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嗅闻
    第二天早上的徐行渊醒来的时候,边上的祝颂秋一只腿担在他身上,还习惯性的揪着他的衣服,埋在他怀里睡得极香。

    晨间的鸟雀很是热闹,风吹树林的声音隔着不远处的窗户,显得清晰而静谧。

    今天的天气很好。

    许是睡得很舒服,徐行渊今天早起罕见的没有烦躁,他甚至还有心思伸手捏捏祝颂秋软乎乎的脸颊。

    扰得对方拧眉哼唧一声,咕咕哝哝骂骂咧咧,说些听不懂的胡话之后又埋头呼呼大睡。

    像只脾气不好的小猪。

    徐行渊不自知的勾了下唇角,费了些力气才轻手轻脚的起床,穿衣洗漱,踏上马车准备上朝时莫名觉得今天很热。

    但本就是盛夏,以至于他也没想太多,毕竟他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多,仅仅入宫上朝这段路,便有无数军报被呈上来。

    外加各类拜帖,请谏等等一系列杂事,他都需要在早上这段时间处理掉。

    从始至终都静默不已的今夏如同影子一般跪坐在角落,垂露的眸光冷淡如水,脊背挺拔如竹,像是没有闻到那几乎布满整个车厢的甜香一样。

    直到马车于宫门前停下,徐行渊下了马车,稍显吵闹的宫道瞬间声音小了许多。

    那些世家大族的话事人对他忌惮又想讨好拉拢,是以不过几秒的僵冷,各种寒暄便沿路涌向徐行渊。

    这些都是极其稀松平常的。

    只是今早略微奇怪,那些人在靠近他之后,表情都会愣怔几秒,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又似乎在怀疑自己。

    不过这些老狐狸向来擅长遮掩,很快那细微的表情便自然了下去。

    徐行渊并没有在意,但很快,他遇上了晏辞。

    对方朝他很友好地笑了一下,一同朝长安大殿走的时候,晏辞冷不丁的开口。

    “将军和家里的夫人关系定是很好吧。”

    徐行渊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很冷,“王爷很关心我的私事?”

    “关心倒谈不上。”

    晏辞笑笑,修长冷白的指骨轻弯些许,碰了碰自己的鼻尖,似是有些无奈的叹道:“你身上的味道太浓了。”

    “像是被标记了一样。”

    他似是有些受不了那甜香,往着旁边走了几步,长袖垂下来,盖住他绷满青筋的手,五指很细微的,像是痉挛一般,控制不住的蜷缩了一下。

    犹如兽类试图捕猎前极端兴奋的下意识抓挠。

    可他表情依旧是那样无辜,气质清雅淡泊,如同端方君子般朝着自己的同僚开玩笑。

    “你这般自然坦荡,我竟分不清是你鼻子有问题,还是暗暗朝我这等孤家寡人秀恩爱了。”

    周遭众人纷纷配合的笑出声,顺道打趣几句,气氛一时之间竟然意外活络。

    徐行渊被这么一点,原先略微习惯的味道,现在明晃晃的盘在他鼻尖上,像是带着温度般,烫得他浑身都有点不自然。

    之后站在长安大殿的首位,听着高位上那声音浑浊无力的老皇帝说话,以往满心沉郁杀心磅礴的大将军,现在竟然走神了一瞬。

    都怪衣服上的味道太重了。

    可昨天他明明把衣服丢到了旁边,即便被那撒娇精抱着搂着,那也不应该会到这种程度才对。

    难道是昨天晚上她悄悄起床对他的衣服做了什么吗?

    这个小混蛋!

    徐行渊呼吸发紧,胸腔热的厉害,眸光垂落在自己衣服上时,他忽然眼尖的注意到,胸口的位置,似乎比之前要厚了许多。

    官袍做工繁复精致,胸前绣着麒麟,为了舒适度,会绣夹层和里衣隔开。

    今天早上来的急,他竟然没发现衣服有端倪。

    好像被藏了什么东西。

    联想到今天早上格外浓郁的甜香,徐行渊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更糟糕的是,边上的党派之争越吵越烈,向来暴脾气的兵部尚书气得脸红脖子粗,猛地逼近宗人府的左宗正吼,吓得对方朝后一趔趄,正好撞在走神的徐行渊身上。

    后者一时不防,踉跄了一下,被旁边的晏辞扶了一把才站稳。

    “啧。”

    思绪被打断的徐行渊极其不耐,眉头轻皱,才想转身呵斥几句,旁边的晏辞便忽然凑近。

    “将军可要小心些。”

    他温缓的笑着,看似搀扶,实则不动声色的将交领处露出的点点嫩黄给塞了回去。

    徐行渊也瞧见了。

    向来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丝毫惧色的镇国大将军,第一次,眼里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慌乱和不可置信。

    他就说!

    祝颂秋!!

    这个……

    这个……这个不知羞的东西!!

    徐行渊差点被气得两眼一黑,呼吸都混乱急促了几分,失控的两个命官差点被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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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都没了。

    毕竟如今的东晋,明面上做主的是那昏庸无道的老皇帝,可实则掌管六部,手握兵权的,却是那功高震主的镇国大将军。

    是以唐突了的兵部尚书,瞧见徐行渊变了脸色时,红脸都被吓成白脸了,颤颤巍巍的请罪。

    可他没想到,原本心情极度恶劣的徐行渊,不知为何,竟然没有生气,草草带过,之后整个早朝他都有几分神思不属,甚至一直焦躁的拧眉,身体僵硬得几乎有些不自然。

    莫非是旧伤复发?

    肯定是了。

    早就听闻他不能人道,二十八九的年纪府上连个通房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突然亲近女人。

    更不要说那个女人还是皇帝指婚的,以着徐行渊的谨慎程度,定是不会搭理这种细作。

    所以,他肯定是身体出了问题,才借着那浓厚的女人香来遮掩药味。

    众人心思各异,皆都有了思量,等下了朝,不待他们去探探口风,徐行渊便脚下生风般朝着宫外快步离开。

    落在后面的晏辞从众人恭维声中抬头,瞧见在光中大步走着的徐行渊,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想起那天,那小姑娘蠢到令人发笑的话——

    “阿渊是个胆小鬼,所以你一定要持之不懈矢志不渝,一遍又一遍的选择他。你要对他重复一千遍甚至一万遍喜欢,要热烈而大胆……”

    所以,她便是这般大胆的吗?

    晏辞压着眉眼轻笑一声,没有理会众人七嘴八舌的攀谈,转身沿着墙角的阴影走时,像是很不经意般,伸出碰过那小衣的指尖,捻着放到鼻尖处,很重很重的嗅闻了一下……

    ——

    徐行渊独自回到马车上后,立马扯开衣服,揪住那点嫩黄色,用力一抽——

    绣着秋叶的小衣便直白地出现在他手上。

    还留有温度,甜香混合着他的气息,糅杂在一起时,暧昧到了极点。

    简直不可理喻!!

    她怎么能……

    她怎么能这样呢?!!

    徐行渊心脏跳得厉害,他觉得指定是被这笨蛋气的。

    深呼吸了好几次,再睁眼看着手里温度烫到惊人的东西时,他额角青筋又绷得突突直跳动。

    “今夏!”

    徐行渊声音极凶的喊了一声,后者于窗前听令,许久,才听到他们将军咬牙切齿的吩咐道:“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回到兰苑。”