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这声哥哥,她好久都没喊过,也好久都没听过了。
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她喊过他一段日子哥哥,后面渐渐懂了自己身份和在他心里的地位,这声哥哥,她再也不敢叫了。
一个傀儡,一个奴隶,一条狗,她竟也敢喊哥哥。
她该喊主人。
此时此刻,面前之人,她的主人,她的公子,那个光华明艳,漂亮俊美的男人一身骇人鲜血,张开双手,笑着说让她疼疼他。
他说,疼疼哥哥。
寒露却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会抱着他哭的小孩了。
她如他所愿那般,再也不敢逾矩,也不敢再妄想。
他不是她的哥哥,她也不是他的至亲之人。
在无风的月光里,在浓烈的鲜血之中,少女始终垂眼,对男人张开的手无动无衷。
她的面色比月光还要清冷,在男人说完那句话后,便当着他的面跪了下去。
“不敢。”
少女跪在他面前,看去乖顺而听话,一句话都不多问,一点不该有的心思都没有。
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安静地抱着他,抱着他哭,抱着他一声声地,小声地喊着哥哥。
说她好疼。
他觉得可笑。
她疼什么呢,那些刀子分明是割在他身上,血也是从他皮肉里流出。
如今,她不会疼了。
他到底是该夸她呢。
他养出来的好东西。
冷血无情。
狼心狗肺。
男人眼底的笑一瞬消弭,身上的血不停地抽离,他的脑袋却猛地被气血冲涌,昏沉痛裂。
血色与月色交融,萧淮眼睑微垂,看着跪在那月色里的少女许久,摇摇晃晃地伸出手,似是要朝她走去时,却听见少女又道:
“奴不敢冒犯,还望公子保重身体,早些歇息,奴先退下了。”
这话一落,萧淮额头青筋狂跳,被他割出的伤口又开始汩汩流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往下落。
滴答滴答。
男人疯狂大笑,如濒死的野兽那般怒吼,大喊着让她滚。
“滚!!!”
“再不滚本王杀了你!!!”
-
寒露滚了。
她不像公子那般奇奇怪怪,喜怒无常,她平静而淡然,沉心静气地面对着他。
她开始越来越像一个称职的暗卫,称职的傀儡,称职的棋子。
她没有情绪,毫无知觉地执行命令,等待着恩情还完的那天,离开这间笼子,回沧州,去看爹娘,去杀匈奴,去看看外面的人世。
笼子外的风和雪,日光与明月,会是怎样的呢。
她想看看。
别的,她没有再妄想,也不敢再妄想。
杀那个少年的命令,萧淮并未收回。
距他规定的期限剩下七天。
她必须在这七天内进入刑部大牢,杀了他。
除此之外,她还得找到那簪子。
不然,就算她听话地执行命令杀了那少年,他也不会让她活。
她知道的。
王府遍寻不得,那日她中了迷情药,和那男人有过一番纠扯,簪子极有可能在那时遗落。
是以,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天,寒露仍是去了那日晚上的巷子。
碰到那个男人的巷子。
除去找簪子的原因,还因为那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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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模糊的月色里,她清楚地捕捉到了那个男人一闪即逝的目光。
那个目光里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更有种得见天光的喜悦。
好像,他很久之前便认识她,等了她很久。
很奇怪。
这目光转瞬即逝,像是风拂过湖面,只余一圈圈的涟漪,但寒露精准地捕捉到了。
她想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看她。
但是,虽她不知那男人眼里的这种感情从何而来,是被她的美色所诱,还是因为她当时扒了他的衣衫摸了他的反应,但寒露却莫名笃定,也真真切切地知道……这是她可以利用之人。
况且,那日她看到他身上着了官服。
朱红色,正二品,和公子的官服颜色一样。
他恰好是往太尉府的方向而去,若是去查案,着如此官服,大抵便是刑部之人。
若是刑部官员,她便可以通过他的令牌,进入刑部大牢。
虽过去多日机会渺茫,但距离十日之限越来越近,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一试。
当晚,从萧淮屋内出来,寒露便去了那处巷子。
依旧是和那晚一样的天色,月光洒落,清辉遍地,只是没有那晚刺鼻的血腥味。
晚风拂过,落英缤纷,阵阵浓郁的桂花香气飘至鼻间时,寒露踩着落花,从墙头翻到了那处巷子。
她刚一落地,还不待她仔细去寻那根簪子,便立即有声音从暗处传来,似是在这等了她很久。
“可是在找这支簪子?”
声音柔软,平和,宛若莹润的春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嘶哑和无法遏制的颤抖。
“宁宁。”他喊她。
寒露当场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