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
干净。
明明不晓事,此刻寒露却从他的眼神里,从他的眼眸里知道了是何意思。
她……放/荡,很脏。
这些词自萧淮嘴里说出,落在她头上时,少女惊恐对上男人的眼眸,看到他眼里的嫌恶时,寒露有一瞬的无措。
她就像个被娘亲嫌弃的,快要被抛弃的小孩,可怜地眨着水色横流的眼眸,无声哀求着。
哀求着……他不要嫌恶她,不要抛弃她。
她只有公子了。
可是公子看她的眼神……好可怕。
除了嫌恶之外,似还燃烧着一团团的火,要将她整个焚烧。
寒露根本受不住,药性又让她的意识变得昏昏沉沉,又怕又惧之下,她不自觉往后走了一步,然而她本就站在汤池边,此刻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失去平衡,整个身子眼见着就要往后倒,跌在水雾氤氲的汤池里。
一瞬天旋地转,腰间忽地传来一阵要烫掉一层皮的灼热感,少女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男人的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稍稍用力,便将她拽了回来。
寒露跌进他怀里,一张被热气蒸腾的小脸红扑扑的,靠在男人胸膛不停地喘着气。
檀口微张,男人垂眸,长睫掩映间,隐约可见少女那截香舌。
鲜红,小巧。
柔软。
软得要人命。
男人指尖微动。
桃花眼里染了水雾,越发晦暗,不辨情绪,但深处那一团团火似乎烧得更烈了。
寒露昏昏沉沉,险些跌倒后惊魂未定,她无力地跌倒在萧淮怀里,他身上的气息令她无比依恋,她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被他抱着哄的时候。
雷雨夜,他唱着歌谣哄她,身上浅淡的檀香味萦绕着她,使她惊恐的情绪逐渐平息,便拽着他衣袖,听着他低哑的歌声,安心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在药性的折磨下,她在他这里得了短暂的喘息后,她恍然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雷雨夜,他会抱着她哄她,会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会一声声地在她耳边说……露儿不怕,他在。
他会在。
然而,没有。
她不明白,长大以后,为什么这些都没有了呢。
还是说……他待她,其实一直如此。
她不过是他养着来玩的猫猫狗狗。
不过是奴,是傀儡,是棋子而已。
她与那个被铁链锁住的少年,其实并无区别。
“脱了。”
“露儿不听话了吗。”
“这话……要我说几遍。”
“不听话的孩子,可要受惩罚的……”
男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落下,温柔含笑,听去似是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怜爱,却压得人脊背都要断。
短暂的,舒服的梦醒了。
寒露一个激灵,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不想在我面前脱?有了羞耻心?”男人将少女衣襟挑至肩下,顿时酥软半现,雪白刺眼。
大片肌肤浸在寒风里,浸在水雾里,寒露一哆嗦,药性带来的刺激便更重了。
好难受。
唇齿间又漫开血腥味。
“露儿,你身上每一寸……每一寸的皮肤、骨头、鲜血,每一根头发……都是我的。”
萧淮微凉如玉的手指缓缓掠过雪软,分明在做着如此涩情的事,他却面如寒霜,桃花眼里一丝情欲都无。
仿佛在看一具属于他的,精致的傀儡。
傀儡不需要有自我,不需要羞耻心,不需要喜怒哀乐,只需要服从。
但她却是活生生的人。
身体里涌起一阵阵无从去克制的异样感受,羞耻心、依赖、爱欲统统涌上,最后却在对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瞳时,全都凝结成冰。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他说的对。
她属于他。
她没有还他的恩情。
她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每一滴血都属于他。
他让她脱,她便连穿着衣裳的权利都没有。
他说她放/荡,说她淫/荡,说她不知羞耻,她便不能有那人人与生俱来的羞耻心。
这就是他从小养到大,绝对服从的暗卫。
他要她冷血,所以让她亲手杀了青枫。
他要她绝对服从,所以让她在他面前亲手脱衣裳。
他在驯化她。
他要她听话。
让她不着一物,扯下她所有的羞耻心,只为了驯化她。
让她听话。
寒露脑子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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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里面只装着训练一事,只装着对他的爱慕和依赖,此时此刻,却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何为放荡。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她,他把她当宠物当奴当傀儡,他觉得她放荡,她勾引人,她不知羞耻,在他眼里,她便当真放荡。
也当真可怜。
好可怜。
汤池的热气蒸得人恍惚。
忽然起了一阵风,竹叶摇曳,薄雾弥漫,夜空月色倾泄而下,隔着月色与薄雾,寒露第一次敢……直视他。
他还是这样好看,好看得像天上人。
但此时此刻,她竟莫名觉得……他也像恶鬼。
下一刻,寒露没有拉上被男人挑开的衣襟,而是松了腰间系带。
男人长睫晃动,染上薄雾里的湿意,几分潋滟几分冷意,面上却仍无任何神情。
少女在他面前脱下了衣裳,衣裳堆叠在她脚踝,玉体缭绕雾气,通透白皙。
彻彻底底,一览无遗。
毫无任何遮掩。
他残忍地撕下了她最后一点被称作人的羞耻心。
傀儡和奴本就不该有的羞耻心。
他驯化她,把她变成了一具了无生气的傀儡。
少女听从他的命令,脱了衣裳。
然后,把肮脏的自己,洗干净。
衣裳掉落在地,她赤裸着身体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张开双手,向后倒去。
男人却诡异地往前走了一步,只是雾气模糊了他的脸,寒露跌入水中,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跌入汤池,浮浮沉沉间,头疼欲裂。
耳边响起阵阵水流的嘶鸣声时,寒露忽然很想知道,她欠他的恩情,什么时候能还完。
青枫说,让她去外面看看,当个游侠。
寒露想,或许,他是对的,
她想去外面看看。
她想回沧州,她想去看看爹娘。
她想,杀匈奴。
还有,在耳朵口鼻都被水淹没,意识也随之沉入深水时,在一片大火之中,她听到了她爹爹娘亲的声音,他们的哭喊叫声。
他们在喊她名字。
寒露忽然想起来,她不叫寒露。
她有自己的名字。
她也曾是千金小姐,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