场,而后面的D13大概率是停车位。
冷秋霖运气很好,偷偷乘电梯来到停车场,没有遇上任何阻碍。
可是在停车场绕了几圈都没有找到D13的停车位,整个停车场的字母标识只到C,那会不会还有一层地下停车场呢?
电梯里没有B2层,会不会实际上真的有呢?
冷秋霖带着疑惑又逛了一圈,终于在一个石柱遮挡的角落里找到一扇用铁丝罩住的蓝色木门。
斑驳的木门上蓝色油漆条条刮落,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挠过似的。
冷秋霖的脑海中出现一只惨白的手,狠狠地在木门上挠,断裂的指甲深深嵌进木门里,鲜血顺着指甲刮出的沟壑肆意流淌。
“呸呸呸!”冷秋霖连忙晃脑袋,想要把这些恐怖的思念甩出脑海。
过去的十年里,她的思维总是不受控制,这也是精神病的标志。
好不容易定住神,冷秋霖这才大着胆子靠过去,就在她的手刚要碰到铁丝网的时候。
“呜啦啦,叽叽叽叽~~~~”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直得砸在冷秋霖身上。
“咳咳咳咳~”冷秋霖被砸七荤八素,头晕目眩。
“叽叽叽~”
冷秋霖怒道:“你太不敬业了,猴子是吱吱吱,不是叽叽叽!”
闻言,砸在冷秋霖身上的人愣了愣,脸上露出十分懊恼的表情。
“你伤了我的心。”老头落寞地蹲在铁丝网面前,用背对着冷秋霖。
“……你还不快回去,待会院长亲自来抓你了。”冷秋霖爬起来揉了揉腰又揉了揉胳膊。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院长让我来的。”
“切~”老头翻了个白眼:“我是有病但我不是傻子。”
“额……”冷秋霖无言以对。
“你要去那里?”老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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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不去。”
“我很好骗吗?”
“那你想怎样?”
“我要跟着你。”
冷秋霖退后两步:“你跟着我干什么?”
“就要跟着你。”老头嘿嘿一笑。
“……那我回去。”
“你不是要进去吗?”说着,老头就徒手将带刺的铁丝网抓了起来,举过头顶狠狠一扔,砸到了一旁去。
“……我不想进去了。”冷秋霖转身快步小跑起来。
“不行!”老头一把拉住了冷秋霖的后领子。
“反正铁丝网是你扔的,跟我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冷秋霖奋力往前跑,可不管她怎么用力,却都在原地踏步。
过了一会,大汗淋漓的冷秋霖不得不承认这老头的手劲真大,就连扔铁丝网手掌都没被扎破。
“你练过铁砂掌吧你。”冷秋霖一边喘气一边翻白眼。
“不对,这是我们,我们……我是啥来着……”老头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总之,这是硬气功的一种。”
“好好好,你赢了。”冷秋霖擦擦汗继而威胁道:“我这就去告诉院长。”
可老头非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拉起冷秋霖的胳膊往那道斑驳的小木门走去:“反正现在咱两是共犯。”
冷秋霖的挣扎都是徒劳,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老头拖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门内。
“好黑。”冷秋霖打了个寒颤。
“黑是当然的,这里面有东西。”老头神神秘秘地说。
“有,有啥?”冷秋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当然是……”老头猛然转身,扔过来一个吱吱吱乱叫的活体。
“啊啊啊啊!!!”冷秋霖被吓得哇哇大叫,这是一只硕大的老鼠,有她的鞋码那么大。
“哈哈哈哈~”老头笑地前仰后翻。
“你死定了!”气急败坏的冷秋霖一把抓住准备逃走的老鼠尾巴,追着老头一路跑。
“哈哈哈,你追不到,我跑得比你快!”在前面狂奔的老头突然停了下来。
“走开啊!”冷秋霖刹不住车,一头撞在了老头背上,鼻梁遭遇重创,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不等冷秋霖缓过来骂人,老头转身一脸苦恼地问:“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我去你的!”此刻的冷秋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只想把这只老鼠塞到老头的衣服里。
“真的真的,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不了!”冷秋霖火冒三丈,就在准备扔老鼠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
也许老头是对的,的确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